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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三年，厂里效益不怎么好，想想自己还年轻，应该出来闯一下，按当时说法是“下海”，就去开了一家饭店。 多年开店下来，个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体会得到。然而，饭店里发生的一幕幕趣事、往事，促使我提笔写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01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候五十元、壹佰元还没有发行，最大面值是十元，银行汇钱又很慢。记得有一回，几个唐山的大姐在我店里吃饭，结账的时候，其中一个大姐问我：“你家饭店有里屋吗？”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她说：“不是，不是，我把钱贴身绑在身上，要给你拿钱结账。”左右在吃饭的客人都笑了。 在濮院，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句话“金平湖，银加善，濮院铜钿叫得拾。”说起来还真是这样，在羊毛衫最疯的时候，全镇羊毛衫染色厂规模比较小，厂又少，根本来不及染色，常常是彻夜排队，做羊毛衫的老板们自己吃不消整夜排队，在我店里吃饭，喘口气的时候大声喊道：“有哪个人愿意去帮着排队？排到了给一百元。”乖乖，要知道那时候上班一个月才二百多元，重赏之下，马上有人响应排队去了。 早先在我店里，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大家叫他“半仙”的人，替人看相，测字。有一回，一个天津的客人在吃饭，听见“半仙”在给人看相，“半仙”的开场白其实听多了我也会，无非就是这几句。你以前如何，中年怎么样，老了以后怎样之类，接下去就是说你后背有痣，从痣上能看出你的福祸。 02 大家想想，哪个人后背没有几颗痣啊？再说后背上有痣，你本人也看不到。偏偏那个天津人说：“我不信，我后背就没有痣。” “半仙”一看有人搅局，面露不悦，说道：“如果你后背没痣，你这顿饭我请客。” 天津人说：“当真？” “当真。” “那我输了也一样，你这顿饭我也请了。” 很快，天津人把外套放边上了，毛衣、内衣也放在凳子上了。 各位，那是在十一月份，天气有点冷了。天津人对“半仙”喊道：“你快点帮我后背看看。” “半仙”拿出老花镜戴上，凑近了细细看，生怕漏掉一颗痣。旁边看热闹的客人也一起凑近过来，嘴里说道：“我们作证，我们作证。” 于是，在我店里出现了一幅大冷天有人光着膀子，旁边围了一群人拼命在找痣的场景。 结果可想而知，“半仙”输了那顿饭。 03 以后的日子，“半仙”还替人看相、测字，但后背有痣的说法再也不提了。 后来，大哥大在老板屁股后袋或者手上出现了，这是实力的象征，财富的体现。每到店里吃饭的档口，老板进来，把大哥大往桌子“啪”的一放，大声喊起：“点菜。”不由让人想到武工队的驳壳枪，威风凛凛。 如今想来，让人不禁感慨时代发展太快了。 04 开饭店虽然辛苦，却让我学到了不少社会知识，也接触了很多全国各地的人。大致了解了东南西北的各种饮食习惯和口味，自己有兴致的时候，也会烧几个外地口味的菜吃吃，这就是开饭店的好处吧。 【作者简介】唐勇，濮院人，爱好乡土文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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