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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第一狗仔. 81|80.第一狗仔

 河里美丽的鱼 2017-02-02
    薛蟠挨了揍,还要住牢,心里也委屈。卫道婆问起来,他就吐起苦水,把自己挨揍的经过仔细讲给她听。

    卫道婆直叹他年轻气盛,“而今我落得这番境地,也帮不了你了,不然定帮你狠狠收拾了那个欺负你的混账。”

    薛蟠:“可别吹牛,那个礼部侍郎家的儿子,长得人高马大,连我都打不过,你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能帮我什么忙。”

    卫道婆呵呵笑两声,“你这孩子,年纪轻轻见识的东西自然少。谁说弄人一定要舞枪弄棒,拳打脚踢?便是几张纸,几根草,也一样能把个虎背熊腰的七尺大汉给打倒了!”

    薛蟠转转眼珠子,心想这大概就是赦大伯要自己打探的事儿,忙伏低做小,请问卫道婆办法。

    ……

    贾赦离开京畿府之后,没有按照柳之重的意思去找宋奚,而是直接回了荣府。

    他的马车还未及到家,刚从宁府前面过,便被宁府的小厮喊停了。猪毛问了缘故,转而探头进来告知贾赦,“敬老爷在道观出事儿了。”

    贾赦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说得是贾敬,便问到底是什么意外。

    猪毛道:“炼丹炉忽然不知怎么炸了,把人弄伤了。珍大爷此刻正往道观去,要把人接回来诊治。说是伤势挺重的,所以珍大爷留了话下来,想求老爷帮忙请个御医来给看看。”

    贾赦:“这简单,你带着我的名帖去请张御医便是。”

    猪毛应承,当即回了宁府的小厮。而后他就跟着贾赦的马车回了荣府取了名帖,然后骑马去请张御医。猪毛被告知张御医被宣进宫内给妃嫔们把脉,要过些时候才能从宫里出来,猪毛干脆就在太医院附近等着。碰巧他看见恒书路过,就笑嘻嘻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恒书打量一眼猪毛,转而往四周扫一下。

    猪毛忙解释道:“快别看了,就我自己,我家老爷不在这。”

    “他怎么没来武英殿?”恒书问。

    “为什么要去武英殿?”猪毛不解问。

    “没事”恒书眉看一眼猪毛,便清冷着面目,再不吱声。

    猪毛就笑着解释自己这次来,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请张御医帮忙瞧病。

    恒书点了点头,便和猪毛告辞,立刻就骑马离去。

    猪毛气得跺脚,他话还没说完,这厮就这么无礼地走了,太过分!

    不过接了下来,猪毛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无聊了,可以不停地碎碎念咒骂恒书。

    恒书从太医院出来后,立刻赶回武英殿告知宋奚,赦大老爷已经从京畿府回府了。

    宋奚看眼桌上京畿府刚送来的案卷,声都没应,便打发恒书下去。

    至天大黑,宋奚才从武英殿处理完公务,便乘车回家。

    恒书问他家老爷是否要去荣府,宋奚未作回应,只吩咐恒书把案卷送到荣府。

    恒书恭谨应承,立刻照办。他到荣府的时候,听说赦老爷人在宁府,就把案卷交到了荣府小厮的手上,便就离去了。

    贾赦此刻正在宁府的厢房内喝茶静等。

    贾赦早前就曾经听闻贾珍说过,贾敬玄真观的炼丹炉是特制的,足有八寸厚,能把这么厚的炉子给炸开了,可见里面的药粉威力巨大。而今大周朝的火药除了制作烟火外,并没有什么大威力,有时候连炸一堵土墙都费劲,更别说炸山了。所以贾赦对贾敬炼丹炉炸开这事的事故起因很感兴趣。

    张御医进去处理贾敬的伤口已经很久了,猪毛怕自家老爷等着无聊,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他早准备好的书递了上去。

    贾赦接了过来,却也没看,只是一边喝茶一边沉思。

    猪毛见状就再不敢打扰了。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左右,张御医才同贾珍出来了。贾赦见张御医额头上还有没有拭净的汗珠,忙问情况如何,随即从张御医口中得到了贾敬的情况。

    炸开的丹炉碎片打在了贾敬的胸口,弄成了很严重的内淤伤,同时它的身体和双臂、脖颈等也有多处烫伤。得幸当时丹炉爆炸的时候,贾敬去外面取东西,丹炉碎片蹦出来的时候被门板子挡了一下,再打在贾敬身上没有那么大力,这才留了贾敬的一条命。淤伤处仔细施针调理,稍有差池便容易功亏一篑,故而花费了很长时间。烫伤的问题不算不大,只是一些飞溅的炭火烧身,但因为伤口黏着药粉,处理起来也费时间。

