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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克敏花鸟画作品欣赏

 书画雅苑 2017-02-12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阮克敏,天津人,擅长中国画(花鸟)。1965年毕业于天津工艺美术学院,后留校任教。天津工艺美术学院教授、国画系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天津文史馆馆员。作品《秋韵》、《冬日》入选第七届、八届全国美展。出版有《写意花鸟画教程》、《阮克敏花鸟画集》、《阮克敏工笔花鸟扇面画集》、《花鸟画基础技法》。

       淡彩浅降,浓翰挥洒。落墨前,他思虑片刻,笔锋一旦于宣纸游走,行云流水般点染出一派盎然春色。如是目睹一次阮克敏的创作,便能理解那画面里自由奔放的来源。

      带着跨越年龄的爽利,阮克敏依旧保有着天性里的勤思善学,也是凭借往复的探索,开辟出一条工写自如的艺术道路。在观照自然和记怀万物间,他的丹青世界真实地映照着心绪,花款摆灵动,鸟啁啾婉转,芳香自来。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闯出的“双轨制”

近代津门画派中,小写意花鸟在整个画坛中可谓独树一帜,从张兆祥、刘奎龄、陆辛农到穆仲芹、孙其峰……商埠城市百年来的积淀,串联出雅俗共赏的文化传统,然而,阮克敏的创作却颇具“大”者风范。在他看来,大写意更强调书写线条,通过诸多变形展现心性,小写意则以重形似,偏倚自然。有感于齐白石“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精到论述,阮克敏把自己的艺术追求定位于“大小之间”,而更趋向于“大”。既不抛弃形象的基础,又更看重笔墨的凝练取舍。

独特个人面貌的形成与其成长经历密不可分。1944年,阮克敏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家庭,起初家里并不愿意他走绘画道路,后来看他实在痴迷,也就“树大自然直”地任其探索,于是,初中毕业后的阮克敏就顺利进入天津工艺美院学习。彼时,学校刚刚兴建,他被分到日用美术专业,心里却始终按捺不住对笔墨纸砚的惦念。好在有国画作为基础课,让他一解“相思苦”,更难得的是,“津门八老”之一的穆仲芹先生就是任课老师。接下来的几年时光,阮克敏便将全部课余时间铺在国画研修上。

跟随名师学习,基础打得坚实,可他并未满足于简单追模前辈的套路。“穆先生主要承袭海派绘画技法,颇有生宣上画没骨的意味,而我大概是天性使然,初生牛犊且热衷八大、齐白石、潘天寿这条传统,对小写意有些不太'情愿’,没有完全按照先生的路数走。”回顾往昔,阮克敏坦言,倘若一笔一画地承袭老师,未必不是好事,但包容的纸上闯荡源于真切初心,见笔见墨的松动表达更令他钟情。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如果说酣畅淋漓的写意是他的A面,那么紧致细腻的工笔就是同样震撼视觉神经的B面。两者看似矛盾,内部却暗含一脉和谐的引线。“入学前我就开始接触工笔画,换句话说,我是通过工笔上手的,此后一直也没放弃过。”三矾九染的岁月里,阮克敏将花鸟画的造型和结构熟稔心头,并延续至教学中。而工写并行的创作状态也被他贴切地称为“双轨制”,醉心之时,耕耘收获颇丰:工笔祥和典雅,让观者邂逅一场内心的清澈;写意干净利落,绝无妖冶,最是那几只雏雀,笔触寥寥却灵动了整个画面。

“工笔和写意的思维不同,并非画好工笔就一定能搞写意,如同散文和诗歌。散文字句相联,而诗歌语言跳跃,空间留给观众。艺术关系上,两者可以相互印证和启发,兼修让我的工笔不至于一味精细、流于俗道,写意也不会粗疏无边、无形可依。”笔触收放从容间,艺术家开阔的视野和审美态度直抵人心。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诗心融于绘心

若说笔墨乃中国画的骨肉,那么诗性便是中国画的心魄。北宋《宣和画谱》中写道:“诗人六义,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律历四时,亦记其荣枯语默之候。所以绘事之妙,多寓兴于此,与诗人相表里焉……”诗人与画家的共鸣可见一斑,而花鸟画也成为以物寄情的载体,传承着传统美学的精神。

