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诱骗杀害8人 死者大多被碎尸锅烹后扔江里嫌犯李艳秋 嫌犯张舒红 ■记者王静郑向东报道/摄 本报吉林市讯身患残疾的他被邻居称为老实、热情的人，很难让人将其与“变态”、“杀人恶魔”联系到一起：自2009年5月至今，其自称杀了8人，其中5人已被警方认定；此外还有3人失踪，目前无法证实是否是其所为。这些被害者中，除一男子外，7人全是应聘保姆；另外3名失踪者中，坊间传言有其女儿。死者大多被碎尸、锅烹后，有的被扔进下水道，有的被扔进江。因案情重大、性质恶劣，所以该案被定为部督案件。 那么，这样一个“老实”人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又是为什么如此变态呢？ 案发：劳务市场保姆频繁失踪 “我母亲失踪了。”8月9日，吉林市昌邑公安分局站前派出所接到群众张某报案称，其母亲张金娥一直做保姆工作，在劳务市场找活后，与家人失去联系，随后张某印制大量寻人启事，在劳务市场附近发放，希望找到母亲，可一直音信皆无。 “我看到你贴的寻人启事了，我姐姐也是保姆，在劳务市场找活时不见了，都一个多月了。”8月13日，张某在吉林市劳务市场附近发放寻人启事时，遇到了与其母亲同样经历的刘凤杰家人，张某又带领刘家人赶到站前派出所报了警。 短时间内接连发生两起保姆失踪案，吉林市昌邑分局主管刑侦副局长闫广林意识到事情严重，立即责成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宝忠带领吉林市昌邑分局第五责任区中队刑警到派出所与失踪人员家属进行详细座谈。就在民警赶到派出所时，又有一男子到派出所，称自己妻子翟某在劳务市场做保姆，已多日未与家人联系。经过座谈警方了解到，刘凤杰失踪日期为7月9日，翟某失踪日期为7月29日，张金娥失踪日期为8月2日。 3名保姆相继失踪，警方立即成立失踪人口调查专案组。 调查：失踪妇女都在同一地点找到活 专案组先将3名失踪保姆的信息录入全国人口失踪网，在梳理这些信息时发现，这些失踪的待聘妇女，大多家住农村，且家庭离异，失踪时全部是在劳务市场应聘保姆之后。据此，专案组确定了把工作重点放在以劳务市场为中心点，向外辐射的方案。 8月14日，就在警方专案组调查时，皮亚坤的女儿也到派出所报案，称母亲在做保姆期间神秘失踪。 仅仅几天时间，警方连续接到4名妇女失踪信息，引起了吉林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黎海滨的高度重视，并批示：“公安机关应高度重视，认真调查，查明事实真相。” 随后，吉林市警方再次抽调精干警力，分五条主线对近期失踪人员全面展开调查：一是将失踪人员信息全部录入全国失踪人员信息库，并寻找失踪人员近亲采集血样，作为DNA鉴定标本；二是查找、调取劳务市场周边地区所有用工人员信息，从中获取可能与失踪人员相关的线索；三是走访失踪人员亲友及雇主，详细了解失踪人员体貌特征、着装及生活习性；四是走访劳务市场及周边中介机构，注意发现是否还有没掌握的失踪人员；五是与失踪人员家属详细座谈，力争发现有价值的破案线索。逐一判断是否另谋出路、离家出走或被他人拐卖、杀害等可能性。 抓捕：延安街附近“瘸子”和妻子落网 专案组民警分别对几位失踪人员家属进行走访：刘凤杰的家属称，其失踪当天给男友打电话称，其在大福源二店附近找到活儿，随后电话关机。张金娥妹妹称，其姐姐失踪当天，曾委托邻居通知其在延安街附近找到保姆活儿。皮亚坤女儿称，母亲打电话跟她说，最后一个雇主是个瘸子，50多岁，人不错，家里供佛，家住延安街附近，房子要动迁了。 综合上述情况，警方确定了排查范围，并抽调30余名警力，重点排查延安街附近的居民楼，其中重点排查家中供佛的残疾男子。 