    贾赦忙谢过张御医,因知道张御医家里的老母亲喜欢梅花,故准备了一盆玉树珊瑚梅赠他作为谢礼。

    张御医客气推辞几句,便收下告辞了。

    贾珍连忙给贾赦行礼躬身谢过,表示这谢礼的钱理该他出才对,忙让家里的小厮把库房里的好东西搬出来,随贾赦挑选。

    “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倒是好奇你爹的炉子是怎么爆开的,回头我会叫人去瞧瞧,别叫人打扫玄真观。”贾赦嘱咐道。

    贾珍忙应承下来,这时候屋内的丫鬟来报敬老爷醒了。贾赦随即请贾赦入内。

    贾敬下身某盖着一块轻薄的小被,四肢、胸口和肩膀都缠着纱布,得幸没伤到头,面目完好。

    贾敬一见贾珍进来,就瞪圆了一双眼,双目睚眦,气得开口:“谁叫你带我回来的?”

    贾敬怒吼完之后,转而才看见贾珍身后的贾赦,愣了愣,仔细打量贾赦一番,才敢认他。

    贾敬心下不禁感叹,他才去了玄真观两三年年,这贾赦竟变得比二十岁时还要英俊潇洒了。贾敬去年在道观的时候,就得知过贾赦接连升官的消息,不过他不关心外面的事如何,当时也只以为这厮是撞大运,救了皇子,会拍马屁而已。而今瞧他这风度气派,目不斜视,眼中有正气,倒不是像他当初所想的那般。

    “敬大哥可是觉得身体疼痛难忍?”贾赦温言问。

    贾赦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稳稳当当,仿若春风袭来。就这么一声简单地问候,倒让贾敬听着心里极为舒坦。贾敬禁不住再次感慨,这人要变,连说话也比以前好听了。

    从前贾赦一张嘴吭声,就带着一股子浓浓地无知的浑劲儿,他的话从来都不招人听,他也曾很不屑于和这个堂弟交往。而今真大不同了,不仅为人看起来正派了,不贼眉鼠眼,不面目浑浊,连说话都聪明了。贾赦就这么一句简单地问候,不仅表达了他的关心,也缓解了他感刚刚当着外人面骂儿子的尴尬。

    贾敬嗯了一声,便对贾赦讲:“不过这倒没什么,只是修道必经的苦难,我愿意承受。”

    贾珍唯唯诺诺,忙跟贾敬解释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把他接回来,“可是老爷的伤势真的太严重了,道观那地方太清苦,也没什么好药好大夫,儿子只能自作主张,带您回京来,请赦大伯出面帮忙请了位宫里的御医看。”

    贾敬又认真地看向贾赦,微笑道声:“多谢。”

    “从父亲回来到刚刚诊治结束,赦大伯他一直就在外等着消息。”贾珍忙又说道。

    贾敬有点难受,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伤口便立刻开始作痛。他痛得冷吸口气,忍下疼痛后缓了会儿,便又对贾赦致谢。

    “你们父子不必如此客气,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帮忙也有别的目的。”贾赦好奇贾敬炼丹炉炸开的原因。

    贾敬闻言禁不住笑,又忘了胸口疼的事儿,迫得他痛苦地咳嗽了几声。贾珍忙劝慰父亲要平稳情绪。

    贾敬看眼贾珍,觉得他表现的还算孝顺,遂心里觉得些许欣慰。

    贾赦见状,觉得自己有点太心急,忙道:“我还是改日在来,大哥先养病要紧。”

    “倒不必,我们兄弟也有三年不见了,好容易有机会,虽然我是这样的光景,只要你不嫌弃,说几句倒不耽搁什么。再说我身子这样疼,就是没人说话,也没法子好好歇息的。”贾敬道。

    贾赦见贾敬如此通情理,倒对他印象好了几分,便问贾敬这次往炼丹炉内都放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这样大的事故。

    “起火爆炸这事儿,自古以来在炼丹过程中就很常见,我这次是一时犯糊涂失手了,才弄得这样严重。其实跟别的药粉没干系,就是硫磺、硝石和木炭这三样,混在一起便容易出事儿。一般我们在炼丹之前,若用到硫磺、□□等金石药物,需得先起火燃烧它们,由此来减轻这些药物的毒性。我觉得这三样东西混合威力的大小,应该跟组合配伍有关。以往硝石量少的时候也就是在炉子里噼里啪啦响几声,我这次提高了一下硝石的比例,加之道童把药投进之前忘了焚烧,没想到就炸得如此厉害。”

    贾珍闻言,忙问是哪个道童,分明就是害人,该送他去见官受死。

    贾敬立刻蹙眉瞪贾珍:“一个孩子家,天真无知,也并非出于本意,你休要为难他们。”

    贾珍忙称是,再不敢多言。

    贾敬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疼,冷吸几口气。这时候丫鬟端了张御医家祖传的止痛安神药来,贾敬饮下后便好多了,卧在榻上没一会儿便眼皮发沉。

    贾赦和贾珍随即就退出来。贾赦嘱咐贾珍这几日多照料贾敬,务必让他把病养好了。

    贾赦转而问贾珍:“你父亲可知道松山道士的事儿?”

