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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诗歌选刊(35期)杨言老师散文《钩槐花》

 waxf 2017-02-24



作者简介:杨言,网名无言,咸阳市乾县人,70后。懒散成性,喜读书不求甚解,爱文字拙于动笔,偶有文字见诸于报端网刊。

(杨言是我的好友,为人十分低调。创作二十余年,作品足足可以出好几本集子,但他没有;在不下百余家报刊杂志发表大作,但他不吹嘘;省、市作协老师爱其才,让他加入省市作协,他不加入,不喜欢沽名钓誉。由此,我更爱戴这位文学上的老师、生活中的老大哥。愿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写自己喜欢的文字。——王芃记)


又到了槐花飘香的季节。星期天,朋友们约我去永寿钩槐花。记得小时候,家门口的两颗槐树,一到春天便长出密密浓浓的叶子,四月底五月初,槐花就开了,淡淡的清香便弥漫在暮春的乡间……在那个还未处在温饱线的岁月,槐花的诱惑是惊人的!

钩槐花的工具是自制的,寻一根长长的木棍,用粗铁丝制成钩,用绳子紧紧的扎在木棍上,一个钩槐花的工具就成了。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兴高采烈地举着木棍,用尽全力钩住槐枝,扭动木棍,等到槐花落地,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妈妈做的槐花疙瘩真香,我边吃边问妈妈:“槐花一年四季开多好,为啥只开这几天?”妈妈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笑着说:“真是个傻孩子!”

久居县城,闻到槐花的味道越来越少,朋友的邀请勾起我遥远的记忆,心早飞到槐树林里……

车一进永寿的山里,道路两旁、沟沟坎坎、漫山遍野都是槐树,绿绿的树叶间挂满一串串雪白的槐花。

我们在深山的一处下了车,微风便送来屡屡槐花的香味,山野的清风,蓝天下伸手可触及的云朵,满山扭动的槐花,还没钩花,心先醉了。

踩着松软的泥土,沿着陡峭的沟畔,相互扶持着携手下到沟里。我们选择一棵槐花含苞欲放的槐树,大康举起钢筋做成的铁钩,使劲一拉,香气扑鼻的槐花便被钩在我们面前。我性急,一把抓住槐枝,突然觉得手心一阵阵刺痛,松开手,被几颗槐刺刺过的手面渗出细细的血丝。我哈了一下手,双手揉搓了几下,又摘起槐花来。同行的女同学有了教训,她们小心翼翼,寻着没刺的地方,把有花的枝条折下来……

几个树钩下来,钩了大大一堆槐花,五月的太阳有些毒,我们的头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于是我们将槐枝拉到树荫下,一屁股坐在绿绿的草地上,摘起槐花来。

我们边摘槐花边侃大山,芳草说:“槐花是个好东西,能做好多美食,槐花疙瘩、槐花饺子、槐花包子、槐花饼……”说得我们直流口水。我抓起一把生槐花一嚼,清香满口,沁人心脾,仿佛所说的美味已在跟前。格格说:“小时候钩槐花,钩的槐树几乎成了秃子,槐花蒸了疙瘩,槐树叶子是羊的美食……”我连连点头:“是呀!是呀!我是和我家羊一块伴着槐树长大的!槐树的生命力太顽强了,被折得光光秃秃的槐树,第二年发出枝桠,枝叶更加茂盛!”

我们说着笑着,槐花一人摘了满满的一兜,看看日头已经西斜,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谷底,等到爬上公路,我们的鞋里钻满了新鲜的泥土,格格的腿划破了皮,平淡、芳草的身上、头上沾满了野草……

钩槐花,钩槐花,钩不住时光,钩的是快乐,钩的是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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