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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县令做梦，让止语20年的老僧开口，富贵得，阳寿尽 文/李绪廷 此故事口口相传，年代不详。 有一县令，某日午睡做一怪梦，一个老者对他说，十里外的山中有一座寺庙，寺庙里有一老和尚，止语20年了，如果县令能让他开口说话，即得荣华富贵。老者还说，那座寺庙极其隐蔽，一般人走到跟前都找不到，所以，他画了一个路线图，照此图，即可找到寺庙老僧。 县令醒来，见枕边果然有一方绢，上面画着几条线，正是进山的路线图。 县令大骇，方才相信梦里之事，于是让几个衙役化妆成采药人，按照方绢上的路线图，务必找到古寺高僧。 “找到又如何？”领头的衙役问道。 “废尼玛的话，找到了还不带回来，你能当水果吃了？” 挨了骂，几个衙役唯唯诺诺退下，随即换装进山。 要说这个山，虽然离县城只有十几里路，但因为山势险峻，又没有现成的路，所以很少有人进到深山里面。要不是有这个地图，谁也不会相信，里面会藏着什么古寺高僧。 当然，进山的时候，衙役们也是应付公事，不管是否有，找一圈是必须的。 地图画的简单，但走起来可不简单。沿着山谷进到山中，顺着一条瀑布往上攀爬，两个时辰后，也只走了不到一半。有人说，我们打道回府吧，这连路都没有的地方，哪来的寺庙？众人齐声附和，又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按原路回到县城。见了县官，衙役们异口同声，都说找遍了全山，根本没有寺庙。 县官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先把这事放下了。 一个月圆之夜，县官在庭院中喝酒赏月，酒至半酣，突然那天梦到的老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坐在县令的对面要酒喝。县令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埋怨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托梦给我说山里有古寺高僧，可我的手下累得半死，也没见一根和尚的头发……不对，和尚就没头发。就是这意思吧。你说，你干嘛骗我？” 老者狡黠一笑道：“其实你那些手下骗你呢，他们走到半路就回来了，哪能找到古寺高僧？” “你说他们骗我？好小子，看我不打烂他们的屁股！”县令站起来，刚想喊人，突然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县令看看对面，没有老者，但梦中老者说的话他却信。他随即让人找来带头的衙役，一脸的怒气。衙役一看，没等问就招了，说老爷您别生气，我们连夜去找。 这次还不赖，两天以后，几个衙役风尘仆仆赶回来，真带回来一个老和尚。 县令高兴了：“看来，梦中之事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一天多，老和尚都没说一个字，连念佛都是在心里念。”一个衙役说。 县令鼻子一哼，道：“到我这里，还有撬不开的嘴？”说着，县令来到老僧跟前，嘿嘿笑着说，“老师父，别来无恙。” 老僧看了一眼，继续念经。只见嘴唇动的飞快，就是不出一点声音。 “吆喝，还真碰上硬茬子了！来啊，把我的‘暖缸’给师父用用。” 衙役答应着，把老僧抬到一口大缸里，在下面开始点火。 半个时辰后，缸里面的老僧终于没有忍住，大叫一声：“昏官，你想烫死我啊！” “哈哈，开口了吧？号称止语20年，我看就是一噱头，不知要骗谁呢。”县令让人把老僧抬出来，围着老僧转了一圈，自言自语地说，“说话了，也没见发财啊！”接着，县令就把自己做的两个梦说了一遍。 老僧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一猜就是老二在捣鬼。也罢，实话实说吧，我是一只千年老龟，止语是我修炼的必经法门。不过，现在一切全毁了。” 老僧说，他和另一只乌龟一起拜师修炼，但升仙也看运气，所以，那只乌龟才托梦给县令，想借县令的手阻止老僧修炼。只要他一张嘴说话，半个时辰后就会现出原形，随之失去十年的功力，这十年，将不能化成人形，更不能说人话。所以，老僧恳求县令放他回去，继续修炼，待成仙后，一定厚报县令的大恩。 一听跟前站的是千年老龟，县令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相爷最爱喝龟汤的情景：如果我把这千年老龟献给相爷，还愁荣华富贵吗？我等你成仙？成仙后你还能想起我？ 果然，半个时辰后，老僧的身体慢慢变圆，最后变成了一只圆桌面大小的乌龟。 县令哈哈大笑，让人造了一个大木笼子，装上大龟送到相爷府上。相爷果然高兴，正好有一个知府的空缺，县令一夜升知府。 却说相爷喝了一辈子龟汤，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乌龟。县令走后，相爷围着大龟转了几圈，对管家说：“我怎么看着龟壳上有个佛字啊？”管家闻言走过来一看，可不是，那个佛字虽然不很清晰，但仔细看，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相爷虽然不信佛，但这么大的乌龟绝对不一般。他想了一夜，决定在后院修一个大池子，把大龟放在水里面。大龟果然不一般，下到水里，冲着相爷直点头。 时光如梭，转眼十年过去了。这天晚上，相爷觉得腹内鼓胀，头发晕，忙让管家去请御医。管家还没出门，一个老僧走进相爷的书房，说：“相爷不用去请御医了，是相爷的寿限到了。” 管家大怒，说哪里来的妖僧，敢在相爷面前胡言乱语！ 老僧说：“实不相瞒，我就是后院的老龟。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要去帮相爷借点阳寿去。”说话间，老僧身形一晃，已经不见了人影。 再说县令因为献大龟升为知府，这十年真是享尽了荣华富贵。这日正和五姨太在床上嬉戏，忽见床头站着一人，刚要大怒，马上蔫了。眼前站着的，竟是老僧。他顿觉不妙，刚想溜走，被老僧一把抓住。 老僧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点点头说：“还不错，你这三十年的阳寿我借走了。”说完，转眼不见了。 县令刚想松一口气，忽觉喉咙被绳子勒紧了一样，双手乱抓了一阵，在五姨太的惊叫中气绝身亡。 结尾大家肯定猜到了。临死的相爷忽然精神矍铄起来，又活了30年，由四朝元老变成了六朝元老。103岁时，相爷无疾而终，给他超度的，依然是那个老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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