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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郡乌桓为天下名骑

 waiwlu 2017-03-24

  乌桓人最初形成于科尔沁草原,势力弱小,受匃奴人控制。后来汉武帝打败匃奴后,将乌桓人南迁到辽西、辽东、右北平、上谷、渔阳塞外五郡,接受西汉王朝的避护。乌桓人不断发展壮大,到东汉时已经发展成辽西、辽东、右北平、渔阳、上谷、广阳、代、雁门、太原、朔方边塞十郡,尤其是辽西、辽东、右北平三郡乌桓实力更强,他们被曹操打败后内迁中原,编入曹魏大军之中。他们骑马弯弓,驰骋在中原大地,创造出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成为华夏大家庭的重要成员。

 

    公元前206年,东胡人被匈奴王冒顿单于打败之后,向北败退,来到科尔沁草原的中心地带。《后汉书·乌桓传》  上说:“乌桓者,本东胡也。汉初,匈奴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因以为号焉。”

    我们可以认为,早在东胡人来到乌桓山之前,乌桓人已经存在,当时只不过是东胡部落联盟中的一个部族,属东胡族余类。乌桓人以所居之山为族名,这说明乌桓人的社会发展进程已超过了血缘氏族阶段,进入了以地域为名称和领地统治的部落阶段。

 

  那么乌桓山究竟在那?古人是怎样称呼这座山的呢?这座山在早期乌桓人心目中又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呢?王沈在《魏书》上有这样的一段话,说乌桓人“葬尸有棺,始死则哭,葬则歌舞相送。肥养一犬,以彩绳缨牵,并取亡者所乘马、衣物、皆烧而送之,特属累犬,使护死者神灵以归于赤山。”这里所说“赤山”即是“乌桓山”,历代学者对“乌桓山”是指哪座山在认识有所不同。

 

  按清代张穆《蒙古游记》卷三,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西北一百四十里有乌辽山,北部有乌兰峰”等记载,一般认为,现阿鲁科尔沁旗西北西罕山即是乌桓山,并认为乌辽、乌兰、乌桓、乌丸都是蒙古语“红”的意思,赤山也是“红”的意思。可见古籍中有以上不同称谓都是指的位于西拉木伦河以北,科尔沁草原中部,大兴安岭中部山脉中的一座红色的山峰,即现今的东西罕山,清代也称之为乌哈那山。

 

  乌桓山即是乌桓人早期驻牧的地方,也是被乌桓人视为死者神灵的归宿之地。这如同中原内陆人有死者魂神归岱山的道理一样。

从公元前206年到公元前119年这大约八十多年的时间里,是乌桓人的早期活动时期,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生活在西拉木伦河、霍林河流域之间的草原上,在匈奴人的统治和压迫之下。

 

  乌桓人是东胡人的后裔,所以她基本上承袭了东胡人的生活习惯。乌桓人也是以游牧为主的部族,史载其“俗善骑射,戈猎禽兽为事。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为舍,东开向日,食肉饮酪,以毛毳(音脆)为衣。”

 

  最初的乌桓人生活的地方,史籍中称作“乌丸川”,即西起西拉木伦河以东,乌力吉木仁河、新开河以南,洮儿河以西,西辽河以北的狭长草原地带。辽设乌州,元时为折连川的地域,现今属开鲁、科尔沁区及科左中旗地域。这时期的乌桓人做为匈奴人的奴隶,他们“岁输牛、马、羊皮,过时不具(不缴),辄没其妻子”(为奴婢),因此,乌桓人经常反抗匈奴人的奴役和压迫,但都被匈奴人残酷镇压下去了。

 

  直到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元狩四年),汉武帝派遗卫青、霍去病进击匈奴左地,西汉大军在现今的西拉木伦河以北、直至克鲁伦河流域大败匈奴。匈奴人败逃入漠北,使“漠南无王庭”,才把乌桓人从匈奴人的压迫之下解放了出来。

 

  经过汉初,汉、匈漠南之战,河西之战和漠北之战等一系列大战之后,西汉王朝彻底统治了原乌桓居住的科尔沁草原腹地。并将接受西汉王朝管辖的乌桓人向南迁徙到上谷(现所在今河北怀来县东南)、渔阳(北京密云西南)、右北平(治所在平阴,今辽宁凌源县西南)、辽西(今辽宁义县西北)、辽东(今辽宁辽阳市)五郡塞外。

