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岁月如歌:梦回梅江桥的前世今生

 LAlKK362 2017-03-17


岁月如歌:母亲桥的述说

梅江桥老照片


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


走过我的母亲桥

漫长岁月如江水滔滔

多少风雨多少阳光

多少牵挂多少欢笑

都化作感恩的心在魂牵梦绕

亲我爱我的母亲桥啊

流不尽的故事忘不了

永远永远的母亲桥啊

伴我记忆一直到老……


在无数海内外同胞心中,梅州有一座古老的母亲桥,她就是默默伫立梅江之上,栉风沐雨的梅江第一桥——梅江桥。

多年来,维系着海内外侨贤情感并被他们视作心中“城徽”的梅江桥,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记忆……有关她的历史变迁,她的何去何从,以及她身上所折射出一代代梅州客家人可贵的爱国爱乡精神等等,无不成为广大市民欲知而未知的“话题”。为追寻梅江桥的历史“情结”,让逝去的记忆复活,笔者找到了当年的历史见证者,找到了尘封已久的文献资料,试图带着读者走进我们心中神圣的母亲桥……



梅江桥小档案

  • 1931年筹建,1934年初步建成

  • 由梅县热心人士饶芙裳、黄爕南、黄荣樵、卢耕父、曾汉南等倡议,县长彭精一赞成,得到梅县殷商和海外广大热心桑梓建设的侨胞以及外籍神父等共同捐资

  • 共耗资十一万二千三百余银洋

  • 原桥长278.5米,宽6.65米,分十三孔,为连拱弧形钢筋水泥大桥

1
 “我见证了梅江摆渡的历史”

         为找寻曾亲身参与1931年梅江桥筹建的健在老人,笔者几经周折,终于从龙坪红光居委老人会刘会长处打听到了曾亲身参与梅江桥筹建的93岁老人黄芬,他正是当年筹建梅江桥发起人之一——开明绅士黄荣樵之侄孙。老人腿脚不灵便,坐在轮椅上,但记忆依然很清晰。据他回忆说,当年自己还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那时梅江没有桥,往来彼岸靠船渡,雨季时洪水暴涨,水势汹涌,梢公也无法撑船,只能随水漂流至下游的对岸,特别是老人和小孩过江时是十分危险的,不时都有小孩子跌落梅江的悲剧发生;遇干旱季节,梅江三分之二都是浅滩,行船十分辛苦,快到对岸时,一人用力撑,另一人用力拖着船缆才能靠岸。

        同样是居住在红光居委的老寿星、现年107岁的应高伯婆坐在床沿上向记者讲述了她记忆中过梅江的情景。老人说,那时自己还是年轻女子,两岸只有两条船对开,遇发洪水时经常没船摆渡,只能望江兴叹,记得摆渡过河只需交半毫子。两岸群众过江极不方便也极不安全,可以说,祖祖辈辈都渴望着母亲河上能有一座桥。



80年代初,东山大桥和嘉应大桥未建成之前,梅江桥仍是梅江两岸上唯一桥梁,桥面上人头拥挤,热闹非凡。



93岁老人黄芬(当年梅江桥筹建发起人之一黄荣樵之侄孙)望着当年自己曾亲身参与筹建的梅江桥,老人感慨万端。(肖根平摄)


2
 “我见证了梅江桥的筹建”