8月15日，警方开始对延安街这一区域进行调查。8月17日，警方初步确定延安街附近铁路住宅铁东南小区的两名男子有嫌疑。 乔装民警走访锁定嫌犯 经过两天的摸排，警方最终确定家住吉林市昌邑区铁东南小区16号楼三单元1楼右门的张舒红具有重大嫌疑。专案组民警开始对张家进行24小时监控。但由于张舒红家楼后为菜园子，窗户每天都拉着窗帘，监控人员只注意到，夜晚的时候，张家亮灯，但不清楚屋内到底有几个人，张舒红是否在家。为了不打草惊蛇，昌邑公安分局第五责任区中队胡英刚队长乔装成收水费人员、社区工作人员在社区主任的带领下，对张舒红的邻居进行暗访，了解到张舒红并没在家，几天前躲到吉林市船营区搜登站镇五里河子村的岳父家，只有其妻李艳秋一人在家，而且李还常到其他住所。8月19日，指挥部决定对张舒红和李艳秋分别进行抓捕。就在此时，警方也发现，李艳秋行动反常，将家里贵重物品带走，来到其租住的另一处住所。为了防止嫌犯逃跑，专案组命令立即实施抓捕。 重案中队首先赶到搜登站将张舒红当场抓捕。“抓捕很顺利，没有反抗。”民警介绍，第一组抓到张舒红后，指挥人员命令第二组马上对李艳秋进行抓捕。 嫌犯妻子被抓时不忘喂狗 “当时只要求别把狗饿死了。”民警说，李艳秋被抓后，特意将狗食盆装得满满的，并给狗添上水，她请求民警别让这条她养了多年的狗饿死。 8月19日17时许，警方开始对张舒红进行审讯。“你们为什么抓我？”最初，张舒红拒不交代犯罪事实。而且编造不同版本的犯罪过程：“我卖了三个女的，卖到丰满了。”张舒红称，他在丰满认识名男子，他将这些找来的女子卖给了该男子，每卖一人得2000元。8月20日1时许，张舒红又称，自己杀了一个叫皮亚坤的女子，是被他带到丰满后，在桥上推下江的。 就在一组警力审讯张舒红的同时，另一组民警到其家里搜查。在张的住处，警方缴获作案用的菜刀一把、斧头一把、尼龙绳一条；在其厨房和地板上发现残留血迹；在其后院的一块砖头下面搜到金项链、手链等赃物。 警方反复公开证据，经过长时间对峙，张舒红和李艳秋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了。8月20日2时，张舒红终于承认自己杀了3个人。“我妻子不知道我杀人。”张舒红强调，杀这些人是为了与她们发生关系。 交代：杀7女一男并碎尸 经过两天的突审，张舒红交代，自2009年5月至今，以图财为目的，他先后杀害7名妇女和1名男子并碎尸，共在被害人身上获得赃款赃物折合人民币3万余元。目前，警方经过血迹化验和DNA比对，已核实4名妇女及1名男子被张舒红杀害并碎尸，其他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算命的说自己活不过53岁 生恶意 身患小儿麻痹的张舒红与父母同住，其父亲为高级工程师，而每月工资几乎都贴补给了张舒红一家。张舒红也曾在多年前开过饭店，但因多种原因，其生活每况愈下。 张舒红的妻子李艳秋以前也是一名保姆，被张舒红雇来照顾年迈的父母。后来，张舒红的父母相继去世。“我父母长年卧床，她伺候了五六年，她对我家很好，功劳很大。”在张舒红看来，他与李艳秋感情很好。 几年前，张舒红听算命的说自己活不过53岁，因为当时患有糖尿病，他认为算命人说得很准，于是便预谋图财害命，就为死后给妻子留点财产。 登报算命、叫妻征婚 想过很多害人手段 经过策划，张舒红想出了自己“出马”，给别人算命的“高招”，因为很多有钱人都信这个。由于自己体格单薄，又想出，在算卦期间用迷药将对方迷倒，再行劫财的“高招”。 2009年3月，张舒红刊登小广告——给人算命。当年5月，一名叫李亮的24岁男子找到张舒红，说自己总走霉运，请其帮转运。而他却成了这起案件中唯一一位被害的男性。 张舒红先让李亮办了一张银行卡，并告诉他密码设置6个8，然后再让李亮来，他再帮其转运。