    贾珍满脸发愁道:“知道,我们老爷拗劲儿十足,就是不信。《邻家秘闻》十三期刚出的时候,我就赶紧派人去通知他,想让他明白这炼丹出来的东西都是毒。他偏说人家是假道士,弄丹药就是为了贪图名利害人,他的不同,还说他这两年一直吃自己炼的丹药都没事儿,到现在都一直很精神,跟书上所述的症状不一样。”

    贾赦很清楚,这贾家子弟之中,要数贾敬才学最好,是进士及第。刚刚贾赦和贾敬说几句话,也觉得贾敬的确不一般,脑子是很聪明的,有些后人才总结的道理,他实践之后便能立刻悟出规律,可见是个人才。可惜他就是在问仙求药的事儿上太执着。而且执念很深,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

    “且叫他好好养病调理,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

    贾赦嘱咐完贾珍,便回了荣府,随即就看到了案卷。

    贾赦便问是谁送来的,得知是恒书。贾赦眉目沉了一下,方拆开案卷查看。

    卫道婆对于自己巫毒害人一事供认不讳,也承认了近两年怪病猝死的十几人都是她的手笔。由此她也供出了京城高门后宅内许多的阴私事儿来。

    但对于闵大夫和刘通判的病,卫道婆却都拒不承认。前一件硬着嘴说不认识,后一件就咬死不承认她加害过,甚至还说出“我都认下十几条人命了,也不差这一条”来极力证实,她对刘通判真的没有下手。

    柳之重等甚至还对卫道婆用了刑,但卫道婆依旧不肯说。这卫道婆和闵大夫二人近半月不见,一见面就在破庙里嗯哼到后半夜,而今被抓了便是宁愿受皮肉之苦,也拒不供出对方,可见卫道婆对闵大夫是真的好,属于痴情的那种。

    有些人痴情起来是愿意连命都不要的,卫道婆应该就属于这一类。贾赦觉得再用硬的对付她,估计是不行了。

    只希望薛蟠能从她嘴里套出点闵大夫的线索来,只要知道这俩人的真正出身,一切就都好理解了。

    卫道婆身背命案,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从京畿府大牢出去了。她一个濒死之人,势必会有许多不舍和遗憾,绝不可能一句嘱托都不留。而今薛蟠就是她最佳的倾诉对象,而且过几日薛蟠就会放出去,卫道婆见有机会,免不得会动心,求薛蟠给她的心爱之人传几句话。所以贾赦只需要静等就够了。

    贾赦命柳湘莲把案卷里卫道婆的供词誊抄一遍之后,次日一早,便打发猪毛把案卷还给京畿府。

    “这是宋大人命恒书送来的,不用还给宋大人那头?”猪毛是觉得从哪儿借还给哪儿比较好。案卷是宋大人送来的,他们再送回去,也能联系一下感情。

    贾赦冷冷瞟眼猪毛。

    猪毛立刻明白自己多嘴了,老实地垂头应承,这就去照办。

    黑猪骑着马刚风尘仆仆地回府,瞧见老爷正要上车,大松一口气。他下了马,就气喘吁吁地跑来,跟贾赦回报京外一带有几片菜田遭了虫害。

    “小的得消息后,昨日特意去瞧了,这遭灾的菜田都是靠近河边,阳光好,土比较湿的,然后又去看了看其它菜田,那些菜叶子上也有类似虫嗑的痕迹,只是不严重。菜叶子背面有许多虫卵,跟十多年前我在山东种田的时候碰到的那次虫害差不多。只要雨季一到,再来了太阳,余下的菜田也必定会都遭灾。”

    “再有西北分舵也递了消息过来,说他们那一带的田地蝗虫增多。”

    蝗灾,这种灾在古代基本是没救的。

    贾赦眉头紧锁。

    黑猪把他带回来的一篮子菜送给贾赦瞧。有的叶片已经吃干净了,有的上面则只是有几块不起眼的小洞。

    贾赦翻看了那些尚且完好的菜叶的背面,眉头皱得更深。

    贾赦让黑猪带人仔细调查有类似情况的区域有多少,是否京城这一片地方都如此。随后,他便乘车直接去见乌丞相,可巧就在大殿门口碰见了宋奚。

    宋奚看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正要说话,乌丞相就出来了,热情地邀请二人进屋喝茶。

