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的轻浮露出贫乏的底色时,能够做的就是换个活法,既脚踏实地,又仰望星空,寻求精神的丰富,灵魂的安顿,让生活变得有趣。 如果“利”是功利的生活,“义”是伦理的生活,那么“情”就是诗意的生活。写作,率性而行,适情而止,人生贵在真性情。 生活,有时像一望无垠的沙漠,苍苍茫茫。写作,有点像沙漠里的驼铃声,碎碎落落。大漠孤烟,声声驼铃,熨贴而温暖。 面对镜子时,觉得自己老了;面对稿子时,觉得自己年轻。岁月像杀猪刀,文字像小精灵。写作,用文字兑换时光,可以再造青春,可以延缓衰老。 写作,有意义,也有意味。文字,有思想,也有情趣。好的文字,“深文隐蔚,余味曲包”,“玩之者无穷,味之者不厌”(刘勰),“文已尽而意有余”(钟嵘)。 文字无论怎么精准,对人物表情、景物风姿的描写,都比不过照相机、录像机。写作关注的是,人的心理、性格、情感,还有意象、意境。 写作,感受尘世的浮华、人情的冷暖,体验苦涩后的回味、困惑后的超然。与其让干瘪的文字成为冰冷的符号,不如让潸然的文字还原炽热的心魂。 写作,用“倒逼”的方式,促使学习思考。在吹牛皮、发牢骚时,可以大而化之。当诉诸笔端、变成文字时,事实上的偏差,知识上的盲点,观念上的狭隘,哪怕遣词造句,都得审慎起来。 文字,是读书人看不厌的风景;亲近文字,最好方式就是写作。文字在自己手中捣鼓,变成活泼的句子,精妙的格言,心里是很满足的。 写作,可以是紧张的寻求,也可以是闲适的逍遥。青年时,文字优美,写没有而渴望的东西;中年后,文字朴素,写已有而合意的东西。 文字的成熟,实际是人的成熟;人成熟了,文字才有境界。成熟的文字,既需要学识、才华,也需要历练、洗礼,可朝可野,可收可放,有中和之美。 写作通常是,学而思,思而积,积而满,满而作。如果灵感是“长期积累、偶然得之”的顿悟,那么写作就是“焚膏继晷、孜孜矻矻”的渐悟 。 写作,不用点头哈腰,不用装腔作势。握灵蛇之珠者,不居奇货;抱荊山之玉者,落笔成章。激扬文字,书生意气自轩昂;忘我写作,老夫聊发少年狂。 写作,既不神秘,也不高尚。能把话说好,也能把字写好。人品与文品,不是一回事。小人的文字,没准会好看;君子的文字,没准会丑陋。 商场难为随波逐流,官场偷闲书海弄舟。写作人,一支健笔,两袖清风,三餐家常,四季寒灯,五月披裘,六根清静,七步琢磨,八方登稿,九天望月,十分普通。 文|郭松 云南省检察官文联文学协会会长,中国当代检察文学研究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解放军报》《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检察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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