        据黄芬老人讲述,叔公黄荣樵早年在广西任县知事,后来因为同情革命党人和厌恶官场,就自动放弃官职回到家乡梅县。黄荣樵足智多谋,人缘又好,而且乐善好施,把修桥补路看成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还有一位重要人物就是当时任建桥座办的曾汉南,他是一位山村小学教师,为躲避土匪袭扰而辗转来到梅城,在水南公学任教。他为人忠厚,对家乡的事尤为热心。黄荣樵、曾汉南等人下决心一定要把梅江桥建起来,以此造福梅县民众和四方来客。经过一番筹划,他们便和多位发起人当即成立建桥筹备小组开展工作。
        黄芬老人回忆说,梅江桥是在1931年10月26日正式动工兴建的。那时,在一条大江上兴建钢筋水泥大桥,不仅在梅城就是在粤东地区都是闻所未闻的,在广东省恐怕也为数不多。为了完成这个世代人的夙愿,黄荣樵等人感到肩上担子很重,他们一方面到处联络当时的社会贤达和政府官员,以取得他们的最大支持,在黄荣樵等人的联络推动下,辛亥革命功臣、曾任广东省教育司司长的饶芙裳,梅州第一任州长卢耕父以及梅县县长彭精一先生等都大力支持建桥。为了营造声势,他利用自己的威望先期发动廖元盛经纪、刘振大兴号布行、熊德大兴米行、张天源号、陈富源号、万可成号等梅城主要商家带头捐款,从而营造了良好的开局,不少先前还在观望的市民于是纷纷响应。由于当时叔公年事已高,自己又是很受叔公疼爱的机灵小子,因此,叔公外出联络时经常都带上自己,有时叔公没有亲近“出马”,就派自己跑腿,要么送捐簿,要么传话儿,自己印象很深的是叔公他们几个负责筹建梅江桥的发起人经常聚集在一起开会,商讨募捐之事。有时叔公还带自己去见和他私交甚笃的县长彭精一、老州长卢耕父等人,并和他们一起吃饭,见面次数多了,县政府的门卫都和他混熟了,后来他出入县政府都不用通报了。
        黄芬老人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梅县没有人建过桥,如何设计施工心里根本没底,这时他的叔公黄荣樵想到了一帮经常有交往的西方传教士,通过梅县的教会黄荣樵请来了一位懂得力学和建筑学专业的驻汕头法籍龚神父,这位神父曾在汕头设计建造过桥梁,颇有经验,因此众人决定推举他为工程主任,负责桥梁设计建造。由于梅县人没有建桥的经验,当时大部分工匠都为潮汕人。只记得那时经费相当紧缺,加上建筑难度极大,工程停停顿顿。在建筑桥墩过程中,由于工程危险,自己还听闻过一些潮汕工人跌落江中牺牲的消息,直至三年后梅江第一座桥终于建成。那时全城人民欢欣鼓舞,但开通之日,并没有像今天那样举行什么仪式,只是组织了一些简单的祭拜以示庆祝。
        当老人坐着轮椅与笔者一起来到梅江桥边时,看着浩浩江水东逝去,老人禁不住感慨万端,用颤抖的手指着这座桥喃喃细语道:“梅江桥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在桥墩上就有捐建者的名字,一些无名氏就用圆圈代替……”老人的这番话令我们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未有史料记载,也未有人提起桥墩上镌刻有捐款人的善名,七十多年前的事了,老人会不会记错呢?为了印证这是否属实,笔者来到位于沿江东岸的“梅州渔政”,借来快艇驶向梅江桥墩底部,仰头望去,果然看见部分桥墩上部的椭圆形凹处有用隶书刻写的“熊德大兴号捐建北岸第四桥堆一座”等字样,字迹历经七八十载风雨后仍依稀可辨,可惜的是,大部分桥墩捐建人的名字都被一层水泥封住,这又是为何呢?难道是建国后历次政治运动所留下的“杰作”?记者不得而知,但重要的是我们独家揭开了这个鲜有人知的事实。
        采访完参与筹建梅江桥的黄芬老人后,笔者又想到能否再找一位梅江桥捐建者的后裔?经多方打听后,笔者来到了泮坑熊模盛老伯家。67岁的熊伯是当年梅江桥建桥干事、梅江桥北岸第四桥墩捐建人熊德大兴米行老板熊集宏之孙。熊伯说,虽然梅江桥建桥时自己还没出生,对梅江桥的建设没有记忆,但自己见过爷爷,从小就知道爷爷是当时梅县米行生意最大的老板,而且乐善好施。听人讲,爷爷还是当初响应捐建梅江桥的第一人。
        为了印证上述老人的追忆,笔者找到了梅州市收藏家协会副会长魏金华先生,从其手中借来一本首印于民国二十三年冬月、重印于公元一九九二年秋的《梅县建筑梅江桥征信总录》这一重要史料。翻阅当年梅江桥建桥座办曾汉南手记以及刘锦庆、黄秉良撰写的《重印<梅县建筑梅江桥征信总录>弁言》、《记寻获原梅江桥建桥缘起及征信总录经过》等记载,笔者从中了解到,梅江桥是在1931年开始筹建,于1934年初步建成,供行人通行的。当时是由梅县热心人士饶芙裳、黄爕南、黄荣樵、卢耕父、曾汉南等倡议,县长彭精一赞成,得到梅县殷商和海外广大热心桑梓建设的侨胞以及外籍神父等共同捐资,共耗资十一万二千三百余银洋建成的。建桥之初,资金严重短缺,施工器械极为落后。为了保证工程质量,黄荣樵不得不命令工程暂缓。后来,他派曾汉南专程到汕头请来驻汕籍工程师龚神父设计建造。为了让工程顺利进行下去,筹备组四处奔走,呼吁大家认捐。在这前后共有8000多人捐款。各商家店铺也纷纷赊借水泥、钢材给建桥筹备组。在资金再度青黄不接时,黄荣樵一面介绍德大兴、金生庄、黄昌源等商号借款接济,一面写信动员梅县籍的华侨认捐。结果,侯广夫人在南洋募得1.2万多元,东洋探亲归来的潘植我捐助1.5万元。在爪哇吧城,燕络英剧社举行义演,将得大洋2100元全部捐给筹备组。此外,华侨还在南洋发行三期彩票,除颁奖以外,实得大洋21223元,他们把这一巨款全部寄给筹备组。