    宋奚落座之后,便和乌丞相谈起真颜太子进京一事,要大家都多加防备。

    贾赦则低头喝茶,沉思虫灾一事。可惜他到底不是学农的,也搞不出什么杀虫的农药来治灾害。再说蝗灾这种东西,搁现代也是飞机喷洒之类的办法才能解决。西北那边,怕是只能赈灾了。

    而京城这一带的虫害还没有完全发生,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些办法解决或者减轻灾害。但是怎么解决,他又一时间想不到办法。

    这时候,乌丞相已经和宋奚商议好了接待真颜太子的地点,以及如何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防务等等。俩人是互提意见,相互弥补,最后商量的办法听起来倒是很完美,没有什么问题。

    贾赦立刻意识到只凭自己一个人的主意不够。刚好他办得新闻学院招揽了头一批学生,倒是可以把这个任务派给他们,凭此作考核,让他们各尽己能去找解决之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准就有人会找到意想不到的办法。

    贾赦遂起身便去安排这事儿,倒忘了屋内还有其他人还在。

    乌丞相和宋奚聊得正兴,刚说一会儿到中午他们三人一起去吃个饭,就见贾赦冷着脸起身,连句话不说就走了。

    乌丞相愣了片刻,问宋奚这是怎么回事。

    宋奚淡淡看一眼离去的贾赦的背影,道不知。

    乌丞相不信的挑眉扫一眼宋奚,捋着胡子笑问:“你二人莫非是闹了什么误会了?”

    宋奚摇头,“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反正我这里肯定是没有,近段日子我和贾大人聊得很来,比跟你聊得来。”乌丞相继续捋着胡子,摆出一脸无辜模样,然后用‘肯定是你有问题’的眼神儿打量宋奚。

    宋奚面色未作异常,和乌丞相道别之后,便出门要追贾赦,却听说贾赦早已经乘车去了。宋奚便沉下眼眸,眼角一片冰冷。转即他叫来恒书,问他贾赦是否把案卷还了回来。

    恒书摇头。

    宋奚便再没吭声,回了武英殿继续办公。却是心绪杂乱,什么事儿都看不进眼里去,干脆便端着茶站在窗边,望着廊下一只飞舞在兰花之上的蝴蝶。

    恒书片刻之后回来了,见自家老爷出神,便低声回他道:“问了京畿府马边,案卷今天一早儿就还了回去。”

    宋奚目光依旧没有偏移,但眸光却比先前更冷了几分。

    恒书拘谨地躬身对宋奚。

    “去把柳之重叫来。”宋奚道。

    片刻后,柳之重颠颠地进了武英殿,没多久之后,他便沉着一张脸委屈至极的走出来。

    恒书送柳之重。

    柳之重唉声叹气一路,最后要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问恒书,“你们老爷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儿,心情不好?为何突然无缘无故的挑我一身毛病?”

    “不是无缘无故,你做了多余的事。”恒书回道。

    柳之重愣了下,直道自己无辜,他连份内的事儿都做不完,哪里会多管闲事。

    恒书转身就走。柳之重不依不饶,拉着恒书央求,让他一定要告诉自己。

    “啊,难道是那件?我看你们家大人很在乎贾大人,一直想找机会和他多相处,就顺便帮忙创造了机会。也没多做什么,就让贾大人白跑一趟,让他亲自去找宋大人看案卷,这挺好的事儿,怎么就出岔子了。”柳之重不解道。

    恒书看一眼柳之重。


    柳之重拍一下脑门,“定然是我装得不够好,被贾大人看出我的小心思了。莫不是贾大人以为我是受了宋大人之命,误会了什么?”

    恒书无奈地叹口气。

    “那我这就去给贾大人解释!”柳之重急忙道。

    恒书瞪他一眼,告诉他不许再做多余的是,遂打发柳之重快走。

    柳之重这下也不委屈了,竟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他急忙和恒书告辞,就飞似得逃开。

    贾赦嘱咐方正路在新闻学院布置下任务后,又让打发万福带着人去搜集农耕防虫之法,也不吝钱财,多多去请各地方找些有经验的老农,一起商议解决办法。

    贾赦随即也萌生了编一本农学书的想法,不止要记载这次的虫害防治办法,还要把老农们的其它种田经验之法记录下来,作为重要的资料保存流传下。贾赦遂把此事交给柳湘莲和方正路去操办。

    方正路:“那这一期的邻家秘闻?”