 

  也就是说,这时的乌桓人已从西辽河以北地区迁到了库伦、奈曼的南部地区,即辽西郡的北半部(这是乌桓人的第一次南迁。他们帮助西汉王朝侦察匈奴动静,以防止匈奴的再次南下,汉王朝在这五郡设置“护乌桓校尉”一官监领他们,以防他们与匈奴人沟通。从而切断了匈奴人的“左臂”。为了安抚笼络乌桓人,汉朝还准许乌桓大人每年入汉都“朝觐”作为对他们的亲信和优待。

 

  乌桓人得到西汉王朝的庇护,在徙居塞外五郡之后,生活上比较安定,畜牧业得以进一步发展,农业也有了较大的进步(1965年辽宁西丰县(原属科尔沁部前旗地界)西岔沟出土的大量文物,可以支持以上观点)。部族从此逐渐强大起来,并于昭帝元凤三年(公元前78年)冬,举兵寇掠西汉边城,反叛西汉。这是因为在此之前,乌桓人因恃有强大的汉朝作后盾,为报灭族之仇(指袭灭东胡)挖了匈奴人的祖坟,匈奴单于大怒,遣兵二万骑进击乌桓,同时又动用三千余骑入侵汉塞,掠虏汉朝边民。

 

  于是,西汉乃以中郎将范明友为渡辽将军,将二万骑兵出辽东(今辽宁辽阳市)追击匈奴,匈奴闻汉兵至,先行退去。但汉兵遵照汉大将军霍光“兵不空出”的训令,追匈奴不及。就转而进击乌桓的部属,打击乌桓人,乌桓在刚受到匈奴重挫之后,本来部众就已疲敝,经不起范明友的再次袭击遂大败,三王被斩,余众被斩首六千余级,自此乌桓无力与汉为敌,又复归附西汉。这一时期乌桓人时而归附西汉,时而又与匈奴联合,共同反叛汉朝,实行双重政治策略,汉朝则以军事征服为主要手段,不断打击乌桓人的势力。

 

  乌桓人的第二次南迁是实力发展的结果。到了东汉初年,王莽执政时期对乌桓人采取歧视、压迫和奴役政策,强迫乌桓人参加反匈奴人的战争,还扣押参战人员的妻子、儿女为人质,逼迫乌桓人与匈奴人打仗。乌桓人不甚忍受,遂自亡叛,沿途抄盗汉地郡县,王莽令郡县杀光所有扣押的乌桓人质、由是乌桓人与王莽结下了仇怨,匈奴人乘机拉拢乌桓人,“诱其豪帅为吏,余皆羁縻属之”,从此乌桓人与匈奴人联合起来,不断进攻中原边境,东汉朝廷虽经多次交战,但终不能克。

 

  这一时期乌桓人还与居住在东部的鲜卑人联合,共同侵扰东汉边地。他们骑着快马,轻装简从,早晨从穹庐出发,傍晚即可抵达汉地边城。故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人民家家受到侵扰,至使郡县损坏,百姓流亡,边陲萧条,无复人迹。光武建武二十年(公元45年)东汉王朝遣伏波将军马援整顿边塞,置吏招民,并将三千骑出高柳(山西阳高)进击乌桓,结果为乌桓所败,无功而还,建武二十二年,匈奴内乱又逢旱、蝗之灾,实力大损,乌桓乘其衰弱,发兵破之,匈奴北徙千里,漠南地空。汉光武帝乘机以币、帛贿赂乌桓,招使归附。(此时鲜卑也被辽东太守祭彤击败)建武二十四年春,匈奴分裂为南北二部,南匈奴附汉,入居塞内。

 

  此时,东汉王朝采取拉拢鲜卑打击北匈奴的政策,使北匈奴多被斩获,势力大弱。致使汉地边无寇警。在这种形势下,乌桓部族各郡首领九百余人,以势力最强大的辽西乌桓大人郝旦为首,于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附汉,诣阙(至汉都洛阳)朝贡,献奴卑、牛马、弓箭、虎、豹、貂皮。

 