        据记载,梅江桥原桥长278.5米,宽6.65米,分十三孔,为连拱弧形钢筋水泥大桥。造型美观,是当时广东省屈指可数的钢筋水泥新式大桥之一。1934年冬,大桥初步建成,在桥的北段旁边,建有碑亭一座,将主要捐资人的相片和数百位捐资人的芳名镶勒其上,以垂范后世,永志功德。当时的桥面,中间只铺木板,桥的两端,砌筑石阶梯,行人拾级上落,不能行车。在曾汉南的手记中,详细记述了当年多位发起人为共襄善举而奔走呼告,艰难推进工程的经过,也记述了梅城众多殷商以及海外侨胞潘植我、侯广夫人、熊幼霖、廖弼良等热心捐款或发动捐款的简要事迹,此外,在《梅县建筑梅江桥征信总录》里,详细开列了从捐款最多的一万五千银洋到捐资一元几角共8100多人的芳名,包括印尼、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南非等国家和地区的华侨。这8000多颗殷红的赤子之心,多么令人赞叹!而当年远涉重洋、辛劳劝募的筹建人士那一丝不苟,廉洁高尚的情操又多么令人赞叹!



梅县老县长彭精一

(梅江桥筹建当然董事)



民国二十三年冬月初版

1992年重印的《梅县建筑梅江桥征信总录》


3
       
 “我见证了梅江桥的修缮”

        梅江桥建成后,曾几经修缮。据史料记载,1950年和1965年,梅县人民政府两次斥资改铺水泥桥面和扩建人行道,并加筑立体交叉引桥,北岸跨越凌风东路延长桥身,以通行车辆,成为现在全长300米,宽12米的规模。为节省成本,加宽桥面不再采用加宽桥墩的办法,而是根据力学原理,通过在弧形连拱加上横梁扩宽桥面,构成了梅江桥独特的结构和造型,这独一无二的造型使梅江桥更加迷人。经过60年代重修后,梅江桥开始单边通机动车辆,直至1986年,经省有关方面鉴定,梅江桥使用年限已到,禁止通行机动车,从始,梅江桥又成了人行桥。
        为了印证史料的记载,笔者又再次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了现年60岁左右的廖素娥姐妹。姐妹俩曾是当年参与六十年代梅江桥桥墩灌浆加固,以及扩宽人行道的普通劳动者。据她们讲述,当年不少梅州市民都参加了1965年的梅江桥改造工程。当年姐妹俩凌晨三四点钟就起床赶到工地挑运石料,然后把石料用铁锤敲碎。因为那时根本没有碎石机、搅拌机等,全部都是靠人工完成,一日三餐都在工地上吃,离家远的人只能在那里风餐露宿,十分辛苦。姐妹俩每天从凌晨忙到晚上七八点钟才放工,一天的工钱大约就是三四毛钱,回到家时已累得不想动弹。
        今年50多岁的梁婉熹女士曾见证梅江桥六十年代重修的历史。据她回忆,那时自己还是个年轻女子,由于是家里的大姐,每天都要过江到江北东门塘去卖菜、卖虾等挣钱补贴家用,印象很深的是,当时梅江桥重修时也被封桥,在不远处的下游有一座用一艘艘木船搭成的供行人过江的简陋浮桥;而家住梅城、曾是《梅州日报》前身《梅江通讯》通讯员的杨鸿军先生,也同样对当年梅江桥重修被封桥而走临时人行浮桥送稿件的情景记忆犹新。
        文革时期,梅江桥作为国民党政府时期的建筑并未受到过多的破坏,也没有进行修缮。据了解,那时只是对梅江桥墩、桥拱等进行了一些粉刷并写上革命标语。有趣的是,70年代大桥南端还有军人站岗,守护着大桥的安全。家住梅城、现年60多岁的温国政先生就是当年参与守卫梅江桥的民兵之一。他回忆说,那时守卫梅江桥一天能获得三两粮票和一毛五分钱的补助。
        不少市民都清楚地记得,梅江桥的最近一次修缮行动当属2005年3月我市创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期间。当时市规划城建局组织市路灯管理处、市政建设总公司等单位对梅江桥进行全面粉刷桥身、完善灯光照明、主桥面铺设沥青以及增加动感灯饰等,同时还对经过该桥的各种管线进行整改。



