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愚既注四子、六经《恒解》，又为《杂著》《拾余四种》及他议论，凡圣贤之遗，有关人心风俗之事，皆为辨正，亦略备矣。第文繁苦难尽阅，儿辈幼小，每随时质问，以俗言晓之，积久又复成帙，不忍捐弃，颜曰《子问》，存之家塾，以便来者观焉。 止唐老人书 时年八十有四 问：道至矣，圣难矣，而子易言之，何耶？ 曰：道者，天理而已，得此为人，否则为物，圣人亦第全天之理耳。人有此理，即人人可以作圣，何难之有？ 问：然而古今圣如此其少，言道者如此其纷，何也？ 曰：天理全在于人，全理止在一心。但父师失教，习染乖离，则天与人远，心与理违，故君亲师必得其人，教化斯兴。 问：君亲师又安得而遂知圣学乎？ 曰：天理不绝于人心，则圣贤亦不绝于斯世。第隐于草野，无人知之，如傅岩、如莘渭，非遇旁求，则终于匹夫矣。孔子问礼柱下而叹犹龙曰吾师，子夏亦言仲尼师老聃，而儒者斥为妄，是故知圣学必有圣师者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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