    “我写便是,你们只管操心这一件事。此事关系到百姓民生,是重中之重,要尽快。”贾赦道。

    二人立刻鼓起志气应承,这就去办。

    这边事情刚刚安排妥当,贾赦的心还没有放下,闵大夫那边就来动静了。

    “这次真颜商人造访闵大夫的宅子之后,便没打算离开,而是宿在了厢房。闵大夫则在刚刚出门去了城东那间破庙,估计是想和卫道婆碰头,却没看有如期看到人。闵大夫在庙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宅子,再没有出来过。”

    “看紧了,别让他察觉卫道婆被抓的事。”

    贾赦吩咐罢了,料知明天必定会有事儿发生,遂早早安歇睡下,天刚蒙蒙亮时,便起身用饭完毕,乘车在闵大夫宅院最近的一条街上等候。

    没多久,鬼三的人就传消息来,闵大夫和那位真颜商人骑着马出来,直奔东城门方向去。

    贾赦便乘马车直接出了东城门,就在东城门的门口等待。随即没多久,果然就看到闵大夫同另一个长相高大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骑马出来。二人出城的时候,是一前一后,有一段距离,像是谁也不认识一般。闵大夫出城后骑着马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往后看,当他瞧见那个真颜商人出来后,他便踹了下马肚子,骑着马飞奔跑起来。真颜商人见状,也挥鞭快速跟了上去。

    贾赦随即看见鬼三等也骑着马跟上了,他乘坐的马车随即也动了,跟着这群人。

    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道上来往的人就越来越少了。鬼三等不好跟的太近,就远远地跟着。贾赦的马车目标更大,则拉了更远的距离,就在后面晃悠着。不多时,有二十几名密卫也骑着快马追上了贾赦的马车,之后也就跟着马车的速度迟缓前进。

    前面的一行人在路上撒了朱砂粉做记号,贾赦的马车便跟着记号,一路拐到了一处长满草的小土路上,再往里走,就是山了。

    贾赦看了地图之后,便叫停了马车。

    “老爷,这地方离清风观有一段距离,他们跑这来做什么?”

    贾赦观察这附近的环境,想起那个南疆大夫曾经和他说过,养蛊是将蝎子、毒蛇、虱子等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中,密封数天之后,最终存活下来的就是最毒的蛊,而选蛊养蛊的最佳地点便是风水好的深山密洞。如此养出的毒蛊阳气极盛,用毒蛊本身或是粪便等物制药,便可以致人病死,一触便可杀生。

    贾赦便问这附近的山里是否有山洞,倒是没人知道。

    随从们便立刻骑快马,就近找了田里做活的当地人打听,转而来回报贾赦。

    “都说没有,还说这片山别看林子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长,连几颗野菜都没有,毒虫倒是不少。”

    “那就是了。若真是有山洞,也必定是极为隐秘之所,他人自然不晓得,不然他们也不会选在此处。”

    原来闵大夫和真颜商人来往的目的,是为了蛊虫。

    这蛊虫的危害里太大,而且下蛊的手法不易被人察觉。他不能为了放线钓鱼,而如此冒险地让他们带蛊出去。

    贾赦立刻命人去请那位南疆大夫过来,转即吩咐身边的密卫都上山,让他们都蒙面捂着嘴,戴上早准备好特制的手套。

    “不要让他们手里的任何东西碰到你们的身体,警告之后,他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但最好抓活的,特别是那个真颜商人。”贾赦冷言道。

    密卫们纷纷应承,这就上山了。

    片刻之后,贾赦便得到了消息,山腰背阴之处果然有密洞。闵大夫见到人后,被警告无效,慌乱之下去取洞内的罐子,被密卫用□□直接射杀了,一剑毙命。至于真颜商人,逃跑无果,被密卫打伤腿缉拿之后,却突然身体抽搐,吐血死了。

    眨眼间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贾赦吩咐人快去请魏清东,留两名属下在山下等着,他先上了山。

    这山上灌木丛密布,走起来十分麻烦。便是有密卫拿刀在前开路,贾赦的衣袍也被勾破了好几处,到了半山腰背阴处,便见有一处陡峭的山石□□,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下面长满一片荆棘丛,无处下脚。走下去后,便有一处被绿油油爬藤遮盖的洞口,洞口前还堆放了一些砍断的荆棘枝条,应该是之前用来遮挡洞口,增加隐秘性的。刚刚闵大夫带人进来的时候,才给拨弄到一边去。

    从洞口往上看,会发现之前所见的那片荆棘丛都长在洞上边。如果不靠近,真的很难发现这陡峭的山石下的荆棘丛内,面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山洞。洞口有半人多高,要弯腰才能进去。但走不了两步,就开阔了,洞里头有点漆黑,不过有一些从岩缝里透出来的亮光,加之洞内还有点亮的油灯,倒是能看得清楚。

    贾赦闻到一股潮湿的土味儿,接着便在油灯的照亮下,看到洞内四壁都立着木架,架子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大概有四寸宽高的罐子,且每个罐子都被密封了。

