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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纳卡里亚科夫 小号演奏也可以柔情浪漫

 wyoffice 2017-03-04

《音》 = 音乐之友
SN = Sergei Nakariakov

《音》:你的人生首先接触到的乐器是钢琴,因为一场车祸无法继续钢琴而转向学习其他乐器,为什么选择小号?首次接触小号的感觉与钢琴有什么不同?
SN:那场车祸挺痛苦和不幸的,但是也是幸运的,因为它使我转专业去吹小号。所以要感谢那个车祸,因为我并不很喜欢弹钢琴,而我非常喜欢吹小号。是父亲替我选择了小号。他从小就希望能够吹奏小号,但是我的祖父认为小号太吵,所以我的父亲学习了钢琴并且做钢琴教师很多年。但他让我演奏小号。

小号与钢琴的区别嘛,一个是用手弹的一个是用嘴吹的,呵呵。小号更适合我,与钢琴相比较,我可以用小号更好地表达自己。但是我不能说我喜欢小号多过喜欢钢琴,因为我很爱听钢琴音乐。

《音》:在你的音乐人生中,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SN:我的父母都是乐团演奏家,我的姐姐,从我有记忆起就在练习钢琴,所以我的童年被音乐围绕着。我9 岁时,必须放弃钢琴转学小号,听到的第一张小号CD 是一位苏联小号艺术家名叫Timofei Dokshizer, 他对我的影响最深, 我的新专辑《Widmung》中有一首曲子就是献给他的。我听过很多不同的音乐,不只是小号音乐,还有钢琴、弦乐等,聆听那些音乐对我影响很大。

《音》:能否谈谈你的师承?
SN:一开始是我的父亲的想法让我学习小号,他有个朋友在高尔基(我出生的地方)的乐团里吹奏小号,我和他学了几节课,之后我便开始向我父亲学习小号。我后来去了俄罗斯的很多城市,跟不同的人学习,但不是定期的。之后我的家人移民到了以色列,我一直和父亲练琴。1993 年我进入巴黎音乐学院,拜著名小号艺术家Guy Touvron 为师, 但事实上我们上课很少,因为我们都非常忙于世界各地的演出。

可以说我师承自我父亲,我没有从音乐学院毕业就开始了世界各地的巡演,在这期间我一直与我父亲练琴。我所有的唱片,除了最新专辑《Widmung》以外, 都是在父亲的指导下录制的, 而《Widmung》是真正我自己独立完成的唱片。

 

《音》:你10 岁就开始参加音乐比赛,14 岁与TELDEC 唱片公司签约,被誉为“少年小号天才”、“小号中的帕格尼尼”,当时的你在面对“天才”、“少年成名”这些赞誉,想法是什么?你把成名归功于“天赋”吗?
SN:我当时并没有赢得任何奖项,那个比赛是给17-32 岁的选手参加(俄罗斯圣彼得堡32 岁以下音乐家的音乐比赛),我只是在第一轮比赛中演奏了参赛曲目,而评委们非常喜欢我的演奏,我从来没有获奖,评委们给我颁发了参赛证书。我不是天才,我觉得自己非常普通,我只是找到了合适自己的乐器并且有非常棒的导师——我的父亲,他教会我如何练习。作为父亲,他比一般的老师要严厉很多,但当我们解决了甚至很小的一个难点的时候,他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我们一起度过那些难关,我一辈子都非常感激父亲。关于那些天才的称呼,我想,记者们决定那样称呼我也是件好事,起码证明他们欣赏我的音乐,但我不会因为这些称呼而自豪。如果人们欣赏我的音乐,如果我的同行们欣赏我的音乐,这个时候我是自豪的。

《音》:很有趣的一点是,你受到苏联的音乐教育,现在定居在巴黎,演奏活动遍及全世界,甚至在日本客串过电影,这样国际化的表演和文化交流对你本身和音乐演奏有何影响?
SN:所有在我们生命中发生的事情都对我们留有印记,这是构成现如今的我们的一部分。每一件事情,高兴的时刻、悲伤的时刻、记忆深刻的时刻,都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这些年来遇见不同的人,杰出的音乐家,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那个日本拍摄的电影对于我来说也是很特殊的经历,因为我不是演员。所以说,每件我看到的事情、每个我到地方,都在改变着我。

