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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和20世纪之交的欧洲主要文艺运动都煮在这么一锅波西米亚之粥，美术也不例外。生命周期比较长的“主义”，就是浮到面上的那些“粥油”厚块。 要一起愉快的玩耍聊天，首先需要据点，要么快节奏的大都会，要么是风景如画的乡村。法国南部布列塔尼，就是小团体“综合主义“（synthetism)的大本营。 印象派画家雷诺阿，德加, 莫奈后来都走向了表达主观感受的道路。 除了他们，各种各样的小团体也在探索这条道路。这些艺术家们荷包羞涩， 要找便宜，风景好，有意思的地方。 1885年的保罗高更从哥本哈根铩羽而归。他的丹麦太太受不了他吃软饭，和他分手。 巴黎居不易，高更选择了布列塔尼的阿凡桥村作为据点。布列塔尼在法国西北海岸，和英伦三岛遥遥相对，历史上和爱尔兰，威尔士等岛屿同属凯尔特文化圈。1532年才称为法国领土，风俗与法国内陆迥异。 阿凡桥，是雅文河流入大西洋的入海口。这个村子风景如画。最早到这里是德国画家奥托韦伯，1832年就来了。五十年来，已经形成了艺术家聚居的氛围。
来得早也没有用，今天大家说起阿凡桥，首先想起的还是高更。 磨坊实景 画面增加了很多真实里并不存在的元素和色彩。高更和他的朋友们认为，一幅画要是三样东西的结合：第一是自然的外观，第二是艺术家对这个主题的观感，第三是对线条，颜色和形式在审美上的考虑。他们把这个叫做“综合主义”。 高更在阿凡桥村的朋友们有埃米尔.伯纳。伯纳是个俊俏的青年，和劳特雷克，梵高关系都很好，经常互相@。
伯纳的自画像，把高更小像画在里面，作为友谊的见证。1888 风格已经很成熟。 1888年，高更应梵高邀请，去阿尔和他一起画画。临走前，高更和伯纳换了一些画，其中就有这张《绿地上的女人》。伯纳的用线很受日本浮世绘版画影响。
摔跤是布列塔尼人的传统体育活动项目，每个礼拜日下午举行。所以高更画的是教堂布道结束，善男信女们出来看摔跤。而是否他们脑子里还回旋着讲道的启示，把摔跤双方看成天使和约伯，那就是画家自身的主观感想了。 赛律西埃在高更的具体指导下，画了阿凡村风景，取名叫《护身符》（1888）。 已经逐步走向抽象。
德尼的脑子很好使。他在1890年说过一段话，定义什么是绘画，在美术史上非常出名。 “要记住，一张画，在成为一匹战马，一个人体，一则轶事或者随便什么之前，它本质上是一个平面，被各种颜色以某种秩序覆盖”。 这句话可以作为解读印象派以后现代绘画的钥匙。要理解它，可借用青源禅师的法门来搭个楼梯。青源说，“老僧三十年前来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然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看画一境界，看画了什么就是什么，这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看画第二层境界，按照德尼的暗示，视线穿过具象，看到的不是山水，而是颜色在画面的堆积，这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看画第三境界，看见局部也看到整体，看到画的平面，也看到那些颜色形式所暗示的深度，这是“依然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绘画即平面的见解，给以后野兽派，立体主义，奥费主义，表现主义等等都照亮了道路。 阿凡桥的画家们在巴黎举办过“印象派暨综合主义”集体画展。后来他们被也称为“阿凡桥画派”。
青年罗伯特德劳内在这里受到震撼，以后画出了光立体主义，和朋友们一起创立了“奥费主义”，思潮辐射到远在慕尼黑的“蓝骑士”们，直接影响了20世纪的大师保罗克利。 最后补充一个比较反高潮的细节。1888年，高更回到阿凡桥，觉得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就拉着朋友们到了更北的港口勒普东，现在叫克洛阿尔卡尔诺厄。所以这里才是阿凡桥画家们真正的据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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