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月光男孩》:我才是最佳!

 小酌千年 2017-03-01


尴尬!


太特么尴尬了!


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闹出了史上最大的乌龙:


最佳影片搞错了!


颁奖嘉宾把《月光男孩》的最佳影片错颁给了《爱乐之城》。


《月光男孩》:我才是最佳!


然后,《爱乐之城》剧组兴奋上台,得奖感言念了一半,工作人员上台打断,


说:刚才嘉宾拿错信封了,最佳影片不是《爱乐之城》,而是《月光男孩》。。。


台下月光剧组的人兴奋上台,台上的爱乐剧组一脸懵逼,real尴尬!!


手快的网友连漫画都整出来了


比这更尴尬的是,一众抢热点的自媒体没有看完典礼就把文章发出去了,上面赫然写着:最佳影片《爱乐之城》!



然而鹅叔觉得,幸好奥斯卡在压轴时刻整的这一出乌龙,不然这一届就真的太无趣了,


没有亮点,没有惊喜,每一个奖项都跟网友预测的一样,实在是没劲,怪不得有人说这一届奥斯卡是假的。


现在,就来看一下完整的奥斯卡获奖名单,是不是跟你预测的一样?



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完整名单


★最佳影片:《月光男孩》
★最佳导演:达米安·沙泽勒《爱乐之城》
★最佳男主角:卡西·阿弗莱克《海边的曼彻斯特》
★最佳女主角:艾玛·斯通《爱乐之城》
★最佳男配角:马赫沙拉·阿里《月光男孩》
★最佳女配角:维奥拉·戴维斯《藩篱》
★最佳原创剧本:《海边的曼彻斯特》
★最佳改编剧本:《月光男孩》
★最佳外语片:《推销员》(伊朗)
★最佳动画长片:《疯狂动物城》
★最佳纪录长片:《辛普森:美国制造》
★最佳摄影:莱纳斯·桑德格伦《爱乐之城》
★最佳剪辑:《血战钢锯岭》
★最佳视觉效果:《奇幻森林》
★最佳音响效果:《血战钢锯岭》
★最佳音效剪辑:《降临》
★最佳艺术指导:《爱乐之城》
★最佳服装设计:《神奇动物在哪里》
★最佳发型与化妆设计:《自杀小队》
★最佳配乐:《爱乐之城》
★最佳原创歌曲:“City of Stars”《爱乐之城》
★最佳纪录短片:《白盔》(英国)
★最佳动画短片:《鹬》
★最佳真人短片:《校合唱团的秘密》(匈牙利)


最后,鹅叔要说一下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月光男孩》。


有人说它太过政治正确;

有人说它是美国王家卫;

有人说它是黑人小清新;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部优秀的、令人触动的电影。


在这里,鹅叔推荐一篇《月光男孩》的影评,无关奖项、一定要看!


|以下文字转载于奇遇电影


我坐在卡座这头,他坐在那头。

我们之间是他为我做的晚餐,古巴风味的,米饭上撒着细碎的罗勒叶。
我的第一口吃的不完美,一粒米饭掉在了桌面上。

我捻起它塞进嘴里,假装随意地吮干净手指上的汤汁。

“我都看见了。”他说。
“什么?”
“我都看见了。你不想浪费是吧?太好吃了。”他笑了。
“冷静点。是挺好吃的,哥们儿。”
“你说什么?”
“我说是挺好吃的。好吃。”



我也笑了,只一会儿。因为我不想笑,不想对他笑,不想和他上演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把戏。


我支起胳膊,左手抵住额头。我又放下手。


“慢慢吃吧。”他起身招呼店里的顾客。他走出卡座,走出我的世界。
整个晚上,我看他在餐桌和厨房间穿梭,我听他说不重要的近况,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注意到他有时会抚摸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当他再次坐回我对面,我想问他,“你爱我吗?”
但我说的是,“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我希望他说,“因为我爱你。”


但他却去点唱机上放了Barbara Lewis的《你好,陌生人》。


我扭头看他。他的手,他的胡茬,他的脖颈。他朝我走来,看着我。我却避开他的目光。


我坐在卡座这头,他坐在那头。


音乐让我回忆起一些事,也遗忘了一些事。


慢慢的,我确定我听见了那句回答。


于是我轻轻抬起眼睑,迎上他的视线。





停。


镜头移开。


凯文和希隆之间一触即发的张力成为历史。被撩到心痒难耐的观众被迫放空。我又回到我,我不再是希隆,但我比之前更能感同身受地观看希隆。


与此同时,看似冷静的镜头已经在积蓄下一个情绪高潮,准备再次卷入屏幕外的旁观者。



这样一部暗流涌动的电影,就是《月光男孩》。


其英文名只有一个单词:月光(moonlight)。


我会更偏爱这样简洁的标题。
本来这电影就不只是关于男孩、肤色、性向或迈阿密毒品问题的。
它就像月光,平静地照在这些元素上。

《月光男孩》改编自Tarell Alvin McCraney的剧作,《月光下的男孩看上去是蓝色的》


月光和潮汐共用一个频率
文_鲸鱼

有人说,近几年的颁奖季总有一部“黑人电影”受到评委会追捧。


这句话看似平常,却潜藏着摧毁每一部“黑人电影”的破坏力。


它把所有以黑人为主角的电影抽象为一个集体,就好像它们不再是具有特殊意义的艺术品,而只是某一场政治运动中的零部件。


可是,没有电影是仅仅服务于奖项的。“白”或“黑”,莫不如此。
我相信,看过《月光男孩》,你就会明白,它高于人们强加于它的政治包袱。



影片的确路过了热门的政治话题,但它未作评论,而是停留于人物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滴眼泪,或海边的一粒沙、餐桌上的一粒米。


当我观看凯文和希隆在餐厅的对手戏时,我感到一阵酥麻。我猜这酥麻感就是《月光男孩》最重要的意义——它凭借故事和画面的月相,引发了主角和观众情绪上的潮汐。


不过,想要批评《月光男孩》也是很容易的。


它可能借鉴了太多,让人不免心生疑虑:这是否是一部依仗“黑人”、“同性恋”、“穷苦青年”、“血泪成长”的边缘包装,靠拼凑他人艺术灵感而形成的刻奇小品?




