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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接到一个女亲戚的电话，大约是其与夫各种不和之后又大吵兼大打了一架。然而，本人对这种婚姻悲剧造成的不幸遭遇早已木然。反倒是其结婚前不顾周遭几乎所有人的力劝、毅然决然的态度至今记忆犹新。 这是一种致命的倔强。这种潜藏于性格之中一味拒绝改变的倔强因子是人性中的致命缺陷。
（注：以下正文将采用对话体的形式，只是为了写作的方便。） 问：这种倔强确实是一种性格缺陷，不过形容其破坏程度为“致命”是否过于夸大？婚姻生活的不幸导致的最坏后果不过是婚姻失败、离婚收场，现实生活中婚姻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
答：且先不论婚姻对人尤其是对女人的重要程度，从其显性后果来看确实构不成致命的程度，但若从隐藏在深层次的原因来看称之为“致命”并不为过。俗谚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一旦形成，会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成型——即保持一种相当稳定的固态。而这种固态化性格将导致其之前与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呈现出高度一致性与重复性。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识到事情发生的真正原因，当事者只会一次次在这个问题上碰壁与跌倒。 我们可以了解到的大部分实例就是：当事者会将婚姻的惨淡结局归因于自己运气不好或者命运不佳，遇人不淑。有的甚至会掉入“宿命论”的怪圈，卷入各种更糟烂更复杂的感情漩涡而无法自拔。 陷入这种周而复始的状态而不自知并继续恶性循环下去，这个死结对个人生活的毁灭性破坏程度堪称致命。
问：造成当事者婚姻不幸的真正原因不一定就是你所说的“致命倔强”，也有可能是其年少无知或者处于爱情漩涡当中的一种盲目与冲动。倔强只是这些因素的必然结果，为何你会认为它是深层次的原因？
答：这个问题刚好可以引申出文章标题所作的一个结论：致命的倔强——一味地拒绝改变是昏聩的开始。 这种致命倔强的外在表现中包含一个不可或缺的内涵：一味地拒绝改变。即坚持认可自身已经作出的判定，本能地拒绝一切可能的改变，对外界的不同声音一概选择性失聪或者不经过认真反思即否决。这种固守式的思维模式意味着昏聩的开始。从昏聩出发只会来到更昏聩的未来，并且不可逆转地循环往复。 人不是万能的，尤其年轻时候的我们还可能各种年少无知、盲目与冲动。我们身陷迷局当中，不如旁观者清。我们看人不准，不如阅人无数的经验老道者那样善于识人知人。所以人的一生不可避免地会犯下各种大大小小的错误。 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只能通过不断试错来成长呢？答案是否定的。 往小的方面来说，其他已经发生过试错成本的先行者的经验经历可以给我们提供各种警示；往大的方面来说，人类历史上无数的试错样本以及融汇了集体智慧的各种理念与学说足以引导我们做出更加冷静理性的判断。即便如此仍不可能保证绝对地不犯错误，但至少就概率而言，可以大幅降低错误的发生概率从而节约宝贵的试错成本。 案例当事者最开始的选择错误，足以说明其某方面心智的不成熟，至少是没有多少看人的眼力见的。在主体自身缺乏相关经验与智慧而需要做出较重大的决定时，对周遭人的意见就应该引发足够的重视，而不是一味地拒绝改变。 这是一种思维的惯性，这种惯性引发了我们一种不容他人置喙的自我意识与自我中心。
问：你列举出的实例，只涉及了婚姻选择这个选项。那么这种性格缺陷还会造成其他的贻害么？它是否为人性中固有的部分？应该如何克服？
答：列举的关于这个婚姻选择的实例只是一个引子，实际上文章的目的是为了阐述这种思维模式的贻害与克制方法。因为这是一种人脑中的思维习惯，所以贻害作用也不单单只是婚姻选择错误这一项。它涉及到了一个人思考和认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如果一个人的头脑中主动地产生或被动地灌输了某些价值观念，假设这些价值观念刚好是谬误的或者片面的，你就能感受到被这种思维习惯所统治的头脑的贻害无穷的后果了。 因为届时他们的头脑会像花岗岩一般僵化并且“油盐不进”。你展示出来的任何历史真相与相关资料，都是不可被其理解与接受的。他们只会反复拿出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学说自说自话，却静不下心来认真听一听那些不同的声音或者哪怕多看一眼诸多的可以启发民智的常识文章。 这其实是人性中固有的东西。人的思想其实也有一套类似人体免疫系统的机制：只认可自己认可的，而几乎本能地排斥与攻击各种外来的事物。 如何克服？其实这里使用“克制”一词更为恰当。固有的人性是无法克服的，只能依赖质疑与反思这两个良好的思维习惯进行克制。 质疑与反思的理论基础是对这个浩瀚世界真谛的一种敬畏。人类历史，上下万年，各种著作汗牛充栋，如此复杂而又浩淼的世界里，你有什么理由足够“自信”到认为自己掌握了全宇宙的不变真理？为何会有不同的声音？那些异议背后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我的观念永远正确么？如果我对内心的价值判断有坚定的信仰，为何不能试着了解其他说法的内容与逻辑？…… 有了这些质疑与反思，至少内心存有合理疑虑，继续认知的大门方能徐徐开启。 然而对大部分人而言，收获苦果并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的真实体验才是磕开他们继续认知大门的钥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痛苦并不是一件坏事。头脑中形成的这种思维枷锁极其的牢固，你甚至意识不到需要去克制它，一定要用力撞击，等到撞破了头，流血了，觉得痛了，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了，这层枷锁才会有所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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