    闵大夫和真颜商人的尸体就躺在洞中央,已经被密卫用衣裳盖住了,就怕冲撞了贾赦。

    贾赦让侍卫们搜查二人的随身物品。闵大夫的马上带了四斤霞阳楼桂花糕,一包糖,还有一包女人用的金首饰、水粉和纱花,另有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除此之外,便再没什么别的东西。至于那个真颜商人,东西就更少了,除了随身带的一把匕首,就只有五万两银票。

    贾赦在洞外稍等了会儿,便见南疆大夫来了,遂叫人取一罐东西,请南疆大夫查看。果然如贾赦所料,罐子里封装的是蛊虫。南疆大夫有些不敢相信这洞内这么多罐子都是蛊,转头又叫人随便再拿五罐,无一不是这样。

    南疆大夫检查完之后,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好久才缓过神儿。

    魏清东随后到了,检查了尸体。

    “闵大夫的死毫无疑问,就是被□□射中要害致死。至于那位真颜商人,口舌发黑,有呕血之状,是死于中毒。我仔细查过他的口齿,发现了这东西。”

    魏清东展开手里握着的帕子给贾赦看。

    雪白的绢帕上,有个咬断的竹木段。只有两个牙签合在一起的粗细,但却是中空的。

    魏清东解释道:“这样的东西应该有两个,连接处用蜡封的,固定在后槽牙后,遇到危险便将其咬开,便可中毒而亡。一般只有受命的死士才会有这样的准备。”

    真颜人,死士。

    贾赦随即想到真颜部落的和亲使团案,他们的嫌疑看似是越来越大了。

    贾赦转而吩咐南疆大夫处理干净这些蛊毒,让属下们配合南疆大夫的一切要求。随即,他便同魏清东一块下山。

    魏清东有些担心那真颜商人的身份,心里有话,却又怕自己多嘴冒犯了贾赦。搁在平时他必定不会这样犹豫,但今天他看贾赦一路下山都面色凝重,和平常不大一样。

    “伯父可是心中有事?”公事已经处理完了,魏清东遂改称为贾赦为伯父。

    “眨眼间俩重要的涉事人都死了,你说呢。”贾赦蹙眉叹道。

    “但可见这真颜商人有意从闵大夫手里购买蛊毒,这不是最紧要之处,最可怕的事这些蛊毒他打算用在何处。再过两天,真颜太子就进京了,刚巧眼下就发生这样的事,只怕真颜太子脱不了干系。”魏清东顿了顿,接着道,“如果真颜太子在皇帝带领群臣设宫宴招待他之时,趁机对我大周皇帝和众朝臣下了这些蛊毒,那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如此。”贾赦从怀疑真颜商人买蛊毒开始,就设想过这个可能。但转而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通。

    若这个真颜太子也和上次假公主那般,是个死士假扮的,倒还可以解释得通。但真颜太子可是打小就跟随他的可汗父亲四处征战,面貌被许多人所熟知。而且大周在得知真颜太子来访消息的时候,早就吃一堑长一智,未免假公主的事儿再发生,几番确认查实了这位太子的身份,绝无假的可能。

    用蛊毒大面积毒害朝臣皇帝的想法确够大胆厉害,但即便是皇帝和一些朝臣真的死了,大周还有其他官员、皇族和军队在。大周和真颜一直对立,突然冒出这种事,很容易让人怀疑到真颜太子身上。到时,大周必定不会放过真颜太子,他必定是丢命的下场。

    真颜太子的命可不同一般的死士,他有汗位要继承,且很受可汗宠爱,这么轻易地把他的命搭进去,再招惹一场出师无名的战争,根本不值。而且上次假公主案已经令真颜军队重创,他们根本承受不住大周再次出兵的攻击。谁会无端招惹一件白白丢儿子,而且自取灭亡的事?

    贾赦怎么都想不通,不过皇帝那里,他还是要尽到通知之责。宁肯信其有,早做防备,总比被打个错手不及强。

    贾赦和魏清东告别之后,便匆忙回府写了奏折,进宫呈上。

    皇帝惊闻事情经过之后,大骇不已,忙召来宋奚和乌丞相商议,大有把真颜太子直接弄死的心。最后还是乌丞相几番劝阻之下,稳住了皇帝的愤怒。为保皇帝安慰,这次定然不能让皇帝在皇宫之内召见真颜太子了。宋奚便站出来,建议让十一皇子代天子招待真颜族客人。

    皇帝立刻点头,毫不犹豫。

    皇帝转即就走到贾赦跟前,狠狠拍了拍贾赦的肩膀,直叹他这一次又立功了,他定要好好褒奖贾赦。

    贾赦不敢居功,忙解释:“真颜商人一死,便什么线索都断了。这次的事情臣总觉得有些蹊跷,太过巧合。大阳可汗不像是蠢到会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冒险干出这么冲动且却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事情的人。况且和亲使团一案全天下人都知道,也不排除有人是借着大周和真颜部落的矛盾打掩护,另有什么阴谋。”

    皇帝听贾赦这么一讲,再仔细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贾赦说的也不无道理,遂吩咐贾赦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想利用这么阴险下作的毒蛊之法害人,不管是真颜族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查实,他绝不会饶恕。

    贾赦忙领命。

    宋奚冷眸扫一眼贾赦,眉头微微蹙起。

    乌丞相和宋奚随即告退,贾赦却迟疑不走。皇帝便明白他还有话要说,遂改口让贾赦留下来。

    贾赦便建议皇帝让户部屯粮,运往西北。

    “这是为何,西北春旱,朕早已经发放粮款赈济,这件事贾爱卿也是知道的。因何还要再运?”

