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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际林联亚大地区森林论坛上的主旨发言（北京2016年10月）。 应对现代社会需求的森林资源分类经营 我们这个时代，是开启绿色发展的时代。绿色发展需要这样的森林价值观： 森林是基础的国民财富，基础的国民福利，基础的国民安全，是绿色经济的主体。 这样的时代对森林的需求，首先是森林为人类构建绿色环境，其次是作为森林生态系统中树木更新的自然产物，产出木材及其他林产品。具体策略上，森林资源会出现分类发展以适应需求，见图1。
从图1可以看出，多功能森林同时兼顾生态和经济功能，是森林资源的主体；木材培育的经营目标是生产木材，为此尽管可以采取一些能够高产的手段；自然保护区的目标就是保护生物多样性。它们对多功能森林的存在起减压的作用。我们是从这个意义上讲多功能森林的。 但占这个主体部分的多功能森林资源，仍有多种类型。中国的情况，主要是天然次生林和一般人工林。未来，正是这些森林资源，需要转变为近自然异龄混交林以适应社会需求。 什么是近自然异龄混交林？ 未来属于近自然经营的异龄混交林，这个口号是20世纪五十年代，德国为纠正19世纪所犯的森林资源发展错误而提出来的。 十九世纪，德国曾把99%的天然林都改造为人工针叶纯林。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德国出现了一个“拯救阔叶林委员会”，出版了一本名为《未来属于混交林》的书，反映了200多位专家的共同诉求。我们仅是根据当今时代的要求，增加了“近自然”和“异龄”两个特质。单纯强调混交，已经不够了，因为即便是两个树种的混交，也是混交林。 什么是近自然异龄混交林？ 第一，林分必须是多树种混交，可以是针阔混交，也可以是不同针叶树种的混交，或不同阔叶树种的混交，总之要是模仿天然林的多树种混交（但这不否定地带性天然纯林）； 第二，以乡土树种为基础； 第三，树木群体必须是异龄的，就是在同一个小班里，爷爷辈的树，儿子辈的树和孙子辈的树都同在，就像一个多代同堂的大家庭； 第四，这样的结构必然是复层的，就是高、中、低的树木都有，形成多个林层，林分的生态位是趋于饱和的。林分里的部分树木成熟了，可采伐利用，腾出的生态位，小的树木会填充起来。像一个社会机构，老的退休，年轻人补充进来，以此机制永葆活力； 第五，实行近自然经营，就是有意识地让植被自然发生，让树木依靠竞争力生长，依靠天然更新（必要时人工促进），依靠枯枝落叶自肥土壤，依靠生态系统自身涵水满足蒸腾。这样的森林必然是多功能的。参见图2。
这样的森林也叫“永久性森林”。因为虽然林分里的单株树木可以更新，但林分不会断档，并且永远处于最有活力的状态。相反，传统的森林经营模式，林分总是有一个断档期、一个幼小期和一个衰老期，其生态功能总是仅在其中一个时段内最好，其他时段都比较差。参见图3。
一个时期内，在中国很流行“现代林业”提法。顾名思义，现代林业应当是适应现代社会的林业。本人从来不使用这个词，认为它无法表达出森林资源的本质属性。但这里要指出，社会越是现代，越是需要自然的森林。从这个意义上说，现代林业的森林，就应当是近自然异龄混交林。 近自然异龄混交林的优越性 近自然异龄混交林，是关注环境保护时代的将生态和经济最佳结合的森林类型。森林资源发展的未来属于近自然异龄混交林。 首先，异龄混交林没有经营周期，一旦建成，这个森林植被就是永久性的； 其次，不存在林木衰退，林分的活力永远处于高峰期； 第三，由单株树的经营周期取代了整体林分的轮伐期。理论上讲，每几年都可以有木材收益； 第四，森林生态系统主要依靠自然力运转，人主要是在个别情况下采取微调措施，规避自然力的负能量，因此经营成本很低； 第五，由于林分是适应当地环境的，抵御各种风险的能力最强，风险最低； 第六，与人工林相反，近自然异龄混交林具备一切自育功能：自育土壤，自育水源，自育肥素，自育抗性，自育更新； 第七，近自然异龄混交林，它的生态位比较饱和，一般都有多个林冠层。换句话讲，它是垂直郁闭的（人工纯林只是水平郁闭）。因此，它的生物量可以达到最大化，生态功能也可以达到最大化。 