70年代民兵守卫梅江桥的情景



根据黄芬老人提供的线索,记者在部分桥墩上部发现了当年镌刻的“北岸第四堆熊德兴号建”等捐建人芳名的字样。(肖根平摄)


4
 关于梅江桥的几则轶闻

        在采访中,笔者了解到一些流传百姓街坊当中但在史料上却没有记载或语焉不详的梅江桥轶闻,记者从中择其一二记下,或许可以成为梅江桥正史的“有益补充”。


        轶闻一:曾汉南拒绝胡文虎捐款

        话说当年建桥时,请来法籍龚神父作工程估算,建造梅江桥约需光洋十二万,经过梅县众多殷商捐款后,仍差大半经费没着落。乡绅父老便推举曾汉南出南洋募捐。途径汕头遇见大富佬胡文虎。曾汉南庆幸遇得巧,在汕头以梅县同乡会名义宴请他。席间,曾汉南请胡文虎捐助,胡文虎当下没有答应。第二天,胡文虎便以答谢宴会为名,提出以下条件:梅江桥仍需的一切费用由他兄弟二人出,不过,南北桥头要树立永安万金油商标,并要塑造开牙的虎、豹各一头。曾汉南听后,认为这有辱梅县人的面子,便坚决谢绝。结果,梅县人的钱被胡文虎“激”出来了,梅县殷商纷纷解囊,在南洋的广大侨胞也大力资助,不久建梅江桥的钱就筹够了。


        轶闻二:文人为梅江桥题字撰联

        梅江桥建成后,要嵌上“梅江桥”三个字和“桥联”。当时曾公开征求书法家贡献翰墨,还公开征求佳联,以彰盛事。一时间,梅县的文人雅士纷纷挥笔,撰联应征,结果佳作尽献。最终,周辉甫、宋汪若、谢心源三位书法家写的“梅江桥”桥名被录用,而当时入选的佳联则不知因何未印其上。现在把这两副佳联集录如下。

入选第一名的佳联是:


        梅属灵地,功成之用仙鞭石;

        江横天堑,普渡何须鹊架桥。

       

 另一副入选的佳联是:


        梅水架长虹,不用祖龙鞭石;

        江山留胜迹,且看司马题桥。


        这两副桥联,都系十一个字,“梅江桥”三个字都嵌入其中,首尾呼应,一气呵成,写得有气势,对仗也工整,称得上是佳作。


        轶闻三:梅江桥曾经险些被炸毁

        梅江桥历经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其中在1938年还差点被炸毁。1938年,日军占领潮汕平原,大有东进内陆之势。丰顺县则首当其冲,成为日军进犯和轰炸的目标,日军继而又轰炸梅县多处地方。当局为了切断日军东进之路,曾下令立即炸掉多条通往内陆的道路和桥梁,梅江桥也是其中之一。时为县长的杨幼敏接令后心急如焚。一方面军令如山,不可抗拒,另一方面考虑到梅江两岸人民好不容易刚建成不久的唯一桥梁即将在自己任上被毁,实在难于面对父老乡亲和海内外侨贤。在这关键时刻,他当机立断,毅然向上级反映并提出缓炸方案:首先立即在桥北端第三墩凿炮眼安放足够的炸药(当时目睹凿炮眼的见证人之一黄禄祥老伯,现居住在梅城下市角卖柴坪巷子黄屋),并接通电源线,安排人员24小时轮流值班警戒,配置电话随时候令炸桥,一有情况立即疏散桥上行人切断两端交通,接着点炮炸毁桥梁。缓炸方案上报后,得到了同意,这才使得尚处“襁褓”之中的梅江桥幸免于难。