办完卡后，李亮回来了，他再骗其喝下带有迷药的水，然后将其杀害并碎尸，而在其身上只得到20元钱。“我登广告就花了240元，结果却只得了20元。”时隔一年多，张舒红仍记得当时“亏本”了。 而后，他先后两次给李亮家写信，谎称李亮生病或被人绑架，让李亮家人往李亮事先办的卡上汇钱，但都未得逞。 张舒红认为这种方法不行，又想出让妻子征婚，找人回家后杀害。为此，张舒红特意在2009年下半年与妻子办了离婚，但其妻征婚并未取得成功，他又怕妻子出现危险，于是中断了这个计划。 最终，他将目标瞄向劳务市场的保姆。 先算命后下药 杀人碎尸 因为劳务市场的保姆多半为单身，且与家里不常联系，因此即便发生危险，也不会在短时间被家人知道。把被害人骗到家后，他给她们算命，并说她们有灾，给她们三道符，其中一道要烧成灰后喝下。 而事先张舒红就已将带有安眠类性质的药物掺到水中，妇女喝下后，半个小时便可入睡，而后张舒红将其勒死并碎尸，这些尸体有的被其烹后扔进下水道，有的被装进口袋扔进江里。 据张舒红交代，他在2010年7月9日、7月24日、8月2日、8月12日，分别杀害刘凤杰、庞淑云、张金娥、皮亚坤，用的都是这一手段。 据介绍，张舒红每次作案时，都不让妻子在屋，为此他还特意为妻子另租了房子。 就在被抓前——8月16日，张舒红将父母留下的近两万元财物及房子转到妻子名下。此外，办案民警介绍，李艳秋还帮助张舒红购买过作案工具，并将被害人金银首饰进行变卖。 其女儿可能也被他杀害 据了解，除了张舒红供述的8个人外，还有3人失踪，但是不是其杀害的并未得到证实，据坊间传言，其女儿也是被其杀害的。据悉，张舒红曾有个女儿，与前妻离婚后，女儿跟着前妻生活；张舒红父母去世后，女儿回来跟他生活。“大约11岁时失踪了。”其邻居说，这个女儿好像不是张舒红的，大约在1998年的时候就再也没看见过。据了解，张舒红曾有4个妻子，中间的两个过得时间最短。 影响：事发楼内女住户深夜不敢独自回家 邻居眼中的张舒红 老实、热情、靠低保生活 昨日，记者来到犯罪嫌疑人张舒红家附近。 张舒红家住一楼，阳台部分被铁栅栏拦着。透过窗户玻璃，可以看到，张舒红家里的地板及厨房地砖都被撬了起来。吉林市昌邑区铁东南小区，房间大门紧锁，阳台的窗户上还贴着“佛”字。 当地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但大家都不了解。“究竟杀了几个人？”邻居纷纷猜测，甚至有人问张舒红是不是把人吃了。 “他平时看着挺老实，与邻居见面都热情地打招呼。”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说，张舒红夫妻都靠低保生活，平时很少与邻居有更深的交往，而且夫妻两人生活非常简朴。 自从张舒红被抓后，邻居们都感觉非常震惊，同时，也感觉后怕。“和一个杀人恶魔住邻居，心里不免有些后怕。”另一位邻居告诉记者，张舒红案发后，他家二楼租房户提前退掉了房子，楼内一些女邻居深夜都不敢单独回家。 民警眼中的张舒红 封闭 、高傲、不接触社会 据办案民警称，张舒红落网后表现非常镇定，非常高傲，还反问民警，自己犯什么罪？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后，张舒红交代了作案经过及策划过程，由此看来，张舒红智商较高，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在逃到岳父家时，还给妻子打电话询问家附近是否有警察或生人出现。 据办案民警了解，张舒红平时自我封闭，很少接触社会，也没有朋友，在父亲去世后与兄弟姐妹也失去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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