    “所谓久旱必有蝗。西北自春旱补种之后,旱情迟迟不得缓解,臣担心西北会有蝗灾。蝗虫趋水喜洼,往往和旱灾相伴而生,不可不防。而且便是西北没有蝗灾发生,以西北而今的情况,今年也势必是荒年了,早些准备赈济钱粮,倒能免于一些百姓饱受饥饿之苦。”

    皇帝瞪眼看着贾赦一会儿,忽然拍案感叹,“朕有恩侯,天下之幸!”遂按照贾赦的吩咐,着命户部调集米粮车马,往西北运粮。

    六月的天已经热起来,在大太阳下站一会儿便会发汗。

    宋奚靠在宫墙边,默不吭声。终于等来了他所期待的脚步声,忙转身看他。

    贾赦却如什么没看到一般,径直往前走。

    “你这是做什么?”宋奚拦住他去路。

    贾赦微微侧首,“你问我?”

    宋奚眼色幽暗,他一把抓住贾赦的手,“别闹了,是柳之重多事。”

    “你若非暗示过他,凭他的能耐,会有胆量对我做这般杨奉阴违的事?你们都把我当什么?我查案是认认真真的事,有时事情的关键就在片刻间。不是你们推来搡去,逗着玩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类似这样已的事儿经不是第一次了。”贾赦瞪一眼宋奚,便甩开宋奚的手,迈大步去了。

    猪毛正和恒书斗嘴,忽见自家老爷冷着脸回来了,整个人气势比以前煞人多了。猪毛偷瞄一眼恒书,恒书也投以疑惑地目光过来。

    “走。”

    猪毛听老爷冷声一言,打了个哆嗦,立刻叫车夫赶紧走。马车在离开的时候,坐在车头的猪毛对恒书做出疑惑地动作。恒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贾赦端坐在车内,把玩着手里的铅笔,然后双手狠狠一掰,就把断掉的铅笔丢到窗外。

    恒书远远地看着,就看到赦大老爷马车上掉了什么东西,骑着马追过去看,拾起了断铅笔。随后等他家老爷出来,恒书见宋奚脸色也不好,便不吭声,只默默伸手把断笔递给宋奚看。

    宋奚余光扫一眼,便上了车。

    ……

    一路上,猪毛都时不时地偷偷把帘子拉开一条缝,查看他家老爷的脸色。倒也奇怪了,老爷刚刚上车时还挺生气的,这会子倒是一脸认真地在看他那本随身的小册子,面容一点都不显怒意。

    他家老爷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贾赦到了御史台后,便没什么心情,坐了会儿见没什么事儿,他就去了邻家轩。马车路过同泰街口时,贾赦看到贾雨村下跪谢罪的地方,还贴着原来的那张认罪书。

    人离开了,纸一直在。

    贾赦越想越不对,问猪毛,“你最近可见过贾雨村?”

    猪毛摇头。

    “查一下他在哪儿。”

    猪毛:“是。”

    贾赦在邻家轩写了关于卫道婆证词的稿子,揭露了诸多权贵后宅内的阴私之事。当然这方面的事情都采用了化名,只阐述事实,不点名谁家。

    傍晚的时候,贾赦打发人通知柳之重,将薛蟠从京畿府放了出来。

    薛蟠发髻凌乱,穿着一身脏衣便笑嘻嘻的出现在邻家轩,想麻烦这里的店小二帮忙,他合该出于尊重,沐浴之后再见赦大老爷。

    “过来说完,便叫你洗干净回家。你母亲那边,我自会帮你圆场。”贾赦道。

    薛蟠一听还有这奖励,忙千恩万谢,这就跟着贾赦进了屋,娓娓道来。薛蟠所讲的内容都是卫道婆美化自己之后,从向着自己的角度发声的。贾赦大概听一下,只是从中抓了卫道婆透露的出身等有用的信息。卫道婆虽然依旧没有提及闵大夫,但是她讲到了‘意中人’,还说到了自己和她的意中人的出身,以及其意中人父母是何时死亡的。贾赦把这些都特别记下来,便于之后的查证。而对于她表述自己身世多可怜,多痴情,以及其她那些郎情妾意的话,贾赦没兴趣深究。

    贾赦:“她可和你说过,她最近接了一单生意?”

