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 鸡 年 大 吉 HAPPY NEW YEAR 换个角度看曾国藩 曾国藩治家的“首席执行官” 欧阳夫人，天下最好的贤内助 《解放日报》2017年2月9日 这些年，我在各地讲学，讲到曾国藩家教家风，受到许多朋友的重视和喜爱，同时，也有许多人都问过同一个问题，曾国藩家教之成功，其夫人起了什么作用？确实，曾国藩长期带兵在外，和他的家人聚少离多，家中大小事务主要由其大弟弟曾国潢和欧阳夫人主持。在子女教育、家风培育上，欧阳夫人发挥着重要作用，我归结为九个字：立章程、做榜样、端内教。  立章程 曾国藩的夫人，为其恩师欧阳凝址之女，生于1816年，卒于1874年，湖南衡阳人。 古代女子很少能留下文字资料，曾国藩家族留下的文献很多，但只有为数不多的曾国藩与其夫人的家书，其中，我们看不到夫妻间的情话，也看不到欧阳夫人所说所想，但透过曾国藩的字里行间，还是可以得到一些欧阳夫人如何治家、如何教子的信息。 “夫人率儿妇辈在家，须事事立一个章程。”立章程，是同治六年（1867年）五月初五曾国藩给夫人信中提到的一个重要信息。那么，这个章程是什么？曾国藩在家书中倒是多次提到过。这个章程，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在祖父、父亲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八字家训”和“三不信”，“考、宝、早、扫、书、疏、鱼、独，不信僧巫、不信地仙、不信医药”；二是他归纳的“八本三致祥”，“读古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声调为本，养亲以得欢心为本，养生以少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治家以不晏起为本，居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孝致祥，勤致祥，恕致祥。”然而，这些章程毕竟只是纸上的要求，具体落实，还得靠欧阳夫人在家主持。特别是子女媳妇的言行上，需要欧阳夫人细心规教。所谓“立章程”，主要就在于欧阳夫人在具体事务上言传身教。欧阳夫人在曾国藩的提醒下，如果处理家务做不到这一点，曾家不可能形成好的家风。 曾国藩本人在家书中反复提及，“居官不过偶然之事，居家乃是长久之计，能从勤俭耕读上做出好规矩，虽一旦罢官，尚不失为兴旺气象。若贪图衙门之热闹，不立家乡之基业，则罢官之后，便觉气象萧然。”做出好规矩来，就是立章程的具体化。子女在勤俭耕读上具体落实得怎么样，曾国藩看不到，只能靠夫人在家掌控。欧阳夫人若不是一个“大内高手”，曾家子女家族怎么可能仅仅凭曾国藩几页家书就可能日日向上呢？  同时，曾国藩还提出“凡有盛必有衰，不可不预之计。”这一点上，夫妻两个必须观念一致，方可在家庭中统筹全局。虽然看不到欧阳夫人的想法，但不用怀疑这是夫妻二人共同的愿望。欧阳夫人并非是一个没有主见、唯唯诺诺的女子，在长子曾纪泽的婚姻问题上，曾国藩打算让他娶贺长龄之女时，欧阳夫人亲自到贺家打听，得知贺女为庶出时，内心里就十分不情愿了。曾国藩在没有做通夫人的思想工作前，还不敢贸然决断。  贰 做榜样 治家问题上，曾国藩很注重言传身教。他跟欧阳夫人说：“吾夫妇居心行事，各房及子孙皆以为榜样，不可不劳苦，不可不谨慎。”同时也叮嘱：“家中遇祭酒菜，必须夫人率妇女亲自经手。祭祀之器皿，另作一箱收之，平日不可动用。”家风的培育靠哪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夫妻共同掌舵。古人说“齐家”，其奥秘首在同心。做父母的应深谙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曾国藩深知榜样教育的作用。他自己要求子弟们做到的事，他首先会做到；希望子弟们不做的事，他自己绝不会去做。他也希望妻子在儿媳前面树立好榜样，使儿媳学到曾氏家训的精髓，让曾氏家风得到承传。至于做榜样，曾国藩重点强调两个方面，一个是吃穿，一个祭祀。吃穿不可呈现富贵气息，祭祀不可有简慢行为，前者体现勤俭家风，后者体现孝友家风，也是“勤致祥”“孝致祥”的具体体现。 曾国藩的“布衣交”欧阳兆熊撰《水窗春呓》，写到曾夫人的俭朴：在安庆时，曾夫人带着大儿媳妇刘氏，每夜纺棉纱，还有指标，一晚要纺四两纱，二鼓后(过了十一点)才休息。有一天，不觉纺纱至三更，为驱赶“睡魔”，欧阳夫人给曾国藩讲了一个笑话。次日早餐时，曾国藩“笑述”昨夜夫人讲的笑话，“坐中无不喷饭”。 曾国藩的满女曾纪芬回忆：“先公在军时，先母居乡，手中竟无零钱可用。拮据情形，为他人所不谅，以为督抚大帅之家不应窘乏若此。”当时乡里人都说，修善堂杀一头猪所得的油，只够用三天，而黄金堂杀一只鸡的油，也能用三天。修善堂是曾国潢的家，由于他办理乡团公事，家里客人很多，常常要摆好几桌。