“恰如《诗经》讲究'赋比兴’,花鸟画就介乎比兴之间,意在气氛的营造和烘托,所表现的仍然是人的情感。”尽管关联现实的方式委婉,但他始终崇尚生活是艺术的源泉,创作倾向呈示积极情趣的同时,努力捕捉着打动自己的点滴日常。曾经,他到广东写生,南方茂密的竹海使他流连忘返。踏入竹林,脚下厚厚的落叶层层堆积,仿佛触摸到生命更迭的痕迹,一股对生命伟力的敬畏攫住心房。此后十年,他四度易稿,哪怕其中一稿已经获得第二届全国花鸟画展的优秀奖,也丝毫不肯懈怠,“总感觉有想法没有完全画出来”。最后,这幅名为《生生不息》的工笔创作里,枯叶铺满的一隅,新生的竹笋拔节生长,时光和生命轮回不歇。非典期间,阮克敏有感于万众一心抗击病魔的情境,特别是诸多医务工作者的事迹令人动容。于是他便提笔绘制了一捧幽雅高洁的百合,像一座山,堵截着肆虐的病毒,铸就起一座无私无畏的丰碑,并给画作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天使颂》。那是一份智者对世界的热爱与眷注。

笔端的每一次提按,诗心融入绘心,不吝寒暑付出的几十年就那么倏忽而过。对阮克敏而言,绘画早已成为生命中寻常不过,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在一代人经历的蹉跎岁月里,一腔热爱也未曾泯灭。“'文革’开始的几年确实不敢再动,国画领域基本荒芜了,后来随着'扫四旧’的风头一过,慢慢的可以低调地看些书。”不能名正言顺地画,他就偷偷画满了报纸边缘的空白;深深痛惜失去八年的宝贵时光,他便用奋笔加倍珍惜着日后的自由。

天津市文联理论研究室主任王全聚这样评价阮克敏:“他总是日复一日地追求完美,从凌晨到午夜,从青春到白头。总是这样执着,这样与世相违,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沉湎于艺术之梦。”如今,这梦的种子早已破土,内心花开的灵性隐现,承载着自然万物的光辉,生机无边蔓延。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教学相长 敏慧擅思

三尺讲台,一介书生。上世纪70年代,阮克敏走上了天津工艺美院的教师岗位,自此开启了对教育视为己任的关切,即便退了休,依然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而提及育他人对自我艺术修炼的促进,阮克敏更是感触颇深,“教学并非仅是简单地画出来,还要告诉学生因循的道理,是一种有压力有责任的学习”。他以自己学画梅兰竹菊的经历为例:“作为中国传统绘画题材,它特别适合花鸟画教学,但在我的学生时代,先生很少教画这四君子,等我开始了教学,发觉这些是不能缺少的,于是多方请教老师,认真研读画谱,再结合几轮教学,逐渐掌握了这些。如今我也鼓励学生在外兼课,因为教学相长,它逼着自己理解和研习,也是一种动力。”

“绘画是艰苦的劳动,没有高超的笔墨功力是不会产生动人的艺术力量的。然而艺术又不同于一般的技术,其笔墨语言的形成,源自画家全面的文化艺术修养,吴昌硕如此,齐白石亦然。当下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报考美术学院,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文化课分数低下使然,这是一个荒谬的误区。”在他看来,如此不由心头之爱的学习,对本不充足的优质艺术资源而言,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浪费。

名家|阮克敏 生生之美

言谈间,听者不难发现,年逾古稀的阮克敏,头脑没有半点怠惰,对待艺术好像有股使不完的钻研劲儿。“过去没有现在这么优越的学习环境,周末主要就是去文物商店看画、做记录,到旧书摊搜罗各种绘画的书籍和期刊资料。学习方式挺艰难,一半在自学,但也有好处,总在动脑。”这份善于思考的敏锐延续至今,2012、2013两年春节,他到孙其峰先生家拜访,屡次就“形而上”的问题请教。于是他的艺术笔记里有了这样的总结:“艺术研究与创作中,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对艺术规律与法则的认知和把握,才能不断提升作品的艺术品位。反之,仅止于形色、表象'就事论事’是难有作为的。”

正是保持着不绝的思索,才让阮克敏在沉淀出属于自我的艺术道路上,走得格外端然。若你向他讨教关于传统和创新究竟如何选择,答案同样令人眼前一亮。“从哲学角度考虑,创新势不可挡,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印记。人的认识能力无法穷尽,所以传统不应该也不可能是亘古不变的。”

“'发展才是硬道理’,艺术概莫能外。我真心觉得画家要好好研究哲学,哲学是科学的科学,艺术上的创新意识同样离不开哲学的思辨。”坚守传统不意味着拘步故纸堆,因传统亦需不断吸收方能壮大,这中途的取舍,是需要艺术家长久探索与平衡的。“对待传统的精华,无疑要认真地继承与发扬;其间的糟粕、不合时宜的内容则加以扬弃。而外来文化及一切有益于发展的元素都应该被消化、吸收,为我所用。”在阮克敏眼中,时代的洪流和民族的底蕴,是画家永远不可放弃的根基,若想有所收获,还是要回归到那份勤勉用功的苦学上,“潘天寿讲传统和创新要两头拉开,而他儿子潘公凯说要两头深入、各取精华,这在艺术上是要做踏踏实实地实践。否则,也只能是看客。”(文 谷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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