  光武帝诏封乌桓渠帅八十一人为侯、王、君长、让他们率领部众入居塞内,分布于辽东、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雁门、太原、朔方十郡。并招来农人耕种谷物,供乌桓人以衣食,就这样,乌桓人又成为汉廷的侦察兵,帮助汉朝打击匈奴和鲜卑。这是乌桓人的第二次南迁。乌桓人的第二次南迁是实力发展的结果。东汉王朝还在上谷、宁城(河北宣化)复置“护乌桓校尉”,管理乌桓事务。

 

  从公元前206年,匈奴袭击东胡至公元49年前后240多年的时间里,一个驻扎于科尔沁草原深处的幼小游牧部落,在原始的畜牧经济的支持下,屡次从匈奴人、西汉王朝、王莽政权、东汉王朝的压迫、征服和奴役下奋争出来。终于以其顽强的生命力成长为漠南草原最兴盛的民族,同时也使强大的中原王朝不得不改变以往对他的军事打击和武力征服政策,而使用羁縻政策来拢络这个日益强大的草原游牧民族。这次他们南迁更加深入中原地区,不仅外长城东段以北,而且外长城中段以北的乌桓人也都进入了长城以南。分布地区也愈向西扩展到内蒙河套一带。此后,乌桓部众与东汉王朝基本保持着“保塞无事”的平衡状态。

 

  东汉中期入居塞内十郡的乌桓人由于精骑善射,能征贯战,各郡选出精良的乌桓骑兵,组成队伍,由州、郡统领,号为“突骑”(乌桓突骑),当时,乌桓突骑在作战中起着冲锋、突击和摧毁敌人阵地的作用,是一支勇猛非凡的骑兵突击队,各郡“突骑”三至五千不等,人数虽然不多,战斗力却很强。

 

  更始二年(公元42年)正月,上谷太守耿况、渔阳太守彭宠各遣其将吴汉等率领突骑助光武帝进攻王郎。耿弇(耿况之子)待命在途,闻王郎诈称汉成帝之子,起兵于邯郸;乃按剑曰“我……归发突骑以辚乌合之众,如摧枯折腐耳!”可见当时“乌桓突骑”在当时战争中的作用和地位。当时幽州各郡都有突骑,其中的渔阳、上谷的突骑在国内最享有盛名。而这几郡的乌桓人大都是由辽西、辽东、右北平三郡内迁的乌桓人担任,所乘战马也是来自科尔沁草原腹地辽西、辽东郡。

 

  到东汉中后期,各地乌桓由于战争迁徙和民族融合,其成分越来越复杂,这时的乌桓中融入了大量的匈奴人、鲜卑人、汉人、林胡、羯等多种成份,人口空前增加,而且越来越向华北和塞外西部发展,此时,乌桓各部在前进的道路上分道扬镳。他们各自为政,各自为战,不相属统,各自发展。汉灵帝时(公元168至189年在位)上谷乌桓大人难楼之部有众九千余落(乌桓人的管理单位),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之部有五千余落,皆自称王,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有众千余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有众八百余落,亦自称汗鲁王。这些大人“并勇健而多计策”。以上辽西、辽东、上谷、右北平四郡乌桓再加上渔阳乌桓即是所谓的“幽州乌桓”。他们当中以辽西乌桓(现通辽市境内)最为强盛,辽东、右北、平二郡乌桓常奉之为盟主。

 

  东汉末年,王室衰微,中原爆发了黄巾大起义、地方群雄乘势并起,战乱频频。东汉的中山相张纯、泰山太守张举与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结盟劫略蓟中,杀死了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聚众十余万,屯驻肥如(属辽西郡,现河北卢龙县北)形成割据势力。张纯与乌桓联盟后,于中平五年(188年)自号弥天安定王,并成为三郡(辽西、辽东、右北平)乌桓的元帅,与丘力居共“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同年11月,东汉骑都尉公孙瓒与三郡乌桓主帅张纯等战于辽东属国石门(辽宁朝阳市西南),结果张纯大败,公孙瓒深入穷追,反被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奈曼、库伦南部)二百余日,粮尽众溃,士卒死十之五六。

 

