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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游三闾庙

 南云之牖 2017-02-21
       6月20日下午,有朋友过访,邀我去浮桥看钓鱼。上次朋友就在桥上见一老头钓起一条七八斤重的翘嘴白,出价120元;朋友嫌太大,没有买下。我知道后连称可惜,提醒朋友下次见到钓者所获立马拿下,本人不在乎鱼有多大。

       来到浮桥,只见桥上桥下、岸边水中,或坐或立一干钓者,钓竿齐刷刷伸向水面,一个个作老僧入定状。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始终不见一人起钩。食指大动而浮标不动,真是桩叫人想懊恼都懊恼不起来的事情——鱼不咬钩你奈它何!徘徊间,眼角瞥见西河口、昌江边的三闾庙村,突然起了去转一下的念头。

       三闾庙村是小时候常去的地方。印象里特别深的是,每到暑期外祖父便带着我去三闾庙村舅公家。舅公的宅子很高大,就在古码头边,紧邻祭祀屈子的三闾庙,民国时期曾开过棉花行。那时候的三伏天照样热得不行,但不管外面多热,一进舅公家不免浑身一激灵,那荫凉足以使人瞬间息汗。印象中宅子为两进,两厢是板壁隔的房间。宅子底端正中有方天井,天井两侧是两间正房。天井一角放着口大水缸,浅半缸水里养着几只螃蟹。外祖父和舅公,一个是小学教员,一个是小学校长,郎舅情谊本已深厚,加上又是教育界同仁,两人很谈得来。舅公家的饭食也是令我记忆深刻的,吃过的菜不外乎米粉肉、烧河鱼、南瓜、络索(茄子)、青菜、豆芽、白豆干等,无一味不可口,至今仍未弄清那菜是谁做的。八十年代前中期以来,我就没再去过三闾庙村了。外祖父和舅公西归后,与舅公后人的联系也中断了。细算起来,与舅公小儿子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前几年在三闾庙村一街之隔处工作,心里老想着去转转,但终究是没有挪动自己的腿脚。

       与朋友一下西河桥就钻进了三闾庙村,但街两边基本没看到老房子,地上垃圾也多。一直走到河边,都是这个样子。我心想:不对呀!于是问路边一老妇。老妇伸手往北一指:“(三闾庙)正街在那边。”

       横穿一条巷子然后往右一拐,我们终于来到古码头的入口处。由于往来于对岸里市渡之间的渡船几年前已停摆,古码头算是彻底废了,连妇女洗衣洗菜都不去那儿了。从上往下看去,乱草从条石缝隙中一撮撮窜出,阻挡着视线让人无法看到水边。舅公的旧宅仍矗立在正对码头入口的地方,门前圈起了院子,宅后有邻家更高大的住宅树起。紧邻旧宅北边的三闾庙门户紧闭,已经够残破了。庙的边上就是三闾庙正街的入口。靠近入口一段的正街两边,不少民居都是明清建筑。这时已是下午四点钟光景,整条街找不到第三个游客。我们两个看街的人悠哉游哉、且行且住;街两边的居民间或抬眼打量下两个看街的人,然后该干嘛干嘛。街中段一所关闭着的房子门前挂着块文物机构的牌子。回望着古旧的街巷和民居,我想,政府是该在三闾庙古街和古建保护上做点什么了。

       游三闾庙的五天后,一次偶然的聚餐,紧挨我坐着的是一个陌生人。席间闲聊中得知他姓胡,是三闾庙居民,而且竟然就是舅公旧宅后面宅子的主人。提到舅公子女们的名字,他没一个不认识。他说他们中还有人在旧宅居住,旧宅也算是三闾庙保存最完好的老建筑。散席分手之际,我跟胡先生说:遇着舅公后人,请一定代为问个好!(201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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