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奖《欲望都市》金牌编剧写给女性的自我觉醒之书，我想知道我不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到底是谁？其实你没那么爱他 作者：丽姿·塔西露 出版：江苏文艺出版社 露比是怎么单身的 那是个周六，下午两点，我去露比的公寓叫她加入我们的单身之夜——而且我知道这时候她可能还没起床。 露比开了门，穿着睡衣。她的头发已经严重打结。 “你今天起过床吗？”我问道，有点担心。 “嗯，当然，就是现在。”她反驳道，接着又走回卧室。她的公寓整洁得无可挑剔。也没有那些沮丧的标志，比如发霉的冰激凌盒子、还剩一半的甜甜圈、几周没洗的脏衣服——满地都是。她患有整洁抑郁症。我瞬间有了希望。 “你今天感觉怎样？”我问道，跟着她走进卧室。 “好点了。起床的时候并没有先想到他。”她爬回她那毛茸茸、松软的印花床，盖上被子，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我都开始想自己要不要睡一会儿了。 “太好了！”我说，我知道她还没说完。露比是个可爱的白人女孩，有着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长长的、鬈鬈的。她柔情似水，说话也轻声细语。露比喜欢表达自己的感受。 她坐了起来。“今天早晨第一个想法就是‘感觉不错’。你知道吗？就在刚起床的那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记起自己是谁，也还没想起生活中发生了什么。我的第一个想法，我的直觉，充斥着内心的就是‘感觉不错’。我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你知道的，通常我醒来，都会感到很糟。就像我睡觉的时候就不开心一样，醒来这种感觉也挥之不去。但今早醒来，第一个想法就是‘我感觉还不错’。那么至少我没有更难过。” “那太棒了！”我兴高采烈地说。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嗯，当然，可是一旦想起那些事情，我就开始哭，三个小时也停不下来。但比以前有进步，你说呢？至少我有进步。拉尔夫不可能对此永远这样刻骨铭心，他不会。很快等我清醒了，不到三分钟就又想哭了，之后十五分钟，然后一个小时、一整天，最后我就不再会为他伤心了。你知道？”看起来她马上就要哭了。 其实拉尔夫是露比的猫。三个月前因为肾功能衰竭死掉了。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经受她的悲痛。 这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了，因为我一点也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会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倾注到一个甚至都不会给你挠背的动物上。但我有很强的优越感，我认为任何养宠物的人都没有我强大。 因为每当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爱他们的宠物时，他们难免会说：“我想象不到碧米给了我多少无条件的爱。” 好吧，可我不需要无条件的爱，怎样？我需要有条件的爱。我需要两条腿走路的，能造句、使用工具的，还能提醒我这已经是一周内第二次在电话上朝客服怒吼——因为“我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需要一个爱我的、理解我的人——即使每月有三次忘带钥匙——哪怕这点我永远也改不了。 反正他爱我。这当然不是出于无条件的爱，而是因为他懂我，爱我天马行空的头脑与热辣的身材——即使把驾驶证落在家里，也不会总是跟我吵架。 当然这一点不是关键。关键是露比不想出门喝咖啡、逛街，甚至都不会出去跟我散步。 在困难与挫折面前，露比往往手足无措。尤其在感情方面。过去纵然美好，那些共度的美好时光跟她恋情失败后所经历的痛苦比起来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得不偿失啊。如果两人只谈了三个星期，接下的两个月她定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人弄疯。 要知道，我可是露比的情感专家，对她的情感磁共振成像了如指掌。我可以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她在低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会跟男人见面，反正跟猫科动物相反。接着她开始喜欢他，跟他出去约会。她的内心充满无限可能与喜悦，因为对她来说她终于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一个可以靠近、善良、正派、同样也喜欢着她的人。 我之前说过，露比魅力十足、温柔可人，非常有女人味。她爱钻研、很专注，又很会聊天，遇上的男人也因此而喜欢她。事实上露比真的在约会中游刃有余，恋爱中的她如鱼得水。 可是，这里是纽约，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约会。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 这时候，当露比被拒绝的时候，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无论坏事情如何发生，都必须有这么一个过程。 她在失望的那一瞬间还是好好的。比如，那个叫奈尔的男生跟她分了手，又去跟他前女友复合。在分手的节点上，她还是挺达观的。理智与骄傲占了上风，她跟我说这意味着他不是对的人，反正无所谓，是他的损失。 几个小时过后，她便不再理智，如同掉入疯狂的旋涡。 她爱的他，从原来正常的影像不断放大，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变成无法触及的珠穆朗玛峰，让她伤心欲绝。他变成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她再也不会遇到像他一样的人。奈尔跟她分手对她影响极大，现在他是她的全部，而她一文不值。 看露比的经历，这些早已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我决定在她被拒绝之后最关键的那几个小时里守在她身边，看她是否还能从理智跌入疯狂的深渊。因为一旦掉进去，很难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再说她也不想一个人坐在那里。露比喜欢召集朋友，娓娓道来，一讲就是几个小时，就像身临破碎梦想的地下室。墙纸、家具、瓷砖，历历在目。