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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小说)
2017-03-12 | 阅:  转:  |  分享 
  






家(小小说)





老汉背着从坡上拾拣来的干树枝,进了村,汗水从头上流了下来,就像是淋了雨似的。

他把柴放在高台上歇息,气喘如牛。过了一会,气喘才缓了下来。

眼睛在周围的地上扫视着,终于发现了目标,猫着腰走了过去。弯下腰拣拾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铁盒。

这时,走过来一个年龄稍轻一点的男子:“哥,你儿子喔有钱的,你还拾烟把子?”

老汉一边把拾起的烟把子装进铁盒子里,笑着说:“能给娃省一个是一个。”

他又来到柴捆跟前,从铁盒里取出几个烟把子,掏出打火机,点着,吸了起来。过了烟瘾才背起柴捆向回走去。



村中一家商店里,几个小青年围着一个麻将桌搓麻将,其中一个正是老汉的儿子,只见他一只手拿着一只鸡腿,一只手出牌,空下来拿起啤酒瓶灌上几口。

“老板,再来一瓶。”

几牌下来,身上的钱输光了,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捉着酒瓶走出了商店。

“你还没开钱呢?”看着走出去的他老板娘发了话。

“记上。”

“你欠的太多了。”

“没事。”





老汉背着柴捆走进院门,老婆坐在大房门口补袜子,实际上全是补丁,早已不见了原貌。

老婆扬起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看着把柴放在院子墙跟前的老汉说:“你就才回来?”

“路上难走,差点没跌倒沟里。”

二人正说着话,儿子一边唱着走进了门,“小妹妹,别嫌我,哥哥我没有喝多。”摇摇晃晃地,手里的酒瓶子和鸡腿不见了。看见坐在廊檐子歇息的父亲,走上前去:“爸,你......你...把你的养老金卡....给.给我。”

老汉一看就知道这个浪荡子,又输光了。集聚了全身的力气于手掌,“嘌”的一声落在了儿子的脸上。

老婆子一看拾起身,迈着碎步走来。

“你咋打娃。”

儿子的手扑朔着烧辣辣的脸,老婆走上前拉开儿子的手,替儿子扑朔着,回过头指责着:“你看你手重的。”

这时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是儿媳妇。进了房间,不一时走出来,拧住了男人的耳朵:“你是不是把我藏在摆匣底下的钱偷去了。”

疼得咧牙呲嘴的他手抓着妻子的手:“没有。”

妻子狠劲地一拧,“啊,啊吆。”

心疼儿子的老婆拉着儿媳妇,:“快说,拿来么。”

他呲啦着说:“刚才输完了。”

妻子一听,“扑塌”一下坐在了地上,“这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几个月工才挣下的几千块钱,留着给娃报名用的”她一边嚎叫着还带着哭腔。

不一时她拾起来,走出门去:“不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汉站在那气得直哆嗦。

老婆迈着碎步向门口撵去。

这个院子就像是谁撂了一颗炸弹,砸碎了这个家。



作于2017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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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挺直的松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