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爱玲生前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张爱玲系出名门,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鸿章的长女。父亲张志沂(字廷众)、母黄素琼(字逸梵)。 曾有人问海明威“作家成长的条件是什么”,海明威说是“不幸的童年”。这句话对张爱玲是适合的。但海明威的话只说了一半。如果一个作家成年后,仍不能逐渐超越早年不幸所造成的人格缺陷,这种不幸则可能将作家毁掉。张爱玲终其一生没有完成这种超越。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女子,就像她笔下众多女子一样一步步走向没落,走向凋零。
米兰·昆德拉在《不朽》里,曾经把人类的灵魂分为两类,一种是做加法的灵魂,一种是做减法的灵魂,做加法的人要不断地表现自我,突出自我,要与这个世界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们就会觉得失去了生活的意义,而另外一种做减法的人,则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希望能过点安宁的日子,不被人打扰。 而张爱玲这个人,越想越觉得她有意思,她上半辈子灵魂做加法,下半辈子灵魂做减法,两者都做到极致,在她生命最后的十几年,她把自己灵魂的声音几乎削减为零。她晚年在美国深居简出,没有人能找到她,她的地址连家人和朋友都不会告知。世人都在寻找她,有记者甚至住到她家隔壁,但是却毫无头绪,只好翻检她的垃圾想寻得她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有一次,她和一直帮助她的林式同先生通电话,抱怨牙痛,林就说:“牙齿不好就拔掉。我也牙痛,拔掉就没事了!”她若有所悟,自言自语地说:“身外之物还是丢得不够彻底。” 人生如狱,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 张爱玲的一生都在寻找,在丢弃,她总在找自己,总觉得身外之物丢得不够彻底,最终却敌不过一只蛰伏在灵魂中微小执拗的“虱子”,只道:“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张爱玲经典语录 图为张爱玲给自己的小说手绘的插画 她不但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 也是一个天才的插画家 ▼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半生缘》 ▼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半生缘》 ▼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红玫瑰与白玫瑰》 ▼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爱》 ▼ 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 ——《花凋》 ▼ 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沉香屑·第一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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