  公孙瓒是东汉未年北方名将,自公元188年冬石门之捷以后,由骑都尉升拜为降虏校尉。史书上说:“瓒为人勇敢善战,赴敌如仇,望尘追逐,甚或继之以夜战,常与善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乌桓甚畏惮之,互相告语,当避“白马长史”。三国时期的蜀汉名将,常山赵子龙(赵云)年青时就曾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他跟随公孙瓒转战于辽西、辽东、右北平等郡、长期与乌桓人作战,赵云高超的骑术、精湛的射技和勇猛的武艺都是这一时期锻炼出来的。

 

  汉献帝初平四年(193年)十月,公孙赞由于长期与幽州牧刘虞在对待“三郡乌桓人”的策略上不同(瓒欲扫灭乌桓,而虞欲以恩信招降)乃竟多聚徒众以自壮大,且纵容部众侵扰百姓,又数与冀州牧袁绍攻战,虞不能制。惧其变乱,乃发兵袭击,反为所败,幽州牧刘虞在居庸(北京延庆)被公孙瓒引兵围困,生执后斩于蓟市,公孙瓒杀死刘虞之后,尽有幽州之地,志气益盛,恃其才力,不恤百姓,多害衣冠善士,刘虞的部下鲜于辅等推举广阳人阎柔为乌桓司马,招集数万人,联合乌桓峭王,击败了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又与袁绍大将麴义合兵十万,共同攻打公孙瓒,大破公孙瓒于鲍丘(北京密云东),斩首二万余级,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瓒所置长史,附合阎柔等,瓒军屡败。

 

  建安四年(199年)春、瓒战败为袁绍所斩。在消灭幽州割据势力公孙瓒的过程中,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死,子楼班年少,从子蹋顿有武略,代立并且总领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辽东大人苏仆延,右北平大人乌延等,他们联合起来,在蹋顿统领下与袁绍联盟,共同消灭了公孙瓒,袁绍为此承制拜蹋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皆为单于,并授印、车、华盖、羽旄、黄屋、左纛。并帮助乌桓人建立起了正规的军队,始设千夫长、百夫长相统领。楼班长大之后,被难楼、苏仆延等奉为单子,以蹋顿为王,仍兼领乌桓各部军政计策,可见此时的辽西乌桓在乌桓各部中、实力最强,处于中心和统治地位。

 

  建安五年(200年)春,袁绍兵败官渡,以前依附袁绍的阎柔与鲜于辅都归顺了曹操,操以阎柔为护乌桓校尉,乃持汉使之节,治于广宁(今河北张家口)。曹操任命鲜于辅为度辽将军,继续镇守幽州。

 

  在此之前三郡乌桓大人(辽西、辽东、右北平)与袁绍关系密切,深受袁绍旧恩,绍曾以家人子为已女、分别嫁给三大人为妻,其中辽西蹋顿最为袁绍所厚遇。故袁绍死后,其次子袁熙及三子袁尚,均因兵败而投奔蹋顿,为此三郡乌桓经常与曹操为敌,建安十年(公元205年)四月,三郡乌桓进攻鲜于辅于犷平(密云县东)。曹操率兵前往援救,乌桓乃走出塞外。

 

  三郡乌桓曾攻破幽州,掠抢汉民十余万户,且欲助袁熙、袁尚恢复故地。对曹操统一北方造成了严重的威协。为此曹操决心远征乌桓,解除后顾之忧。首先为了解决运输问题,先开凿二渠,一名平虏渠,自呼沦河(今河北保定滹沱河)入泜水(今天津市海河上游)。一名泉州渠,自河口(泃河源出于河北蓟县,流经宝抵,注入蓟运河)入潞河(北运河之上游,流经今北京密云县东之鲍丘水亦称东潞水)以通海。此后曹操采用谋士郭嘉之计,轻装简行,千里突袭,疾进千里突袭乌桓,曹操重礼聘请隐居在徐无山(河北玉田县西北)的右北平义士田畴为向导,趁夏季多雨,道路积水泞滞不通,乌桓亦于沿途险要之处多设备摭守,以为曹军无法越过之时,田畴带领曹操的军队沿着旧北平郡治平刚(辽宁凌源以西)取道出卢龙塞(河北喜峰口)直奔柳城(辽西乌桓蹋顿的统治中心、今辽宁朝阳西南)。这条小路自东汉初年就已废弃,已有二百多年无人行走,曹操大军沿此小路出卢龙口后、越过白檀(承德市西)险要之地,历平刚、涉鲜卑庭(右北平境)东向柳城,直指乌桓统治中心。

