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永不复归 爱情,曾经太美,回忆太疼
(读诗前请点开音乐)
《二九》
当我受尽命运和人们的白眼, 暗暗地哀悼自己的身世飘零, 徒用呼吁去干扰聋瞆的昊天, 顾盼着身影,诅咒自己的生辰, 愿我和另一个一样富于希望, 面貌相似,又和他一样广交游, 希求这人的渊博,那人的内行, 最赏心的乐事觉得最不对头; 可是,当我正要这样看轻自己, 忽然想起了你,于是我的精神, 便像云雀破晓从阴霾的大地 振翮上升,高唱着圣歌在天门: 一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 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屑于屈就。
《四二》
你占有她,并非我最大的哀愁, 可是我对她的爱不能说不深; 她占有你,才是我主要的烦忧, 这爱情的损失更能使我伤心。 爱的冒犯者,我这样原谅你们: 你所以爱她,因为晓得我爱她; 也是为我的原故她把我欺瞒, 让我的朋友替我殷勤款待她。 失掉你,我所失是我情人所获, 失掉她,我朋友却找着我所失; 你俩互相找着,而我失掉两个, 两个都为我的原故把我磨折: 但这就是快乐:你和我是一体; 甜蜜的阿谀!她却只爱我自己。
《四九》
为抵抗那一天,要是终有那一天, 当我看见你对我的缺点蹙额, 当你的爱已花完最后一文钱, 被周详的顾虑催去清算账目; 为抵抗那一天,当你像生客走过, 不用那太阳——你眼睛——向我致候, 当爱情,已改变了面目,要搜罗 种种必须决绝的庄重的理由; 为抵抗那一天我就躲在这里, 在对自己的恰当评价内安身, 并且高举我这只手当众宣誓, 为你的种种合法的理由保证: 抛弃可怜的我,你有法律保障, 既然为什么爱,我无理由可讲。
《五五》
没有云石或王公们金的墓碑 能够和我这些强劲的诗比寿; 你将永远闪耀于这些诗篇里, 远胜过那被时光涂脏的石头。 当着残暴的战争把铜像推翻, 或内讧把城池荡成一片废墟, 无论战神的剑或战争的烈焰 都毁不掉你的遗芳的活历史。 突破死亡和湮没一切的仇恨, 你将昂然站起来:对你的赞美 将在万世万代的眼睛里彪炳, 直到这世界消耗完了的末日。 这样,直到最后审判把你唤醒, 你长在诗里和情人眼里辉映。
《六一》
你是否故意用影子使我垂垂 欲闭的眼睛睁向厌厌的长夜? 你是否要我辗转反侧不成寐, 用你的影子来玩弄我的视野? 那可是从你那里派来的灵魂 远离了家园,来刺探我的行为, 来找我的荒废和耻辱的时辰, 和执行你的妒忌的职权和范围? 不呀!你的爱,虽多,并不那么大: 是我的爱使我张开我的眼睛, 是我的真情把我的睡眠打垮, 为你的缘故一夜守候到天明! 我为你守夜,而你在别处清醒, 远远背着我,和别人却太靠近。
《七一》
我死去的时候别再为我悲哀, 当你听见那沉重凄惨的葬钟 普告给全世界说我已经离开 这龌龊世界去伴最龌龊的虫: 不呀,当你读到这诗,别再记起 那写它的手;因为我爱到这样, 宁愿被遗忘在你甜蜜的心里, 如果想起我会使你不胜哀伤。 如果呀,我说,如果你看见这诗, 那时候或许我已经化作泥土, 连我这可怜的名字也别提起, 但愿你的爱与我的生命同腐。 免得这聪明世界猜透你的心, 在我死去后把你也当作笑柄。
《七六》
为什么我的诗那么缺新光彩, 赶不上现代善变多姿的风尚? 为什么我不学时人旁征博采 那竞奇斗艳,穷妍极巧的新腔? 为什么我写的始终别无二致, 寓情思旨趣于一些老调陈言, 几乎每一句都说出我的名字, 透露它们的身世,它们的来源? 哦,须知道,我爱呵,我只把你描, 你和爱情就是我唯一的主题; 推陈出新是我的无上的诀窍, 我把开支过的,不断重新开支: 因为,正如太阳天天新天天旧,
《八八》
当你有一天下决心瞧我不起, 用侮蔑的眼光衡量我的轻重, 我将站在你那边打击我自己, 证明你贤德,尽管你已经背盟。 对自己的弱点我既那么内行, 我将为你的利益捏造我种种 无人觉察的过失,把自己中伤; 使你抛弃了我反而得到光荣: 而我也可以借此而大有收获; 因为我全部情思那么倾向你, 我为自己所招惹的一切侮辱 既对你有利,对我就加倍有利。 我那么衷心属你,我爱到那样, 为你的美誉愿承当一切诽谤。
《九一》
有人夸耀门第,有人夸耀技巧, 有人夸耀财富,有人夸耀体力; 有人夸耀新妆,丑怪尽管时髦; 有人夸耀鹰犬,有人夸耀骏骥; 每种嗜好都各饶特殊的趣味, 每一种都各自以为其乐无穷: 可是这些癖好都不合我口胃—— 我把它们融入更大的乐趣中。 你的爱对我比门第还要豪华, 比财富还要丰裕,比艳妆光彩, 它的乐趣远胜过鹰犬和骏马; 有了你,我便可以笑傲全世界: 只有这点可怜:你随时可罢免 我这一切,使我成无比的可怜。
《一一六》
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 会有任何障碍;爱算不得真爱, 若是一看见人家改变便转舵, 或者一看见人家转弯便离开。 哦,决不!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 它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 爱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颗恒星, 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却无穷。 爱不受时光的播弄,尽管红颜 和皓齿难免遭受时光的毒手; 爱并不因瞬息的改变而改变, 它巍然矗立直到末日的尽头。 我这话若说错,并被证明不确, 就算我没写诗,也没人真爱过。
▽ 摩西先生
低贱的诗人、卑微的学者 独立撰稿人、出版人、自由职业者 《国际诗选》主编 《世界诗歌文学》创始人
聂鲁达说: 我爱你的双脚, 它们曾踏遍土地, 蒙受风尘, 涉过水渠, 直到你与我相遇。
阿多尼斯说: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普希金说: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 毫无指望的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 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 那样温柔的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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