    “没仔细说,只说她们最近有退隐的打算,本来是想最后捞一笔再走,不想被算计抓进牢里了。他只盼着我能帮她传个消息给闵大夫,请这位闵大夫帮他传话给她的意中人,她称他为马相公。说什么人之将死,很可怜的,求我一定要保密,让我捎的话是‘我而今落难了,也是活该,马相公只管带该带的走,不要留恋’。”

    贾赦应承,夸赞薛蟠做得好,便打发他下去沐浴,又让猪毛亲自跑一趟,以他的名义随便找个借口帮着薛蟠跟薛姨妈打个圆场。之后贾赦便让人立刻去查实卫道婆所说的行沂村的地方。贾赦查过地图,这行沂村距离京城只有一百二十多里,骑快马往返,再加上调查,不会过两三日的工夫。

    贾赦转回了荣府,小厮递来几封,贾赦随手翻了翻,除了平常都有的一些官员权贵的拜访名帖外,竟有一封宋府的信。

    贾赦笑一声,把信压在书下面,也不看。只管沐浴更衣,然后去睡觉。

    隔日,前往行沂村调查的人便回来了,和贾赦据实讲述了所调查的经过。贾赦再结合薛蟠转述卫道婆自己口述的经历,便可大概总结了一下卫道婆的生平。

    卫道婆刚出生不过三天,就被亲生母亲遗弃在路边。之后她得幸便被一户马姓人家收养,这家就只有一个儿子叫马成瑞,夫妻俩打算养来给他们儿子作伴,将来等她们老了,他们儿子没人照料,就可以让她来照料,可以说是要把卫道婆养成丫鬟使唤用的。不过这马家夫妻到底是心善,养着养着就把卫道婆当成亲姑娘一样,倒也不曾苛待过她。马家在当地就是普通的农户,靠天吃饭,但却是期望他们的儿子能有出息,遂一直省吃俭用,供马成瑞读书。马成瑞自小与卫道婆关系要好,读书学字的时候,自己学什么就会转头教给卫道婆。卫道婆聪明伶俐,一学就会,也便渐渐识全了字,倒比村里其她姑娘有本事。

    后来卫道婆十三岁的时候,马家父母接连病故。她便一人撑着家,供马家儿子读书。如此过了三四年,正逢旱年,马家田地眼看没有收成,卫道婆便想法子要继续供养马家儿子读书,刚好当时村子里挨家挨户凑钱请了一位老道婆来帮忙祈福求雨。卫道婆因为俭省,不肯给钱,还挨了骂,她当时一心为了给马成瑞省钱读书,倒也不觉得什么。

    但后来,当她看到那老道婆竟然在灾荒之年,在张纸上随便画几笔便能轻易来银子,便觉得这老道婆的日子好混,遂紧追着那老道婆,三催四求,日日磨她,终于逼老道婆认她做了弟子。

    卫道婆虽人小,却做事机灵,小半个月的工夫,就熟悉了那老道婆骗人的路数,遂跟着她一路在附近的各州县招摇撞骗。老道婆见她不仅会侍奉自己,还能帮她搜集消息,配合演戏,让越来越多的人信服她灵验,遂对卫道婆另眼相看,便把她出身苗疆的身世说给了卫道婆,并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不遗余力的传授给卫道婆。

    后来老道婆死了,卫道婆就把自己一身学来的能耐融会贯通,也不远去坑这些没什么钱的穷人了,渐渐把目标对准了富户和乡绅身上,生意一点点做大,越来越挣钱,富富有余,可以很轻松地供养马成瑞读书、参加科举。

    马成瑞早就对卫道婆情根深种,遂一直把卫道婆当妻子一般看待,也很感恩于她对自己这些年的扶持。奈何马成瑞却不是块读书的料,年到三十了,竟连个秀才都没中。后来又坚持两年,马成瑞要放弃,卫道婆便劝他最后再考一次,结果还是没有考中。卫道婆便要他在家中享福,赚钱的事儿全由她来。马成瑞又吃了两年白饭,受不住总被女人养,就学起卫道婆来,要帮一帮她。

    再后来马成瑞就不在马家宅子住了,而是化名了闵大夫进京,和卫道婆妇唱夫随,凑成了一对儿坑人害人的畜生。

    “我们还调查到这闵大夫竟然还有个女儿,却不知他母亲是谁,三年前嫁给清风观山下的一家乡绅人家,结果命不好,进门才不到两年就守寡了。”鬼三补充道。

    姓马,和道婆有关系。

    贾赦又问这孩子多大,鬼三告知今年应该有二十来岁了。

    如此一算,该是马成瑞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有了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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