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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恒解·序

 圆二书斋 2017-02-06


愚读孟子之书,而叹其遇为至穷,其心为至苦也。盖自三代以前,修己治人之道皆在君相,至孔子而始创师儒之局。然其时文武、周公之制犹存,故孔子得以其法训诲及门而渐几于性与天道。降为战国,不特礼乐荡然,即礼乐之籍,诸侯亦恶其害己而去之。游谈之士,朝布衣而暮卿相,惟以舌辩为能耳。复有纵横、杨墨、谈天、雕龙之流,横议交作,则上既无以持其纲,下亦无以明其学。孟子即欲如孔子之无言,亦安能之?且夫道者,人之所以为人,而其实则仁义而已矣。仁即性,性即道。义者所以行仁,无内外精粗之别,而有随时处中之权。不得其义,将生今而反古,或随俗而毁行。虽欲存往圣之遗,不可得也。孟子以时圣表孔子,而以仁义正歧趋,至于性善、养气、立命、事天之学,则反复以详明。盖当时承学之士,既鲜有规矩可循;而异端之徒,又方以邪说相煽。

 

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孟子固尝自言其心矣。第其文多恣肆,随所问答,委曲诱人,精微之言出以浅近,是以疑者颇多。然其心固犹是孔子之心,其道则尧舜以来相承之道。特所处之世不同,故随时救弊之法亦异,而非有毫发不合于中庸也。自汉以来,递有传注,至朱子而孟子之旨大明。第其微言奥义,不免于世俗之混淆者犹有也。

 

沅幸生圣世,从容涵泳者有年,乃取众说而折衷之。稍有未详,即赘为附解,惟恐孟子之意不彰,并后世希圣之贤所以因时制宜者亦不得其通变,非敢问世也。而门人窃钞辑成书,谓为可採。大雅君子匡其不逮,诲而广之,是亦愚闇之私愿也夫。

 

双流后学刘沅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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