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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采仙草救儿子,山中睡一觉,人间竟过了60年

 化蝶5dvrll3rtc 2017-03-23

父亲采仙草救儿子,山中睡一觉,人间竟过了60年

“犬有湿草之仁,马有垂缰之义”。此处有个典故,有一人喂有老犬,一日醉倒山野,身边忽然起火,老狗唤不醒他,也拉不动,就跑到十丈外的河水里,将身上浸透,然后折回,打湿主人旁边的野草,往返数十次,才不让这火把主人烧伤;又一人,被追兵撵至山涧,滚落下方,爬不上来,常年陪伴左右的老马,垂下缰绳,将他拉起,一人一仆,逃出生天。

话说监县有座龙山,谷底长着一种药材,叶有白斑,似是涎水滴在上面,于是村民起名为龙涎草,此草可治百病。相传早年间,一条黑龙避难于龙山脚下的山泉村,村民将它藏匿之后,又按它所说,站好方位,掩盖它的气息,让它躲过一劫,黑龙归去之时,口中吐出一珠,化成缕缕雾水,洒于龙山,而后,龙山谷底便生了龙涎草。村民们若有甚么伤病,只须上山采一株龙涎草,熬成药汤,一气喝下,不出一日,病症尽除。

单表山泉村有一个樵户,名叫刘三,一日,儿子患了伤风,他去龙山采药,听得有人呼救,寻了多日,才在一处山岩下看到一人半倚石堆上,有气无力。

伤者见来了救星,乞求刘三救他,还说自己叫韩阳,刚到监县,本是游玩,误入深山,不辨南北,心里慌乱,失足跌下山岩,摔伤了腰。

刘三听后,就安慰道,“小哥,你眼下也走不了路,不妨先在我家休息七日,七日之后,伤好再走不迟。”

韩阳摇头苦笑,道,“兄长,这骨伤怕是要百余日才能痊愈,七日时间,无论如何也好不了。”

刘三呵呵一乐,“不怕,有此物呢,”晃晃手里的龙涎草,又说道,“这药不管是病是伤,都能治哩。”话毕,背起韩阳返家。

韩阳也略懂药理,对刘三夸口之言,根本不信,但接下来的事,让他目瞪口呆。

龙涎草熬好,汤汁内服,药渣涂在腰间,当晚竟然就止住痛了,他异常震惊,于是问刘三,此药为何物?

刘三将龙涎草的来历,不分巨细,俱告知韩阳。

韩阳赞叹,这世上竟还有如此仙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刘三夫妇对他好生料照,不到七日,韩阳身上的伤便好了,韩阳感激道,“下次来山泉村,必重谢恩公,”刘三生性宽厚,怕他再迷路,直至将他送到附近官道,再三告知他具体方位,韩阳记下,两人这才拱手告别。

哪料半载过后,龙山脚下突然来了一群官兵,设了路障,把进出龙山的大小道路全部封死,几张告示贴在木牌之上,说此山已充公,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包括世世代代生活在此的山泉村民。

村民们闻得此讯,迷惑不解,聚在一起,对官文指指点点,刘三也在其中,恰巧儿子调皮,烤火时将双手烧伤,急需涂药,眼下却被告知不能进山,不由得大慌,厉声问道,“这龙山是祖宗留给我们的,为何你们这些官兵来了便说是你们的,这跟山贼有什么区别?饶是山贼,给了买路钱也放行哩!”

正对那几个手持枪矛的官兵詈骂,但见两骑近前,其中一个眼熟,竟是半年前自己救下的韩阳,这韩阳瞧了刘三一眼,又躬腰对另一匹马上的官爷轻声说着什么。

两人来到聒噪的村民跟前,韩阳神气十足,说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漫说是这龙山,就是尔等愚夫的身家性命,都是朝廷的,而今,官家闻得龙山有仙草,为了不暴殄天物,防止凡俗之气扰了仙草生长,故尔封山!

刘三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韩阳骂道:“半年前我就不该救你,现在你成了朝廷鹰犬,做起昧良心之事,贪图我们的龙涎草,真是猪狗不如!”

韩阳脸一沉,道,“兄长何出污言,这仙草药性惊人,定是神仙佑我朝廷,我历经万苦,才能通过各位大人上表奏请,里面还有兄长你的一份功劳呢。”

刘三朝地上啐了一口,道:“韩阳,韩阳,那日你摔伤的不是腰,是你的脊梁!”

