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戈登:怎样让“我—信息”发挥作用?

托马斯·戈登博士 美国执业心理学家,师从著名人本主义心理学家卡尔.罗杰斯。在芝加哥大学获得博士并留校任教,曾担任加州心理学会会长,美国白宫儿童顾问等职。戈登博士以其创建的“戈登方法”而闻名全球,这一方法起初用于改善父母与孩子间的关系,后发展为一种改善所有人际关系的通用模式。
(1)经过伪装的“你—信息”。比如:“我觉得你是个懒虫”和“你是个懒虫”同属于“你—信息” (2)避免强调负面消极的感受。父母们常常发出“我—信息”来传达他们的负面情绪,但忘记发送出关于正面情绪的“我—信息”。 (3)用正确的工具来应对正确的工作。很多父母发现自己在一开始,很难送出一条能够与他们内心感受的强度相匹配的“我—信息”。通常,当一位父母未能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时,“我—信息”就会失去对孩子的影响力,孩子也不会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改变。比如,“布莱恩特用球拍打了弟弟的头,妈妈:布莱恩特,我不喜欢你打萨米!”经过引导,妈妈终于表达出她的真实感受:我怕的要死,怕他的小脑袋被打开花。这条信息比上一条“诚实”的多、准确的多,更有机会对布莱恩特产生影响。 (4)维苏威火山大爆发。少数父母把我们鼓励他们面对面和孩子沟通,错误理解成了他们可以把愤怒的情绪全部倾泻在孩子身上,这迫使我重新检视了愤怒情绪在亲子关系中的功能。 愤怒与其他情绪不同,它几乎都是针对另一个人的。“我很生气”通常意味着“我对你很生气”,这实质上都是“你—信息”而非“我—信息”。父母不能把前面加上“我觉得”就把它伪装成“我—信息”,孩子也会认为是“你—信息”,孩子会认为自己就是引起父母发怒的那个人,从而受到了责备,并产生内疚感。怒气是父母经历过一段最初的情绪后产生的一种东西,怒气是父母所经历的初始情绪的产物。 大多数情况下,父母们也是利用他们的怒气,或者他们的“愤怒表现”来教训孩子。一位母亲在百货商场找不到她的儿子了,她的初始情绪是恐惧,次要情绪是愤怒,然而在找到孩子之后她在扮演愤怒,以便让孩子接受教训。 作为一种次要情绪,愤怒几乎总是会转化成为一条“你—信息”对孩子做出评判和责备。几乎可以肯定,怒气是父母有意做出的一种姿态,目的是表达责备、惩罚,或者让孩子接受教训。因为他的行为引起了另一种情绪(初始情绪)。每次当你对另一个人感到生气,你都是在演戏,扮演一个角色来对另一个人施加影响,让他看看自己干了什么,让他从中接受教训,希望他以后不再这么做。 但我并不是说怒气不是真实的。它是很真实的,会让人的内心沸腾或颤抖,其实人们是自己让自己生气的。 父母如何才能学会避免向孩子传达愤怒的“你—信息”?我们首先帮助父母理解了初始情绪和次要情绪的区别,教他们学会在家里发生情况时,更多的察觉自己的初始情绪是什么,最后,他们学会了向孩子传送他们的初始情绪,而不是单单把次要的愤怒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 如果经常发现愤怒的“你—信息”,就最好用镜子照一下自己,并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的哪些需求受到了孩子行为的威胁?我的初始情绪是什么? 经常有父母说,当孩子得知父母的真实情感时,往往表示惊讶,他们对父母说:我不知道我让你这么心烦,我不知道这样真的会让你难过等。 孩子与成年人不同,他们常常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在追求他们自己目标的过程中,他们常常对于自己的行为可能产生的影响浑然不知。但是一旦有人把这种影响告诉他们,他们通常就会愿意更多的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一旦孩子了解了他的行为对其他人造成的影响,他们常常会从一个自私的人变成一个体贴的人。 大人往往低估孩子愿意替人着想的意愿。大人们需要做的只是坦白而直率的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孩子。孩子可以是善解人意、富有责任感的人,只要成年人肯花一点点时间对他们说实话。 很多父母低估了幼儿理解“我——”信息的能力。大多数孩子在两岁前就已经能观察父母是否接纳他们的行为,父母是心情愉快还是恶劣,是否喜欢他们所做的某种行为。