《音》:你录制的10 张专辑中,不仅录入小号界的经典曲目,还会改编首改编自声乐曲的作品,也收录了其他旋律乐器的著名作品,为何想进行如此的创新?
SN:是的,我录制的小号的曲谱相对比较少,本身原创的小号曲目就不多,尤其是我喜欢的古典和浪漫时期的作品几乎没有,所以唯一我可以演奏杰出作曲家如勃拉姆斯、莫扎特、舒曼等的途径是改编他们的作品。

人们对小号乐器的认识也有一定局限性。我想借助改编一些浪漫派器乐小品和歌曲,来改变这种状况,向人们证实小号也是一件精准美妙的乐器。当然这是非常敏感的题目,改编需要非常谨慎,要遵循原创,不能伤害到乐曲,我每次演奏这些曲目的时候都试图将他们演奏好,这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目的是给乐曲带来色彩,而不是简单的吹奏。

《音》:小号在演奏室内艺术歌曲和器乐作品会有碰到哪些局限因素?你是通过何种技巧平衡歌曲直白的陈述与小号悠扬平和的音色?
SN:取决于如何定义室内乐。例如与钢琴合奏时,挑战来自于音乐本身。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需要注意,例如技巧部分,你对音乐的投入,所有的这些你都需要放入到演奏中,而且是与你的合作伙伴,伙伴们(如果是合奏组)一起浑然一体。但是我觉得这种挑战不是针对小号的,其他乐器的演奏也同样遇到这些挑战。

当然技巧的局限性是有的,你不可能用小号演奏所有的提琴声部的曲子,无法演奏出和弦。但就我在中国演出的曲目而言,富鲁格号就可以很好的演绎,例如舒曼的幻想曲,这一般是用单簧管或者大提琴演奏的。说到底音乐的演绎是我们的目标,技巧上是有局限,音乐上是没有局限的。

《音》:谈谈你最爱的乐界大师或者同龄音乐演奏家。
SN:这个比较难,我不会谈论和我同年龄的音乐家。在我成长过程中,我总是欣赏那些比我年龄大一些的音乐家的作品,例如钢琴天才

。当然,现如今世界各地都有很多非常有才华的古典音乐家、爵士音乐家。

《音》:爵士小号大师克里斯·波提去年也来过上海音乐厅演出,你们是否认识?能否评价一下他的演奏?
SN:我私人上并不认识他,只听过一些他的CD,我觉得我了解还不够多到可以去做评价。他非常有名,但是我没有听过他的现场。

《音》:你是否有意向涉及爵士音乐或者其他的音乐类型?
SN:我对爵士乐很感兴趣,但是我不即兴演奏,所以我不会演奏爵士。我觉得古典音乐和爵士乐的根源是相同的,音乐源于一个起点,如果你拿现代音乐和爵士乐来看,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两种音乐可以混搭,也许以后有机会演奏爵士乐吧,但目前还没有。

《音》:请介绍一下你常在音乐会上演奏的乐器。
SN:我常使用两种不同的乐器。一个是Bb 的小号,一个是4 个活塞按键的富鲁格号。这是一件非常特别的富鲁格号,比普通的富鲁格大,多一个按键,可以让我演奏更低的音域,更广阔的音域。它的喇叭口也更大,带来更低沉的音色。这二种乐器有着非常不同的个性和色彩,我想作为音乐会,带个听众的音乐越多样化越好。

谢尔盖·纳卡里亚科夫,1977 年生于苏联高尔基,6 岁时开始弹奏钢琴,9 岁因为一场车祸转而学习小号。10 岁首次参加俄罗斯圣彼得堡32 岁以下音乐家的音乐比赛。 1991 年,纳卡在沃里斯霍芬的音乐节上的演出获得巨大成功,被誉作是“少年小号天才”。同年,他又在著名的萨尔茨堡音乐节上演出。13 岁在Korsholm 艺术节演出时就被芬兰媒体誉为“小号中的帕格尼尼”。少年时代名声大噪,纳卡里亚科夫已在舞台上活跃了20 余年。纳卡手里的小号,不再是声音凌厉的军队乐器,他用呼吸吐纳展现铜管的柔情音色,形成了独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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