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安落 米烛 “第一次看烟火的时候。” “在哪里?” “不记得了。” “让我好好想想,它像斜阳安落。” 半挂在高空中圈圈柔亮的光晕,缓缓倒戈,涌落边界,路程所向遥远,涨红的小脸蛋,含羞披靡的山顶。说不清是今晚的谢幕,还是明日初晨的开端。 在同一天同样的轨道上行走,新的一天如同旧时的黄历,告别幽暗,静抚微微复明的种种万物苏醒过来,登高远望,已是冬末。浮土姗姗沉落,枯叶归根,春芽在干瘪的地底下梳妆,许久未经阳光沐浴的残叶游丝,暖阳收没万千景象,正如一台通透的明灯打亮屋子,豁亮整片天空;又如刚泻下的水印幕布,明眸光艳。 放慢脚步,一盏茶的功夫,光线又暗自收拢,犹如一株怒放后萎缩的牡丹,色泽焦暗,降调的乐符压底步伐。几世沉沦,几分安奈,遥遥相对,终始西下,不现逆象环生,垂帘的天空是绛红色的,嵌着即将残落的火轮,阳光透射,洒落指缝间,缕缕光线,安搁成一排排,恰似一线线旺盛的生命在攀爬,从初晨到傍晚,亦复黄昏待日出。 斜阳安落,当即八点钟前初升的晨曦,争暖收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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