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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流行的那些歌

 廿氏春秋 2017-03-17
1989年之后,捷克社会的意识形态逐步弱化,市场的“旨意”开始占据上风,捷克的大门向外国流行文化及摇滚音乐敞开。在捷克乐坛向西方敞开大门之时,捷克电影人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春天。


  记忆深处的歌声

  捷克最大的门户网站IDNES于2007年11月曾做过一个调查:1989年11月前后,哪些歌曲留在您记忆深处?根据2500份读者反馈,排在第一位的是《玛尔塔的祈祷》。

  玛尔塔·库碧索娃,1942年11月1日生于捷克南部的捷克布杰约维采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的家庭。1964年,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玛尔塔高中毕业后没有取得高考许可。在当时的捷克,不工作会被当作寄生虫抓起来,无奈之下她报考了一个乡下小剧团,成了一名演员兼歌手。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被唱片公司相中并迅速蹿红,成为捷克流行乐坛的领军人物、家喻户晓的大歌星。


  ▲捷克电影《失翼灵雀》的剧照。

  1968年8月20日深夜,苏联入侵捷克。从天而降的苏军,横冲直撞的坦克,倾城而出抗议的布拉格市民向着坦克和装甲车吐口水、扔手帕……玛尔塔目睹这一切,知道口水和手帕赶不走侵略者。广播电台成为最后发布言论的阵地,她带着录有《玛尔塔的祈祷》的磁带去了,歌声在枪声四起的城市上空响起——

  让和平继续与这个国家同在

  让愤怒、嫉妒、仇恨、恐惧和挣扎消散无踪

  现在,那曾伴你风雨却逝去的时代将再度回来

  我的人民,它将回来,云正慢慢游走

  远离天际,每个人都在勤于收获

  让我的祈祷对着众人的心这么说

  不要像晚霜下的花朵

  被苦难时刻所灼伤……

  可以想见,尔后等待玛尔塔的是牢狱和颠沛流离……直到1989年11月,应好友哈维尔之邀,玛尔塔在沉默了20年后,站在瓦茨拉夫广场上,面对上百万民众,重新唱起了《玛尔塔的祈祷》。一曲唱完,集会的人群沸腾了,人们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并要求她重唱那首著名的《嗨,裘德》。

  可以说,玛尔塔这个名字和《玛尔塔的祈祷》、《嗨,裘德》一起,连同1989年那个秋天,永远珍藏在捷克人的记忆中。

  ……

  转年5月,捷克再一次迎来著名的“布拉格之春音乐节”。在包括捷克新总统哈维尔在内的全场观众的掌声中,阔别祖国42年的捷克著名指挥拉法埃尔·库贝利克登上了指挥台。

  库贝利克生于1914年,父亲是捷克著名的小提琴大师。他出名甚早,1936年即开始担任捷克爱乐乐团的指挥,除中间有两年多指挥其他乐团外,他与捷克爱乐一直合作到1948年。这对于他的指挥生涯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然而,1948年捷克斯洛伐克“二月事件”后,库贝利克离开捷克,开始了长达40多年的海外漂泊。

  现在,库贝利克回来了。这是一次庆典,人们用音乐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在哈维尔看来,这应该是一个故事得以再生的新时代,捷克从此又会有许许多多无奇不有的故事。

  1989 年之后, 意识形态逐步弱化, 市场的“ 旨意”开始占据上风,捷克的大门向外国流行文化及摇滚音乐敞开。

  电影人的春天

  在捷克乐坛向西方敞开大门之时,捷克电影人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春天。事实上,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冰封已久的捷克电影界已经出现了解冻迹象, 这要从20世纪60年代“新浪潮”导演及其作品解禁说起。

  20世纪60年代,捷克的新一代电影人成长起来,他们的创作被称为“新浪潮”。年轻导演拍摄的电影充满了幽默和粗俗的俚语,主人公是当代生活中的普通人, 但其中很多作品成为“地下电影”,不得公映。著名导演有米洛什·佛曼、薇拉·赫蒂洛娃、伊万·帕塞尔、伊日·门泽尔等。


  捷克电影评论界一直有种声音,认为伊日·门泽尔的《失翼灵雀》就艺术成就而言,超过其奥斯卡获奖影片《被严密监视的列车》。只是由于电影1969年拍摄完成后一直被禁,才不为公众了解。

  《失翼灵雀》里的“罪状”都很荒谬,只不过有的被直接写入法律条文,像美女们的叛国,所以她们被劳改;而有的真是没有办法睁眼说瞎话写进法律条文,像那群“资产阶级”的个人爱好,于是就有了法外之法的劳教。而最终的目的都是限制他们的自由,让他们闭上嘴巴。所以这群并不危险的“敌人”被同时安排在近乎开放的炼钢厂里,游手好闲似地用劳动改造自己。

  这部以劳动营为背景的电影是门泽尔最伟大的作品,人物复杂却有条不紊,感情丰沛又鞭辟入里,不但对体制勇于批判,爱情刻画亦教人动容。虽然完成21年后才参展, 依然势如破竹地夺得柏林影展金熊奖及捷克影评人协会年度最佳影片奖。

  另一部被认为是“解冻”后捷克后新浪潮电影杰出代表的作品是《监听》(1970)。这部改编自寓言小说的电影,被许多人认为是导演卡尔·卡切纳最好的一部作品。


  ▲捷克电影《失翼灵雀》的海报与剧照。

  这部电影里,卡切纳充分利用主人公的多层次回忆,创造出一种悬念,一种会不会被秘密警察抓走的悬念。而在结尾则再次显示出卡切纳式的冷幽默——不仅没有被抓走,反而升官了。综观影片,一对铁幕时期的公务员夫妇、一幢隔墙有耳的寓所、一场诚惶诚恐的猜忌与自危、一个戏谑十足的结尾,影射整个铁幕时期政治氛围的草木皆兵。这部讽刺现实意味极强的电影最初被彻底查禁,直到1990年,才与其他一些被禁止的电影以“地下电影”的标签一同展出。

  在哈维尔所期待的故事中,有玛尔塔、库贝利克,有门泽尔、卡切纳,还有亚库比斯克,当然,也有他自己——曾辗转于牢房最终却成为捷克第一位民选总统的人。在13年的总统任期内,与其说哈维尔为捷克留下了许多故事,不如说他留下的是丰厚的政治遗产。

  (原文标题:彼时的歌声与影像)


  本文有删减,更多内容详见《世界遗产地理》2016年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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