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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南北朝》北魏的首次南征
拓跋魏的首次南征 于栗磾威名比英彭。他是鲜卑人，原姓勿忸于，能左右驰射，武艺过人，奉命率军自太原从韩信故道开井陉路，以图袭击后燕于中山。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来到后，看见道路修理完毕，顿时大悦，赐其名马。后来获胜，拓跋珪置酒高会，对他说：“卿即吾之黥彭。”赐他大量金帛。黥彭即汉初大将英布、彭越。 于栗磾不与熊搏斗。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在白登山打猎，看到大熊带着几只小熊，问于栗磾：“卿如此勇干，能与之相博吗？”他回答说：“天地之性，人为贵。若搏之不胜，岂不虚毙一壮士。自可驱致御前，坐而制之。”不久将熊全部擒获，拓跋珪向他致歉。后来关东群盗大起，西河反叛，他受命征伐，所向皆平。 于栗磾人称黑槊公。东晋太尉刘裕北伐后秦，他担心北魏被侵扰，修筑营垒于黄河岸边，亲自镇守，防守严密，刘裕忌惮，不敢前进。他好持黑矛，刘裕望而生畏，写信给他，称呼他“黑槊公麾下”，引述三国吴主孙权借道曹魏讨伐蜀将关羽之事，想借路西上。他上报朝廷，北魏明元帝拓跋嗣赞许，授他黑槊将军。 于栗磾战功在三帝。他历事北魏道武帝、明元帝、太武帝，讨伐后燕、刘宋、夏国有功，位至镇南将军，又为外都大官，断狱量刑，大有声誉。他自少治军，直至白首，临事善断，所向无前，“魏定中原，于栗磾有武功于三世。兼以虚己下物，罚不滥加，斯亦诸将所希矣。”七十五岁病逝，太武帝拓跋焘深感悼惜。
于栗磾造桥渡黄河。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命他率军进攻刘宋金墉，其河南太守弃城逃走，他被任豫州刺史，镇守洛阳。洛阳荒废已久，他治城安民，深得百姓之心，拓跋嗣来到黄河渡口盟津，问他：“河能建桥吗？”他说：“杜预造桥，遗事可想。”他编次大船，构浮桥于冶坂，大军顺利渡河后，拓跋嗣深叹赞许。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开启首次南北朝战争。宋武帝刘裕攻灭后秦时，拓跋嗣大惧，遣使请和，刘裕去世后，他任司空奚斤为主帅，率公孙表诸将以步骑两万伐宋，奚斤进攻刘宋前哨滑台。宋将毛德祖固守，久攻不下，请求增兵。拓跋嗣怒责奚斤，亲率大军五万，作为后援，最终奚斤攻破滑台，进逼虎牢，再克洛阳。 毛德祖地道出奇兵。北魏司空奚斤率军围攻刘宋虎牢，守将是其司州刺史毛德祖，毛德祖原为东晋宿将，曾随宋武帝刘裕南征北伐，参与攻灭卢循、刘毅及后秦多有战功。他在城内掘地，分为六道，一直通向魏军外围，招募四百余敢死士，从地道中突击。宋军从后方掩袭，魏军大惊，被斩首数百，攻城工具被焚烧。 毛德祖计杀公孙表。他与北魏将领公孙表有旧交，公孙表有权略，他深以为患，与其来往书信，信上故意涂改，暗中派人告诉魏军主帅奚斤。公孙表与太史令王亮曾经同署共事，轻侮王亮，王亮上奏说：“表置军虎牢东，没有占据有利地形，因此不能即时破敌。”魏帝拓跋嗣好术数，派人夜间在帐中将公孙表缢杀。 毛德祖以身殉虎牢。他为刘宋坚守虎牢，被北魏奚斤、叔孙建围攻二百日，城中劲卒战死殆尽，魏军增兵更多，檀道济、王仲德等三路宋军不敢来援。魏军挖地道泄掉城中井水，人马干渴难耐，在魏军猛攻下，虎牢失陷。将士想扶他逃走，他不愿走，说：“我誓与此城俱毙，义不使城亡而身存也！”最终被俘处斩。
公孙表是儒也是将。他初为游学儒生，出仕南燕，后归附北魏任博士，进《韩非书》，深得道武帝拓跋珪赞赏。他有将略，明元帝拓跋嗣命他讨伐叛胡刘虎，却遭惨败，拓跋嗣深以为恨。他外和内忌，受人鄙薄，曾与封恺为友，为子求娶其侄女被拒，封恺因事被捕，拓跋嗣想要赦免，他力证其罪，使其被杀。 叔孙建是北魏初第一将。他父亲是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的曾祖母的养子，他原姓乙旃，少以智勇著称，拓跋珪流亡时，他常追随左右，后击败叛胡刘虎，斩首万余，俘虏十万。刘裕北伐借道于魏，他与刘裕对话，与长孙嵩各领精兵两千，以观事态。在北魏首次南征中，他攻克刘宋众多城邑，与奚斤攻下重镇虎牢。 叔孙建被刘宋皇帝忌惮。他沉敏多智，征伐常为谋主，治军清整，号令严明，“在平原十余年，绥怀内外，甚得边称，魏初名将鲜有及之，南方惮其威略，青兖辄不为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以他威名南震，为宋文帝刘义隆所惮，封其丹阳王，加征南大将军。他后与刘宋名将檀道济交战，断其粮道，迫其撤军。