而我们束手无策。我们只能等待事情过去。 所以你可以想象，这几年几经沉浮。每当露比打来电话说“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男孩”，或是第二次约会“特别特别好”，我没必要欢呼雀跃。因为，很有可能又得不偿失。如果几周的快乐会导致两个月的泪水，你可以想象她在庆祝自己恋爱四个月纪念日的时候我是有多惊恐。如果她在同居几年后分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她走出难关的那天。 这也是她要拉尔夫的原因。露比不想再失望了。只要她关门堵窗，拉尔夫就永远不会离开她。这样露比就再也不用失望了。但她忽略了猫科动物的慢性肾衰竭。而现在，拉尔夫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猫。拉尔夫给她的快乐无猫能敌、无人能及，她不知道失去它该怎么活下去。她还能去上班，她是主管，客户靠她过活。多亏了他们，她还能下床帮什么人调动。但周六下午大为不同，露比纹丝不动。 直到我告诉她乔治娅的故事，她的丈夫为了一个桑巴舞老师离开了她，她现在一蹶不振，想出去寻找生活的希望。这时候露比完全懂了。她意识到无论自己有多难过，都应该出门去帮助一个刚刚单身的朋友，让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露比的直觉告诉她，明晚将会是这样一个夜晚。 我是怎么单身的 实话实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见了不少男人，派对上、工作上，或是通过朋友，可是都失败了，无一例外。我不是个疯女孩，也从来不和疯小子约会，但也找不到合适的那一位。每当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我就想冲上去求他们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相处的？”这个问题成了我的斯芬克斯之谜。两个人到底是如何在这么个城市找到彼此，还能处得来呢？ 我能怎么办呢？我气恼，我哭泣。我停了下来，等好起来了，就出去散心，把自己打扮得魅力十足，尽可能多地享受当下的美好时光。我努力做一个好人，当一位挚友，扮演好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色。我要尽一切可能地排除那些无意中导致我单身的原因，从未止步。 “你找不到对象是因为你要求太高。”每当说到这个话题，爱丽丝总会这么说我。可问题是，我怎么没见她去嫁给第七大道与十二街街角水果摊的帅小伙，她不是对他挺有好感吗？她这么说是因为我拒绝在网上约会。 要是在过去，网上约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旦承认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是挺怀念那段时光。而现在，就算单身也不去网上交友，只是因为还没那么着急。 网上交友如今被看作底线，是测试你可以为爱付出多少的石蕊试纸，就好像你的另一半必须、一定以及肯定会骑着白马在网上出现。他就在那儿等着你，如果你不花上1500个小时，喝上39杯咖啡、432杯饮料，吃上47顿饭去见他——只因你没那么想，活该你孤独终老。 “我觉得你还不能放手去爱，你还没有准备好。”这是露比的回答。我都不想去回应了——要说只有一句，难道寻找爱情还得像成为绝地武士一样吗？我不知道还得有几年的超自然训练与考核，上天入地飞跃火环，才能够找到一个男伴，跟我一起去参加今年五月表亲的婚礼。可是我还是见到那些整天像狗一样狂吠的疯女人，都能找到喜欢她们的男人，当然她们也疯一样爱着他们。唉，就这样吧！ 我母亲认为我单身是因为我独立。但她在这个话题上很少有发言权。她们那一代人整天只有结婚生子这一种想法，她当时也没有其他选择。所以她觉得我单身是个好事，说明我不用依靠男人。其实我父母的婚姻没有那么幸福美满，因为父亲去世了。她也终于可以一个人了——一个人去特长班、度假、打桥牌、读书俱乐部。 当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她拿她对我的教育引以为傲，把幸福不需要男人的训诫视作珍宝。我可以做想做的事情，成为想成为的人，不需要通过男人实现。 可是现在……我却不忍心告诉她现在我不是那么快乐，因为如果你想成为别人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你又是异性恋，可能你还真需要男人，抱歉，妈妈，因为我知道她知道了会担心。于是我转移了爱情话题，她也没问我，可能我们两人都不想透露或知道任何不开心的事。 “哎呀，快得了吧，”塞丽娜——那个在我朋友中相识最久的姑娘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直到三十五岁你谈过的都是渣男，而你现在意识到了，好男人也都有了归宿。” 对头。 六年前，我前任男友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曾经约会过的一些男人太渣了，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人浑身不爽。他叫杰瑞米。我们恋爱的那两年风雨波折。他跟我结束了，因为他并没有出现在我父亲的葬礼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从那以后，不见了渣男，也没有了真爱。 乔治娅在我为什么单身这一话题上说得最对，那是个漆黑、寂寞、令人遗憾的夜晚。 “天哪，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合适。你善良美丽，有着一头纽约城里最美丽的秀发。”（又长又鬈却从不毛糙，要是拉直的话，看起来美极了，不瞒你说，头发是我最满意的地方。） “你身材火辣，冰雪聪明，风趣幽默，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你很完美。不要再问自己那些问题了，因为要是纽约最性感、善良、最有魅力的男人还没有疯狂爱着你，那么太阳得打西边出来了。” 所以我特别喜欢乔治娅。所以我会组织这么一群不怎么搭调的朋友出去玩，为的就是让她知道人生值得让她活下去。因为一天下来，就是晚上，而在纽约，晚上有夜生活，夜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因为大多数乐观主义者很愿意告诉你，希望永远都在。我也相信这是单身指南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希望，还有朋友，当然还要保证不要再宅啦！ 节选自《其实你没那么爱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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