第一次试图说服资方支持《月光男孩》时,导演巴里·詹金斯就毫不避讳地在PPT中插入了——《春光乍泄》的剧照、Gregory Crewdson拍摄的街景、和Viviane Sassen镜头中的黑人青年。


所以,我们在凯文靠墙吞吐的暧昧烟圈里,能看到王家卫的影子;在宽幅画面呈现的迈阿密街道中,能感到Gregory Crewdson的疏离;在海边和阳光下闪亮的黑人肌肤上,能发现Viviane Sassen的神秘。



《月光男孩》与《春光乍泄》有很多相似之处,甚至使用了同一首插曲,《Cucurrucucú Paloma》




Gregory Crewdson的摄影作品与《月光男孩》散发着同一种孤独的空旷


荷兰摄影师Viviane Sassen喜爱为黑人拍摄照片,图为其摄影作品与《月光男孩》海边场景的对比


就连人们津津乐道的三段式故事结构,詹金斯也说自己受到了侯孝贤《最好的时光》的影响。后者让张震和舒淇在三段时空中共度了三场没有交集却又浑然一体的梦。


詹金斯的“小不点”、“希隆”和“阿黑”虽然都属于一个人,时间和成长却将其分割成了三个藕断丝连的自我。



《最好的时光》中三对不同的男女皆由舒淇和张震扮演,三段故事分别为恋爱梦、自由梦、青春梦,而最好的时光就是被辜负后的追忆


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月光男孩》自身的?


都属于,也都不属于。
我理解的启发与相像,既可能来自共情,也可能来自模仿。《月光男孩》属于哪一边,需要由观感决定。


它是否刻意,也取决于它能不能用这些已经不算新鲜的形式,使观众达到情绪上的共鸣。




如果《月光男孩》做到了这点,那么其手段是否独创就不再重要。


它终究是《月光男孩》,即使和《春光乍泄》有再多相似的处理,它也不会变成后者。


在这个意义上,影片与其主人公分享了同一个命题。


我只能是我,但我同自我的联系却有众多可能。


影片最终定格在兀自站立的男孩背影上,爱情和家庭的纠葛消退,一切回到自我


说到底,《月光男孩》对情绪的要求的确是太高了。


为了暗示观众去留意那些眼神、触碰和欲言又止下的情绪,詹金斯在影片配乐上下了大把功夫。


他和Nicholas Britell合作,为几个重要场景量身打造了若干首古典音乐。



而人们预想中黑人最擅长的嘻哈和说唱,则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多半作为车载音乐出现。


“就像捕获了某人的心跳声,再将它放慢,让它充分显现。”詹金斯对影片配乐的这句形容,相当贴切。


古典音乐似乎就是有一种凌驾于情绪之上,又随时可能坠入情绪之中的魔力。


当莫扎特的《vesperae solennes de confessore》响起时,提琴运弓的绵延,搭配飘扬的女高音,甚至能为草地上简陋的球赛染上一层史诗色彩;弦乐长短弓的交织和折磨,更是在《the middle of the world》一曲中,将海浪里的胡安,和胡安托在手里的“小不点”推到了情绪的高潮。




这一幕的音乐仿佛让我体会到了主角内心的感受。我想,一个没有父亲的男孩,当他被强大的男性臂膀支撑与呵护时,内心的幸福与困惑大概就像这乐声一样吧。


尽管有“刻板印象”之嫌,我还是得说,如此细腻的配乐和镜头在“黑人电影”中是不常见的。


这甚至可能会使这部“政治正确”的“黑人电影”得不到它黑人兄弟的支持。


《月光男孩》里几乎没有什么牛逼哄哄的饶舌对白,取而代之的是“有时候我哭的太厉害,感觉自己几乎变成了水滴”的多情自白。


它的人物也好像没有立场,连凯文都曾对希隆挥拳。


一切都是摇摆的,轻轻的,就像沙滩上的海风。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凯文用那只触碰了希隆的手抚摸沙滩,连沙子都变的温暖


人类如此表露自己的温柔可能会置自己于不利之境,使自己成为潜在敌人眼中的待宰羔羊。被奴役的漫长过去,被解放的短暂辉煌,还有冲突中层出不穷的不公平,逼得“弱者们”必须随时保持强势。


以至于连牙齿都要带上钢套,不给人任何可趁之机。受尽欺负的希隆,也在成年后练出了一身肌肉。强壮就像铠甲一样,保护着他脆弱的心。
但是希隆还有凯文。


他可以在凯文面前哭,可以把头靠在他肩上,可以接受他触摸自己。
只有在凯文面前他才能摆脱身份,体验到一种生理和心理上的自在。


和凯文在一起的希隆,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沙滩上的一粒沙。



靠在凯文肩头的希隆,不再是阿黑、或希隆、或小不点,他就是他,被爱的他


所以说《月光男孩》完全没有野心也是不恰当的。它的野心就是想成为所有“希隆”的“凯文”。


如果它的细腻多情只能触动一小群心有所思的观众,那就这样吧;如果那些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希隆”的观众,能被《月光男孩》安抚,那就最好了。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巴里·詹金斯作为一个影人,最温柔的用心。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