长孙嵩是北魏开国元勋。他本姓拔拔，得北魏道武帝拓跋珪赐名，是鲜卑长孙家族改姓长孙氏的始祖，拓跋珪亡命时，他与同族的长孙肥跟随，是仅次于拓跋氏的力量。他宽雅有器度，累著军功，历事道武帝、明元帝及太武帝，位至太尉、柱国大将军，封北平王，年老后，太武帝拓跋焘每次出征，他便留守京师。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母亲被赐死。他是道武帝拓跋珪的长子，自幼明睿宽毅，非礼不动，拓跋珪甚奇之。后来拓跋珪赐死其生母刘贵人，对他说：“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后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之计。”他悲伤难止，日夜号泣。“立子杀母”自此成为北魏立储制度。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曾经流亡过。因为母亲被父亲道武帝拓跋珪赐死，他昼夜哭泣激怒拓跋珪，拓跋珪召他入宫，左右说：“孝子事父，小杖则受，大杖避之。今陛下怒盛，入或不测，陷帝于不义。不如且出，待怒解而进，不晚也。”他忧惧下逃出都城，数年后拓跋珪被其弟清河王拓跋绍所杀，他入宫杀拓跋绍继位。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有辅政八公。他继位后，诏命长孙嵩、叔孙建、安同、奚斤、崔宏等八位重臣共听朝政，总理万机，时称八公。崔宏是汉人名士，初仕前秦苻坚，再仕后燕慕容垂，后得拓跋嗣之父道武帝拓跋珪重用，为当时北魏汉臣之极。安同是安息王子的后裔，安息即伊朗，唐代画家陈闳据此绘有《八公图》。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喜好汉人的阴阳术数。博士祭酒崔浩是白马公崔宏之子，拓跋嗣听崔浩讲解《易经》等，非常赞赏，便命他占卜吉凶，参考天文，解决各种疑难。崔浩将天象人事相结合，综合考察，以人事为主，加天象修饰，言语多有应验。崔浩从此成为拓跋嗣的亲信近臣，经常参与军国要事，深得宠待信任。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最爱的她没当上皇后。后秦帝姚兴曾经拒绝其父道武帝拓跋珪对女儿的求亲，拓跋珪怒而攻秦，后秦大败。拓跋嗣继位后向后秦求亲，姚兴嫁出女儿西平公主姚氏，拓跋嗣很爱姚氏。北魏习俗当皇后要手铸金人，姚氏铸金人不成，无法为后，但礼秩如同皇后，她无子嗣，病逝后被拓跋嗣追封为后。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拒绝宋武帝刘裕借道。时为东晋太尉的刘裕向北魏借道进攻后秦，拓跋嗣娶后秦公主，又担心刘裕趁机攻魏，便拒绝刘裕。他遣司徒长孙嵩率步骑十万屯驻黄河北岸，监视晋军。刘裕率大军入黄河西上，两军发生冲突，刘裕遣军抢渡北岸，利用地形布下“却月阵”，以两千步兵大破北魏三万铁骑。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不敢招惹宋武帝刘裕。东晋太尉刘裕入黄河北伐后秦，他派司徒长孙嵩率军侵扰，刘裕在黄河北岸以两千余士兵和百辆战车布阵，两头抱河，形似新月，称“却月阵”。三万魏军骑兵被诱来攻，宋军先以强弩猛射，后用大锤击槊杀敌，一槊能洞穿三四名魏军。激战竟日，魏军大败，不再与晋军为敌。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是北魏承前启后之主。他亲自北伐柔然，南征刘宋皆得胜，攻占刘宋虎牢，辟地三百里，却在此次作战中染病去世，时年三十二岁。他礼爱儒生，好览史传，“撰《新集》三十篇，采诸经史，该洽古义，兼资文武焉”，上承父亲道武帝拓跋珪武力建国，后启儿子太武帝拓拔焘扫灭诸国，一统北方。 ——节选自 楚襄《华丽南北朝》?第二章【刘宋踞南地，拓跋北魏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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