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科学院和美国国家医学院(National Academies of Science and Medicine, NASEM)在2017年2月14日发布的一份报告[1]探究了能够改变生物体基因组的新技术的影响。
图片来自www.shutterstock.com 尽管几十年来,科学家们能够编辑基因,但是相比以前,新的基因组编辑技术更加高效、更加精准和更加低廉。作为其中的一种新技术,CRISPR-Cas9能够允许人们开展新的应用,包括对病毒、细菌、动物、植物和人类进行编辑。 比如,科学家们能够培育抗害虫的植物[2]。他们能够修饰动物、细菌和病毒[3]的基因组来协助抵抗疾病和瘟疫。 几乎任何想要修饰基因组的人能够潜在地使用CRISPR基因组编辑技术[4]。这一点,以及能够出于有益目的或有害目的使用CRISPR的事实,不禁让人担忧它可能变成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5]。 CRISPR也能够被用来修饰人基因组。科学家们正在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是这些技术是否应当被用来修饰人生殖细胞。这些细胞产生的变化会从一代遗传给下一代,因而被称作生殖系修饰(germline modification)。 一些利用这些技术开展研究的科学家呼吁暂停能够导致生殖系修饰的基因编辑[6]。其他人认为需要谨慎地使用这些技术[7]。 这份NASEM报告并不支持暂停这种基因编辑技术。但是它建议在授权这种应用之前,应当满足至少10个严格的条件。这份报告也声称,在进行人生殖系修饰之前,还需开展更多的讨论(在广泛的公众参与下)。 我在杜克大学科学与社会计划上讨论了CRISPR等新兴技术引起的伦理和政策问题。我对不同的国家如何监管这些技术特别感兴趣。 这份报告说了什么? 对利用人细胞和组织开展的研究而言,NASEM委员会说,现有的规章制度和伦理体系能够解决基因组编辑可能引发的问题。这种情形同样适合于出于治疗目的,对体内的体细胞(而不是生殖细胞)进行基因组编辑。 因此,尽管针对体细胞修饰的临床试验已被放行,但是针对生殖细胞(卵子、精子和胚胎)进行修饰的临床试验目前仍未放行[8]。 这种类型的基因组修饰让人们对 “设计婴儿(designer baby)”产生担忧[9]。 这些问题都不是新出现的。差别在于科学家们比以往更接近于能够显著地和准确地改变人基因组[10]。 针对生殖系修饰给出的建议 这份NASEM报告作出结论:仅当满足三个需求时,才适合对生殖细胞进行修饰。 第一个需求是进一步的研究应当证实在开展临床试验之前,相对于使用这些技术的风险而言,存在足够多的潜在益处。 第二个需求是:针对这些技术的使用,公众应当参与广泛的对话。 第三个需求是应当建立一种健全的规章制度和监管体系以便保证在利用基因组编辑改变精子、卵子或胚胎之前满足下面的10个条件:
这些条件中的大多数旨在确保生殖细胞基因组编辑将仅用于阻止一种严重的疾病,而且这种使用的前体是不存在合理的替代方法阻止这种疾病,而且这种编辑应当处于强有力的监督之下。其中的一些条件将很难满足。比如,如何能够确保长期地随访在基因组编辑的帮助下出生的儿童(以及他们的后代)?对到其他的国家接触这些技术的人而言,这一点是特别难以满足的。 最后,出于改良目的基因组编辑目前不予放行,而且应当进一步接受更加广泛的讨论。 在全球化世界中进行基因组修饰 这份NASEM报告援引了法国微生物学家路易斯-巴斯德(他的很多发现闻名于世,包括巴斯德氏杀菌法)曾经说过的话:“科学没有家园,这是因为知识是人类的遗产。”这份报告和NASEM的人类基因编辑计划正在特别关注国际影响。 一个尚未解决的问题是针对人类生殖细胞编辑给出的建议是否是广泛的国际对话的一个良好的开始,毕竟已有一些人支持将这些建议作为实践指南。 2014年的一项研究[11]发现在39个接受调查的国家中,已有29个国家决定禁止使用基因组编辑技术修饰人生殖细胞。在这些国家当中,奥地利、意大利、西班牙和荷兰等国家实行禁令。阿根廷、希腊、秘鲁和南非等其他国家在这方面的监管规定比较模糊。 其他的基因修饰技术已被用来怀上不患上他们的父母携带的遗传病的婴儿。作为一种这样的技术,线粒体替换疗法近期已在中国[12]、墨西哥[13]和乌克兰[14]使用过,而且可能很快会在英国[15]使用。 然而,在美国,在2017年4月之前有法律效力的美国国会拨款法案中的一条附加条款禁止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考虑任何修饰人生殖细胞的临床试验。对其他附加条款的了解表明这一禁令可能被无限期地延长。 这份报道试图制定“一种基于基本原则的框架,而且任何国家可能改动和采用这些基本原则。但是这种框架如何能够被当前禁止任何生殖细胞修饰的国家采用?” 在这个全球化世界里,病人能够潜在地跨过边境,接受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不能够获得的医学介入措施。对线粒体替换疗法而言,这种情形就已发生过。一些国家可能决定放松它们的标准以便希望吸引“旅游”病人或增强它们的研发能力[16]。监管这些技术的一种国际协议将有助制定每个国家应当遵守的一组最小的标准。 但是,在不远的将来,国家之间不可能会达成任何协议。这份报告注意到在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这些技术和监管它们的最好方法之前,不同的监管方法能够在不同的国家实施。 不论人们是否认为达成国际协议是否是需要的或可行的,国际合成和对话似乎是对新技术进行良好治理的必要流程。 原始出处: Safe and ethical ways to edit the human genome 参考资料: [1]Human Genome Editing: Science, Ethics, and Governance (2017) doi:10.17226/24623 [2]CRISPR research institute expands into agriculture, microbiology [3]HIV overcomes CRISPR gene-editing attack Nature, doi:10.1038/nature.2016.19712 [4]Do-it-yourself CRISPR genome editing kits bring genetic engineering to your kitchen bench [5]Top U.S. Intelligence Official Calls Gene Editing a WMD Threat [6]Don’t edit the human germ line Nature, 26 March 2015,doi:10.1038/519410a [7]A prudent path forward for genomic engineering and germline gene modification Science, 03 Apr 2015, doi:10.1126/science.aab1028 [8]U.S. panel gives yellow light to human embryo editing Science, doi:10.1126/science.aal0750 [9]A Brave New World of Designer Babies doi:10.15779/Z38FM40 [10]CRISPR/Cas9-mediated gene editing in human tripronuclear zygotes Protein & Cell, May 2015, Volume 6, Issue 5, pp 363–372, doi:10.1007/s13238-015-0153-5 [11]International regulatory landscape and integration of corrective genome editing into in vitro fertilization Reproductive Biology and Endocrinology, Published: 24 November 2014, doi:10.1186/1477-7827-12-108 [12]Reports of ‘three-parent babies’ multiply Nature, doi:10.1038/nature.2016.20849 [13]Exclusive: World’s first baby born with new “3 parent” technique [14]Controversial IVF technique produces a baby girl -- and for some, that's a problem [15]Newcastle applies for world’s first mitochondrial licence [16]On the Road (to a Cure?) — Stem-Cell Tourism and Lessons for Gene Editing NEJM, 2016; 374:901-903, March 10, 2016, doi:10.1056/NEJMp1600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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