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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甲午海战丁汝昌下令炸沉残存军舰 服毒自尽不降敌

 铁血老枪 2017-03-23

日岛炮台在刘公岛和威海港湾中间,因火力强大而成为日军炮击的主要目标

1894年10月30日花园口,依靠小舢板登陆的日军

甲午120年祭·实地篇

令几代国人难以忘怀的甲午悲剧历史,如今已经过去整整120个年头了。甲午战争的惨败和《马关条约》的签订,彻底击碎了近代以来中国人第一次强军强国的梦想,实为近代中国的一场重大历史劫难,同时也促成中华民族的觉醒与抗争。

作为中国军事博物馆研究人员,出于工作职责,几十年来我多次出入各处甲午战争遗迹地,考察和了解实地情况,与甲午中外史料相印证相辨别。一些读者看了我的新著《再见甲午——蓝色视角下的中日战争》(人民出版社2014年6月版),询问如何进行精细的专业解剖,我心里明白,其实成书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有了第一手的战场观察笔记。

3.5平方公里 “甲午之魂”

站在海岸边,你能否听见7500吨的巨舰定远被自己人炸沉时发出的轰鸣?在那间东厢房里,你可曾想象过丁汝昌自杀之前绝望的叹息?

“海军公所”,见证了浩大的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的全过程。

威海刘公岛,面积只有3.5平方公里,但甲午之战北洋水师的“总指挥部”便设在这里。如今,背山面海的“北洋水师提督署”,已经成为博物馆,门楣上仍悬挂着李鸿章亲笔所书“海军公所”额题。

近三十年来,我先后十几次造访威海。最早的一次,是在1985年10月。当时的威海,还是隶属于山东烟台的一个县级市,全城只有很少的一些三四层楼房,海边一条稍有模样的大街上,不时有冒着黑烟的拖拉机轰鸣着碾过,看不到外地游客,就连本地行人也非常少。

而当时的刘公岛,原本是一个闲人不得入内的军事管制区,改革开放后才开始对公众开放。第一次上刘公岛,是海军威海水警区派交通艇把我送上去的。当时,我完全是以一种“朝圣”的心情,但是跨入岛上“海军公所”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年久失修的房屋和荒草丛杂的院落,一切都显得陈旧荒芜,早已没有当年的威武模样。

那时,“北洋水师提督署文物管理所”刚刚组建,着手接收这个曾经在19世纪后期声名显赫的“海军大院”。所长戚俊杰等几个工作人员驻岛工作,最初连电灯和自来水也没有,甚至要自己动手垒灶、拾柴草、生火做饭,常常是一两周时间才能乘船回一次家。但就是这样,“拓荒者”们硬是一步步把破败不堪的院落修葺一新,并且不断搜集到大量北洋海军与甲午战争的珍贵文物,终于打造出今天这座“国家一级规模”的博物馆。

站在刘公岛上这座“海军大院”里,徘徊在厅堂楼阁之间,不由遥想当年炮火横飞、生死苦战的不眠之夜。1895年2月初日军已经占据威海卫军港陆地的三面炮台,东面海上日军舰艇摆出夹击的阵势。正是在这个海军公所里,北洋舰队与外界的有线电报等一切联系已经全部中断,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祐亨送来劝降书,提督丁汝昌毫不为其所动,率部奋起还击。2月1日,双方展开激烈的火炮对射战,战至日暮时分,日军舰队始终未能接近港口而被迫退回海上。

就这样持续长达一周时间的昼夜酣战,气温极低,寒风呼啸,弹药即将耗用殆尽,陆上援军的音讯渺茫无盼。最后,丁汝昌下令炸沉所有残存的军舰,已无人响应执行。在万般无奈和极度绝望之中,59岁的丁汝昌服毒自尽,高级将领刘步蟾、张文宣、杨用霖也相继自杀,死不降敌。

“海军公所”见证了浩大的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的全过程,哀鸣汽笛的余响似乎还在缠绕,让我们身居其间咀嚼历史深沉的隐痛,久久难以释怀。

足球场大小 日岛令日军胆寒

刘公岛南侧,还有一个孤自飘零于海湾之中的小岛,名曰日岛,面积仅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甚至没有可供轮船停靠的码头,所以除了个别摇舢板的渔民之外,几乎无人能够光顾,就连甲午战争研究者们,也鲜有登临此岛者。

但就是在这座小岛上,120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异常激烈的炮战,而且,是甲午之战中难得的一场“令日军胆寒的胜仗”。

据日军的战史资料记载:“此役,敌炮台颇能战。以八门大炮抗击我舰队二十余艘,运转巧妙,猛射我各舰。”

1986年秋,海军威海水警区派出一艘登陆艇专程将我送上日岛,让我得以实地考察并拜谒甲午英烈们的血战圣地。

与当年甲午战争炮火连天的战场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由于长年人迹罕至,整个日岛草木葱翠,没有任何垃圾,雪白的海鸟自由自在地栖息在这里,显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海上世外桃源景象。岛上的地阱式炮台仍保留着甲午战争结束时的原貌,炮台的累累弹痕鲜明可见,砌起的炮台圆形状工事依然坚固,石壁上有掉落的痕迹。

在1895年2月的刘公岛保卫战中,海军战将萨镇冰亲率一支水兵分队登上天寒地冻的日岛,与日军进行了异常激烈的炮战,予敌以重创。当时参战的北洋海军洋员肯宁咸记录了激战的情形:“从战斗开始到停止,日岛当着南岸三炮台的炮火;地阱炮升起来后,更成了那三炮台的标的。这些炮并没有附着镜子,所以升炮的人一定要到炮台上面去,结果这些人立即就会受到对方炮击,这是很危险的职任;可是那些年轻的水兵仍旧坚守着这些炮,奋勇发放。一次,三个水兵守着一门炮,冒着凶猛的轰击,其中有一个因炮弹爆发,颈上、腿上和臂上三处受了伤,可是一等伤处裹好,他仍旧坚决回到他的职守,只手助战。”

在激战中,日岛炮台的弹药库被日军炮火击中,引起剧烈爆炸,北洋战地最高指挥官丁汝昌只得命令派舰艇将日岛守军官兵接回刘公岛。

一百多年后,在秋日暖和的阳光下,曾经炮火怒吼的旧战场已是静穆无声,只有阵阵海涛声入耳。黄草萋萋,环绕着百年炮台昂然生长,从外形上看犹如一个精致的“大花圈”,彰显着一种蓬勃的英气,一种永存的敬意。草犹如此,人何以堪。站在炮台上,遥想甲午英烈们当年无畏面对强敌的英雄壮举,令人生发出由衷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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