韩阳哼了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有意杀鸡儆猴,于是招呼几个官兵过来,将刘三踹翻,狠狠赏了一顿鞭子,刘三的棉衣被抽得破碎不堪。

最后,韩阳威胁道,若还有人胆敢闯入禁山,刘三便是你们的榜样。

等这群虎狼走后,村民胆战心惊地将刘三抬回家,祖上有训,家有伤病者,才可摘取龙涎草,是以村民家里都没有储藏,现在刘三受伤,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用布条给他包扎一番,而后,俱是唉声叹气各自回家。

刘三胸口憋闷,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儿子伤势越发严重,疼得哇哇直哭,媳妇也在旁边抹眼泪,刘三安慰道:“你们莫慌,我往日上山砍柴时,发现还有一条颇为隐避的山路,这群狗腿子肯定不知道,等天一黑我就上山,采得几株龙涎草来,给儿子涂上。”

等到天黑,刘三忍着裂肤之痛,猫腰出村,他眼力极好,绕行一个时辰,来到那个杂草丛生的山道,这条路的尽头乃是绝壁,须吊上绳索,从绝壁荡至对面山岩,才能进谷采得龙涎草。

刘三又将韩阳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若非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自己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

等他绑好绳索,提着胆子,终于到了对面山岩的时候,不禁长吁口气,又小心翼翼踩着山石,良久,才到谷底,看到这片常年不会枯萎的药草,刘三踟躇半晌,一方面想将它们都挖去,不给那群狗腿子留一株,转而又想,此举不可,这么一来,岂非坏了祖训?祖训只让我们有病有伤时才能采得,若我将它们都采走,跟这群畜生也无两样了,待我们子孙再有伤病,却拿什么医治?这条路只有我知道,以后大家若有需要,只需我再次偷采便是,想到这,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呸,本来就是我们先人留下的东西,如今我却用上了‘偷’字,气死老子了!”

他又沿着老路返回,用绳索荡至绝壁,揣着龙涎草下山,走了多时,两腿似有千钧之重,就躺在山岩上歇息。

朦朦胧胧,周身似有一股热流传遍百穴,舒坦不已,刘三虽未睁眼,却觉得身旁似有一物,头顶又有日月星辰飞逝,如置云霄之中。

再度睁眼,天已大亮,刘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心道:“我却不知睡了多久,得赶快下山,莫让官兵们瞧见,”担心儿子伤势,步伐加快,沿着山道下去,又狐疑不已,这景观跟上山之时却有不同,愈走愈是胆战心惊,不见衰草离迷景象,反是欣欣向荣,刘三不禁自语道,“我是睡了多久?”

回到村口,村里景象也有些不同,一群孩童正在玩耍,笑问刘三,是不是迷路了,来这里做甚?刘三瞅瞅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这房屋道路似同似不同,刘三来到自家宅前,发现旁边又建了几所宅子,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跟刘三打一照面,还及等刘三问他,这老者盯着刘三上下打量,一边看一边发抖,“咦,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熟人,对了,咋这么像我爹呢?”

这老头哆嗦着冲屋里喊,“娘,你快出来,瞧瞧这是谁?”一个看样子有九旬的老妇人,驻杖迈着小脚出来,一瞅刘三,也愣住了,干瘪着嘴喃喃自语,“咋恁像呢。”

刘三眼光瞥到老头的双手,疤痕蜷曲,似是火伤,忆起沿途种种怪象,心里一惊,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刘之材?”

老头点头称是。

刘三差点昏倒,又问,“你今年多大?”

老头回答六十八了。

刘三叹了口气,道:“我走那天儿子才七岁,竟过了六十一年了!”从怀中掏出一物,老头不认识,那九旬老太却识得,“咦,这不是龙涎草么,早绝迹了。”

刘三怅然若失道,“我去采龙涎草给儿子医治双手,山中累极,睡了一觉,不料回家却是这般景象。”

接着,他们三人相互问了许多事,最后老头抱着刘三大哭,又唤来自己的子子孙孙儿媳孙媳,共计二十三人,一一与刘三见面。

刘三又问那群禁了山道的官兵如何了。

儿子说,自刘三夜半上山之后,再无音讯,村民都认为他被官兵发现后打死了,于是联合起来,向为首的韩阳讨个说法,韩阳矢口不认,和村民发生冲突,而后,为免夜长梦多,韩阳等人寻到龙山谷底,见到大片的龙涎草,又怕别人邀功,就一古脑将这些龙涎草全部拔了出来。哪知这龙涎草下面乃是山中精气汇聚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竟然引发了地震,将这些人全都埋葬。

有村民目睹,当日,有一道黑光从天际直插谷底,然后才引发了地震,大家都言,那是黑龙爷爷发怒了。

正说着,刘三忽然两脚一软,似从云霄坠下,哎呀一声,醒来,发现仍在山中,天还黑着,原来方才乃是梦中身,摸摸怀里的龙涎草还在,小心翼翼下山。

返家之后,当夜熬了药草,父子俩涂了伤口睡下。

翌日起来,自己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心事重重地盯着山谷那个方向,突然瞧见一道黑芒从半空降下,落入谷底,几乎同时,整个大地晃动起来,刘三从胸口深处吐出一口气,他心想,“黑龙爷爷果然发怒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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