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家都在刷屏《中国诗词大会》。16岁古诗小姑娘的亮眼表现还有董卿的优雅学识都纷纷成为人们口耳相传的话题。但其实,节目里还有许多的细节,值得人们回味。 记得某期里董卿曾请问百人选手团里一位年轻的女士,为什么喜欢古诗词。 那位女士简单介绍说她是留学生,截取了王昌龄的一首《送柴侍郎》,深情地念出“明月何曾是两乡”,霎时间,不必她回答,观众心中就默契地对问题有了答案。 爱诗,诗后的故事,故事里的人 其实我们一直处在一个诗的国度里,只是时代变迁生活压力,常常让我们忘记自己是诗的后裔。而这些诗句就像遗传密码,早已编织在基因里,只待激发的火种。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明月是同样一轮明月,但是异乡雅客们诉说着各自不同的思念。在老少咸知的“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之外,还有这样一首思乡的诗,放在唇齿间咀嚼起来,好像是为漂流海外的你量身定做。 康震教授曾经在节目中激赏道,世上没有第二个贺知章,三十七岁进士及第入京,耋耄之年尚且落叶归根,一生声名显赫,却写出那样亲切朴实的感慨: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世上也没有第二个白居易,官居江州司马,相当于现在省级干部,却听着琵琶泪湿青衫,俯首对着沦落风尘里的丧偶歌女念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因为世上没有第二个贺知章和白居易,第二副一模一样的人生轨迹和性格神韵,因此我们爱上一句诗,爱的也不仅仅是诗美,还背后的故事,故事里的人。 念诗仿佛就是在盘点我的一生 曾有人在手机锁屏上放了这么一句诗:“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这句出自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里面还有一句颔联(指律诗的第二联,即三、四对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爱上诗词你就会发现,人生寻寻觅觅,其实就是在不同的时间段问同一个问题:“此时此刻,哪句诗最打动你?”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代,总能在那如山海般浩瀚的词句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似乎在我们的文化里,那种心灵的敏感细腻之处,在诗词里历千年而不变。哪怕“多情笑我,早生华发”,哪怕白话文取代文言文,否仿佛总有一个古人,即使相去千年,不曾相识,他的语句却契合着你每一段心事,替你咏叹说不出的感慨和喜忧。 诗中觅知己,古迹寻故人 有一句现在流传甚广的俗话,说“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同样的,古代诗人的朋友不多,但真诚令人羡慕。 最著名的当然是“李杜”。李白杜甫的交情深厚,二人中年时在洛阳相见,结为知交,此后长期分别,但两人的友情却历久弥珍,杜甫怀念李白的诗句十分突出,从与分别直到晚年,写下了不少追念李白的诗,字里行间充满作为知己对李白最深的理解和认知:“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还有诸如“昔年有狂客,尔号‘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样字字千钧的评价已成为文学史上对李白诗风的定论。 后来李白被流放夜郎,杜甫对他的生死存亡魂萦梦系,写下《梦李白》两首,流传千古,“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牵挂叮咛和默契友情凝结而成,被誉为“笔笔神来”,也为李杜的友情赢得了“千秋万岁名”。 但很多时候,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但我们依然有诗。 一段流传甚广的文字:“一个中年人,提着一个小提琴,旁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走进饭店。一看就知道刚参加过一个小演出,但这个小姑娘嘟着嘴不开心。原来这个小姑娘刚刚参加过小提琴的三级考试,没考过。她父亲就说,爸爸当年给你报这个小提琴班,不是为了让你过级。爸爸就是希望有一天你长大了,爸爸不在你身边,你觉得不开心了,把琴箱打开,帮自己拉一曲,那个熟悉的音乐走出来,环绕着你,就好像爸爸还在你身边一样。我就希望你有一个这样的爱好,能在这个时刻陪伴着你。” 其实古诗词就是每个中国人永恒的知己和最后的安慰。那些少年时读过的诗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开你,即使在最寂寞孤独的时候,你还可以在脑海中吟咏默诵。 每日读一首诗 话说回来,去年年底读享就开始准备“每日诗历”,就是在诗词的韵律美里择一种生活方式,挑一众堪为知己的故人。诗历基本上选取胡适当年的《每天一首诗》的选本,也参考了很多禅诗的选本。因为禅诗里常见高妙的智慧,而胡适诗选则更多人生百态的况味。 叶嘉莹曾经说过:我之喜爱和研读古典诗词,本不是出于追求学问知识的用心,而是出于古典诗词中所蕴含的一种感发生命对我的感动和召唤。在这一份感发生命中,曾经蓄积了古代伟大之诗人的所有心灵、智慧、品格、襟抱和修养。 要是当下步履太匆促,不如去在“每日诗历”里去读一首诗,在诗里慢下来,在慢下来的节奏里,去寻找生命的本真。
▌▌▌ 文|嘉茹 编辑|Leo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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