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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剧照 在之前的讨论中，我们已经探讨了水浒婚姻的实质——“两性之好”、夫为妻纲和礼法合一以及在这种婚姻观下的一干悲剧人物——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和花荣妹妹甚至潘金莲等人（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往前翻看）。 今天我们在梁山好汉婚姻大数据的基础上，透过水浒的那些洞房花烛夜，讨论一下水浒乃至宋代婚姻的一般程序。 一、婚姻成立必须有主婚人 这个主婚人和今天的主持人不同，在宋代的法律中，主婚人既是礼制要求，同时也要承担法律责任——是“法定”主婚人。当发生嫁娶违法行为，主婚人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视不同情形，重的三年徒刑，轻的也要判杖刑八十。 这种法定主婚人有一定资格限制，必须按先亲后疏、先尊后卑的原则，先由祖父母、父母担当，第二顺位是其他直系亲属中的尊长。根据《宋刑统》，如果违反的话，可以判杖刑一百。根据水浒的做法，拟制血亲应当也属于第一、第二顺位的“尊长”系列。如果确无直系亲属，远亲甚至社区中较有名望的人也可担任主婚人。 梁山好汉们虽然豪放不羁，但在这方面却是守法得很。秦明娶花荣的妹妹，主婚人是宋江和黄信。王矮虎娶扈三娘时，主婚人是宋太公（“宋江自去请出宋太公来”）。 其中略有区别。秦花婚时，宋江是作为花荣妹妹的兄长花荣的“兄长”——法定第二顺位的尊长，黄信是秦明的徒弟兼地区（“镇三山”）名人——“远亲”里的尊长。而王扈婚时，宋太公作为扈三娘的“义父”，是法定第一顺位主婚人。 然而这两桩婚姻严格来说都是“违律”婚姻，宋江和宋太公要承担违法责任的。这个下篇“婚姻探讨”中再分析。 二、婚姻成立必须要有媒人 按照中国古代传统，明媒正娶是定制，连未婚死者也得请媒人在另一个世界撮合婚事——称为“鬼煤”。唐律规定：嫁娶有媒，买卖有保。宋承唐律，《宋刑统》规定：为婚之法，必有行媒。媒人是婚姻成立的法定要件。 同样，媒人对于嫁娶违法行为也要承担相应违法责任。视不同情形，重的一年徒刑，轻的也要判杖刑六十。 水浒中出现的媒人有两种。 一种是官媒，就是郓城县撮合宋江和阎婆惜的王婆和帮西门庆搞掂潘金莲的“做得马泊六”的阳谷县王婆。从这两个王婆形象可以看出，彼时的媒人名声极差，一般都认为他们胆大心黑、唯利是图。但这是门垄断生意，无可奈何。 另外一种就是民间媒人了。秦明和花荣的妹妹的婚姻中，“燕顺、王矮虎、郑天寿做媒说合”。王英和扈三娘的婚姻中，“众头领都是媒人”——几十个媒人，也是咄咄怪事，要说“强媒硬保”，宋老大比镇关西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梁山好汉这种特殊情况的媒人不好说明问题。水浒中的媒人至少还包括给金翠莲和赵员外做媒的雁门县做买卖的“京师古邻”、给四大寇之一王庆和段三娘做媒的李助、四大寇之一方腊指定给柴进和金芝公主做媒的左丞相娄敏中。——也是奇怪，各路造反的好汉都很尊重婚姻制度嘛。 三、成婚的时间是傍晚。 《说文解字》中说：婚者，昏也。《白虎通义》里说：婚姻者何谓也？昏时行礼，故谓之婚也。 水浒中各路好汉也是很尊重这个礼制。 小霸王周通要不是“初更时分”黑灯瞎火的摸进去洞房，也不会连个胖大和尚鲁智深都看不出来。 王庆和段三娘是“在草堂吃了一日酒，至暮方散”，然后送入洞房。 但是这里要将迎亲（宋时叫“亲迎”）时间和成婚有所区别，迎亲早于成婚，从王庆和段三娘的故事中，虽然是“草草完事”，我们还是可以看到迎完亲到入洞房之间还可以喝快一天酒。因此迎亲时间应该和现代差别不大——也是在上午。现在有些地方有凌晨迎亲的系数，应该是保留了古风俗。 四、一些其他古代风俗。 水浒中周通成婚（虽未遂）时，小喽罗们齐声贺道：“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衣衫窄窄，今夜做个娇客。”——这也许是当时一个成熟套路。 婚礼酒席并不一定随婚礼终止。秦明的婚礼，“吃了三五日筵席”；扈三娘的婚礼，“当日尽皆筵宴饮酒庆贺”，只喝了一天。（雷横这是经过梁山，上山后没提到喝喜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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