很小的孩子对于非语言信息也很敏感,父母可以借由一些动作、表情等非语言信号向孩子传达很多情感。 比如:妈妈给罗布穿一股的时候,罗布总是扭来扭去,妈妈温柔但坚定的限定了他的动作,并且继续给他穿衣服。(信息:在你扭来扭去的时候,我就没法给你穿衣服了)。 (1)孩子经常会有意忽略“我—信息”,尤其是在父母刚开始使用的时候,毕竟没人会乐意得知自己的行为妨碍了别人的需求,孩子也不例外。所以他有时候宁可装作“没有听见”父母对他们的行为有何感受。此时,父母可再发送一条更加明确、更加强烈、声音更大或者表达更多情绪的“我—信息”,目的是告诉孩子:注意,我说的是真的。 (2)孩子还常常返回自己的“我—信息”,作为对父母的“我—信息”的回应。他们没有立即改变他们的行为,而是希望你倾听他们的感受。要想有效的处理这种情况,我们就要回忆一下我们的第一个原则——当孩子产生一种情绪或者一个问题时,使用积极倾听。也就是“换挡”——暂时从面质姿态转变为倾听姿态。此时,妈妈的“我—信息”引发孩子产生了一个问题,因此现在该是显示理解和接受的时候了。 通常当孩子知道父母理解了他的感受后,就会愿意调整自己的行为,通常孩子所要的,就是希望他的感受被父母理解——然后他就会愿意为了你的感受而做出一些积极的改变。 同样令父母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的积极倾听可以让孩子倾诉他的感受。当父母了解了孩子的感受之后,通常有助于使父母最初的不接纳感消失或有所改变。通过鼓励孩子说出他的感受,父母会以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整个情况。
(1)称赞的另一种选择:真实而具体。比如下面的对话: 家长:你会成为一个小游泳健将 孩子:我连劳拉的一半都赶不上 这个称赞失效的原因就是:当度秘称赞孩子时,发出的都是“你—信息”。需要注意的是,这些信息都包含对孩子的判断,一种对孩子的评估。与下面的“我—信息”想比较: 我真的很感谢你去丢垃圾,虽然这是我的工作——非常感谢! 谢谢你去机场接你弟弟了,省的我再跑一趟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只要满足下面两个条件,正面的“我—信息”就不容易像称赞那样被理解为操纵性或控制性的行为: 1)父母不是有意的试图用这条信息来对孩子施加影响,使其重复父母希望他们做出的行为(或者改变孩子未来的行为)。 2)这条信息只是一个用来传达一种发自内心的暂时性情绪的工具——也就是说,这种情绪是真诚且真实的,是当下的情绪。父母们在产生发自内心的感激欣赏之情时,与孩子分享这些正面的情绪,这样就不会有称赞孩子所带来的风险了。 (2)预防问题的出现 当你与孩子的关系良好时,你可能想要发出一条信息,来预防有可能在未来出现的不可接受行为。这些预防性“我—信息”的目的,是提前将你的计划、需要告知孩子。 当然这些语气坚定的信息不会总是让父母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让你的孩子提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要远远好过等到他们不顾及你的需求,做出不可接纳行为。一条及时的预防性“我—信息”也许可以省去九次面质性“我—信息”。 此类预防性“我—信息”有一个不那么明显的效果,那就是孩子会认识到他们的父母也是凡人,他们也有需求、愿望、喜好和希望等,就像其他人一样。还有,他们给了孩子一个机会,让他们在没有被告知应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可以用自己的行为作出让父母高兴的事情。 有时候孩子即使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行为对父母的影响,但仍然拒绝改变他的行为。有时候甚至最明确的面质性“我—信息”也不起作用——孩子没有改变那种影响父母满足自身需求的行为,孩子对于某种特定行为的需求,与父母要求他改变行为的需求产生了冲突。在PET里,我们称之为“需求冲突”。正如在所有人际关系中冲突都是不可避免的一样,这也是亲子关系中真实而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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