第八，从经济角度看，较之于传统经营模式，近自然异龄混交林，实际上最能实现短期效益，它实际上就是由无数个三五年短伐期构成的。 第九，它主要的是为人类服务，很少麻烦人类。 近自然异龄混交林的经营理念 近自然异龄混交林的经营理念是“道法自然”，用欧洲的话讲就是“模仿自然规律，加速发育进程”。主要以近自然经营和目标树体系两大理念为支撑。天然林和人工林（不包括工业原料林及自然保护区）都可以实施近自然经营。 目标树作业体系，主要是在林木建群阶段已达到杆材阶段的目的树种中选择乡土的、干形较好的、健康的单株，把影响它们的树冠发育的周边树木砍除（或削弱）。 每公顷所选目标树的株数以及目标树之间的间距计算公式为： ——d为目标树之间的距离； ——F为每棵目标树所占的面积（每株树所占面积如下图所示，假设六边形的面积为
假定目标胸径是60-70cm，下表列出了几个树种每公顷目标树的株数： （来源：Prof.Dr. Dr. h.c. Heinrich Spiecker） 目标树最初也称“位置树”。它们将长期支撑起这片森林，其作用类似要盖一座大厦，事先要布设桩柱，正是这些桩柱将支撑起整座大厦，直到永远。一株目标树的保留期一般都要80年以上，期间原有目标树成熟了可以伐出，从后备树木中选择新的目标树。非目标树可以更新。 在森林经营的实际操作中，选择目标树，时常会遇到选择时期、坡度影响、阳光入射方向、优良单株扎堆等情况。还是需要一些培训的。 目标树一旦选择，林分的长期经营就要围绕目标树来组织。在德国，考虑到成本，非目标树一般不予管理。在中国，非目标树也应经营，为的是多生长木材，这就是我们倡导的“以目标树为框架的近自然全林经营”。人工林和天然次生林都是如此。 走向异龄混交林的途径是近自然转变 天然次生林或人工林，如何走向近自然异龄混交林呢？不同类型的资源，转变的技术路线不同。 就天然次生林而言，具体区分为矮林、中林和乔林。比如矮林这个类型，发育年龄不同，转变的技术也不同。我们遇到过老树桩达到两三百年的栎类老龄矮林，已经失去了依靠萌芽以及种子更新的能力。这时就要考虑人工促进更新（补种）。对一些处于幼林阶段的矮林，可以考虑在继续培育萌生树木的同时，制造林窗，促进种子发芽，逐步向实生乔林转变。 中国也有很多实生幼林，已经达到了杆材阶段（就是个子已经蹿起来了），抚育作业主要是逐步疏伐，让其中的部分树木有空间长树冠，以便下一步从中选择目标树。 中国有很多中林（萌生树木和实生树木同时都有），那就要从每一区片的实际出发，采取措施，无非是上述矮林经营措施或实生林经营措施的综合运用，如果存在较大面积的林中空地，则采取补植。 总之，要把原来稀疏的、过密的、老龄的、单一树种的、低价值树种的、没有目的树种等等情况的矮林、中林和低质乔林，逐步转变为优质的异龄混交林。 人工林也可以通过这一近自然转变的途径，转变为以目标树为框架的全林经营的近自然林。 为培育近自然异龄混交林，应研究什么？ 多功能森林的主体资源类型是异龄混交林。中国的天然次生林占总森林资源的46%。这些资源，应当转变为优质的近自然异龄混交乔林。 近十余年来，基于我们进行的相关探索，认为应当研究以下问题： 矮林的近自然转变 ——幼龄矮林的近自然转变； ——中龄矮林的近自然转变； ——老龄矮林的近自然转变。 低质乔林的近自然转变 ——高密度幼龄乔林的抚育； ——幼龄乔林的目标树选择； ——稀疏乔林自然更新或人工补植； ——过熟纯林的近自然混交转变和更新层促进； ——低价值树种乔林的树种更替。 中林近自然转变 ——保留低质中林主林层，稀疏下林层，促进幼苗自然更新的近自然转变； ——处于灌丛阶段植被的近自然转变； ——疏林地近自然充实。 本文作者侯元兆先生 近年来，多位国际、国内著名的森林经营专家加入中林联林业智库，欢迎各地林业局、森工企业、国有林场等单位向智库秘书处定制森林经营相关的顾问、咨询、内训及方案编制等服务。 智库秘书处联系人：芮飞燕 010-64279932-18 13426011318（即微信）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查看中林联林业智库简介及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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