        另据家住梅龙居委、现年86岁的廖华龄回忆,抗战期间日本飞机曾对梅江桥实施轰炸,自己记不清是哪年哪天了,只记得当时自己正在江北的现在黄解兴医院处上学,只听得防空警报响起,不久就听到几声巨响,市民都知道是日本飞机来轰炸了,便纷纷藏身,待警报解除后,大家又跑出来看看,结果发现炸弹没有炸中梅江桥,而是炸中了北岸的个别店铺,但当时并没有听说有人伤亡。


潘植我(梅江桥捐建人之一)亲笔回忆中提到:梅县人谢绝胡文虎捐款,由其本人出巨资促成梅江桥建设一事。



信——潘干元(潘植我之子)亲笔致信给笔者回忆其父捐资修建梅江桥一事


5
 永远的母亲桥

        悠悠岁月,历史不会忘记,七、八十载前,梅县开明人士黄荣樵、黄燮南、曾汉南、饶芙裳、刘耀初、卢耕父等人发动广大海内外乡亲建起了这座母亲桥,从而谱写了一曲海内外乡亲爱国爱乡的动人篇章。梅江桥是梅江第一桥,也是梅城横跨梅江两岸的六座桥梁中名气最大、历史最悠久的桥梁。它几历沧桑,仍屹立于梅江之上,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还一直扮演着沟通南北两岸的咽喉要道和唯一桥梁的角色。70年代后期,梅城又通过梅江桥向南拓展,突破了城市仅止于江北片的现状……可以说,这座母亲桥,给梅州城区交通和城市的发展,默默地作出了历史性的奉献。

        原广东文学院院长、著名作家程贤章生前接受采访时曾说,自己见证了梅江桥的历史变迁,梅江桥从建筑风格上是中西建筑艺术的融合,外形独特美观,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从建桥历史来看,他凝聚了当时梅县8000多位海内外乡贤的心血,特别是众多海外侨胞为筹捐梅江桥不遗余力,是梅州作为“华侨之乡”的有力佐证,折射出了梅州人爱国爱乡等可贵的人文精神;从主观情感上,梅江桥存在历史悠久,已成为梅州城市的象征,也成为海内外侨胞思念家乡的心中偶像。

        法籍留尼旺华侨陈根深说,梅江桥是海外华人维系家乡情结的记忆之桥,情感之桥,就像埃菲尔铁塔之于法国巴黎一样,梅江桥无可争辩地扮演着梅城城标的角色。

        梅江浩浩,岁月如歌。多少年来,梅江桥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梅州人民,不管人世间有多少沧桑,她总是默默地守望着这片故土,守望着游子的归期。当笔者再次回望母亲桥时,心中对她的多少感念和祝福,已默默地化作了一首诗:


我虽然没见过

母亲年轻的肖像

但她佝偻的背影

给我的记忆很深很深

八十多年勤劳的腰身

早已俯成一座永远的桥

摆渡着一辈又一辈子孙……



大桥初步建成时,在桥的北端建有一座碑亭,其上镶勒有主要捐资人的相片和数百位捐资人的芳名。后因扩建将碑亭拆除,碑石丢失,碑上人像及人名全都湮没了。


 

主要采访对象:

黄芬:93岁,系当年筹建梅江桥发起人之一——开明绅士黄荣樵之侄孙,龙坪红光居委人,曾见证梅江桥无桥的历史,并奉叔公之命参与了梅江桥的筹建。

应高伯婆:107岁,女寿星,龙坪红光居委人,曾见证梅江无桥的历史。

熊模盛:67岁,泮坑熊屋人,系当年梅江桥建桥干事、梅江桥北岸第四桥墩捐建人大兴号米行老板熊集宏之孙。

廖华龄:86岁,梅龙居委人,曾见证梅江桥的历史变迁,并对日本飞机轰炸梅江桥有记忆。

廖素娥姐妹:60岁左右,曾参与六十年代梅江桥桥墩灌浆加固以及扩宽人行道的建设。

温国政:60多岁,曾参与守卫梅江桥。

梁婉熹:50多岁,曾见证梅江桥六十年代重修的历史。

程贤章:77岁,国家一级作家,原广东文学院院长,曾见证梅江桥的历史变迁。

魏金华:市收藏家协会副会长,梅江桥老照片及《梅县建筑梅江桥征信总录》等重要文献资料提供者。

陈根深:法籍留尼旺华侨,梅江桥扩宽人行道及桥拱加装横梁老照片提供者。

注:

1.此文初稿写于2007年,上述采访对象不少已不在人世。

2.肖根平、魏金华两位先生对本文有不可或缺的贡献。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