黄金堂是欧阳夫人的宅子，可见她是多么节俭。  叁 端内教 “端内教”是曾国藩家教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在给儿子纪泽、纪鸿的信中曾国藩写道：“凡世家之不勤不俭者，验之于内眷而毕露。余在家深以妇女之奢逸为虑，尔二人立志撑持门户，亦宜自端内教始也。”也就是说，世代富贵之家是不是勤俭，只要看看家中女眷的表现就一目了然了。要培育好的家风，要从“端内教”始。与其教育出一个好儿子，倒不如教育好一个儿媳妇。 “端内教”意即重视对内眷的教育。曾国藩自己即如此，他对夫人说，“内而纺绩帮小菜，外而蔬菜养鱼、款待人客，夫人均须留心。”这既是曾国藩对夫人的指教，也希望夫人治家须留心于此。 欧阳夫人出身于书香门第，虽然在晚清那个时代，女子受教育机会少得可怜，但因为与曾国藩相伴日久，在其熏陶下，欧阳夫人还能与曾国藩一起下围棋。下围棋是曾国藩一生未能戒除的唯一爱好，他每天要下围棋一局，观人下围棋一局，其围棋水平应该不低。能与他对弈的欧阳夫人想必围棋上也不会差距太远。由此可见，欧阳夫人在家教上亦能深谙曾国藩的心理，对丈夫交代的要点领悟在心。   在给夫人的家书中，曾国藩主要提到了这么三点。一是去作官之想。“望夫人教训儿孙妇女，常常作家中无官之想，时时有谦恭省俭之意，则福泽悠久，余心大慰矣。”欧阳夫人完全没有官太太的派头。二是待人诚敬。善待亲戚邻里是曾国藩八宝家训的核心之一，为了谋得一个和睦的安宁的家庭外部环境，曾国藩有过反复申述。其中他对夫人说：“澄叔待史与嫂极诚极敬，我夫妇宜以诚敬待之，大小事丝毫不可瞒他，自然愈久愈亲。”这与他在家书中多次与兄弟交心，“兄弟之间不可蓄疑心”是一致的。他用“有钱有酒款远亲，火烧盗抢喊四邻”的谚语告诉夫人教育孩子重视邻里关系。给夫人仅存的两封家书中，曾国藩极力要求欧阳夫人以“诚”字对待兄弟及弟媳，开诚布公，促进亲戚和邻里关系更加和睦，家族才会更加兴旺。曾氏家族邻里关系和睦，欧阳夫人付出了诸多心血。三是男女有分。“吾家男子于看、读、写、作四字缺一不可。女子于衣、食、粗、细四字缺一不可。”看读写作是曾国藩教子读书四法；衣食粗细是对女儿媳妇的要求。所谓“粗细”，就是女工。那么，欧阳夫人是否遵照执行了呢？我们从曾国藩家书中可见一斑：“家中妇女大小皆纺织，闻已织成六七机，可为欣慰。”“可为欣慰”四字，足见欧阳夫人的治家功效。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安庆、南京的两江总督官署中，欧阳夫人也坚持不懈，婆媳、母女、姑嫂一同纺织，不觉劳苦，其乐融融。   在给夫人的家书中，曾国藩主要提到了这么三点。一是去作官之想。“望夫人教训儿孙妇女，常常作家中无官之想，时时有谦恭省俭之意，则福泽悠久，余心大慰矣。”欧阳夫人完全没有官太太的派头。二是待人诚敬。善待亲戚邻里是曾国藩八宝家训的核心之一，为了谋得一个和睦的安宁的家庭外部环境，曾国藩有过反复申述。其中他对夫人说：“澄叔待史与嫂极诚极敬，我夫妇宜以诚敬待之，大小事丝毫不可瞒他，自然愈久愈亲。”这与他在家书中多次与兄弟交心，“兄弟之间不可蓄疑心”是一致的。他用“有钱有酒款远亲，火烧盗抢喊四邻”的谚语告诉夫人教育孩子重视邻里关系。给夫人仅存的两封家书中，曾国藩极力要求欧阳夫人以“诚”字对待兄弟及弟媳，开诚布公，促进亲戚和邻里关系更加和睦，家族才会更加兴旺。曾氏家族邻里关系和睦，欧阳夫人付出了诸多心血。三是男女有分。“吾家男子于看、读、写、作四字缺一不可。女子于衣、食、粗、细四字缺一不可。”看读写作是曾国藩教子读书四法；衣食粗细是对女儿媳妇的要求。所谓“粗细”，就是女工。那么，欧阳夫人是否遵照执行了呢？我们从曾国藩家书中可见一斑：“家中妇女大小皆纺织，闻已织成六七机，可为欣慰。”“可为欣慰”四字，足见欧阳夫人的治家功效。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安庆、南京的两江总督官署中，欧阳夫人也坚持不懈，婆媳、母女、姑嫂一同纺织，不觉劳苦，其乐融融。  这从一个反面可以见到，在治家中贤内助这个角色有多重要，天地有阴阳，治家亦需阴阳相参。曾国藩之幸就在于他有欧阳夫人这样一个天下最好的贤内助。有这样一个贤内助，还成就了两个好儿媳，曾纪泽夫人刘氏、纪鸿夫人郭氏都是贤内助，纪泽与刘夫人相处融融，连娶妾的想法都没有，后来刘夫人还相伴纪泽出使西洋。郭夫人更是女中英杰，纪鸿早逝，她长期充当曾府女主人，手订“曾富厚堂日程”，将行一家之章程，视为一乡之风化，强国之根。维新变法中，其长子曾广钧参与了变法，得知慈禧准备捕杀维新派后，从容安排曾广钧出京，又派人到湖广会馆，将维新人士名单取回烧掉，表现出一个有胆有识、临危不乱的女杰风范。曾国藩后代中女性人才辈出，奥秘恐怕也在这里。 换个角度看曾国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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