 

  距城约二百里,乌桓始惊觉,楼班、蹋顿、袁尚、袁熙,右北平单于仓猝组织数万人,迎战于凡城(辽宁朝阳市附近),曹操率军登上白狼山(内蒙喀左旗境内),在此与乌桓骑兵遭遇,两军从早晨混战到傍晚,此时曹军几近不支,纷纷败退下来,乌桓首领蹋顿正座在由青牛驾辕、用黄色伞盖遮蔽的车帐之上,得意的观战。曹操见状十分着急,这时站在曹操身边的执帅旗的大将张辽,忽然大呼曰:“主公平时厚待我们,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言毕,撕下帅旗挺起旗矛,策马疾速下山,在乌桓兵众一片惊呼之中,张辽直奔毫无准备的蹋顿青牛车帐前,一矛把蹋顿刺下车来,割下首级,大呼着率军冲入乌桓军中。乌桓部众毫无准备,遂散乱崩溃,四散而逃。曹兵乘势追击,斩获甚众,直追逼至柳城之下,当场“斩蹋顿及名王以下,胡(乌桓)、汉降者计二十余万口”,楼班、苏仆延、乌延与袁尚、袁熙逃跑后投奔辽东太守公孙康,公孙康惧曹操势力,将他们全部斩首后将首级送于曹操。

 

  三郡乌桓平复后,曹操把他们的余众一万余落,(此数不在胡汉降者二十余万口之内)全部迁入中原,曹操将所获的乌桓兵众,通过精选和整编,改编成精良的骑兵部队,仍由乌桓的王、候大人率领随同曹操转战南北,建安二十年编入了张辽、李典部下的骑兵,在合肥与孙吴大军作战,在敌众我寡,数百倍于己的吴军面前,在张辽的带领下,奋勇冲击,大败吴军,几乎活捉吴王孙权。从而大获全胜,至使历史上有:张辽威震逍遥津的美谈,其实这不仅是张辽本人的勇猛,更重要的是乌桓骑兵的英勇善战。

 

  三国中许储裸衣斗马超的情景也被人熟知,当时曹操屡征西羌无果,后来还是靠英勇善战的乌桓骑兵,终于打败了也同样以骑射闻名的马超率领的西羌骑兵,乌桓骑兵的勇敢善战,终于让史书上标明“三郡乌桓为天下名骑”的历史定论。这支来自科尔沁草原号称“天下名骑”组成的军队,对于曹操完成北方统一,以及后来与吴、蜀对峙都起到了巨大作用。

 

  曹操在征服三郡乌桓的归途中路过河北昌黎碣石山,在山上刻石记功,并写了著名诗篇《观沧海》和《龟虽寿》感悟人生。三郡乌桓是乌桓部族的核心和主体,他们的内迁和消亡,使得分布在其他郡地的乌桓部迅速分化瓦解,很快就融入到了汉族和其他部族之中。乌桓民族从分衍出来到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被曹操征服迁往内陆,在以科尔沁草原为中心的北方草原上生活了400多年。他们由弱小到强大,在以科尔沁草原为中心的广大草原上成长起来,又由科尔沁草原向南发展进入辽西五郡,此后又迁入边塞十郡,势力不断扩大,对中原文化的影响程度不断加深,自身也不断的被强大的中原文化所兼融、吸纳。

 

  三郡乌桓内迁之后,草原上剩余的乌桓人迅速的被同宗同源的鲜卑人所接纳,并与他们融为一族。从此,科尔沁草原上新的主人鲜卑人走上了舞台、饰演出更加辉煌的草原文化史。

 

  乌桓族是继东胡之后在科尔沁草原上成长起来的游牧民族;也是继殷商先祖之后,以天下名骑的角色从科尔心草原内迁中原的又一民族。这期间虽经历了由弱变强的历史发展过程,但是,她只在草原上生活了400多年,对于昔日的科尔沁草原,乌桓更象是匆匆过客。对于乌桓人的生存状态,中原史家们的记述并不多,因史料所限,关于东胡部落联盟被匃奴攻破以前,乌桓人的情况,我们知之不多,只能根据零星记载窥测其细节。描摹一些生存的片段;随着近年科尔沁草原上考古工作的不断深入,也为我们研究东胡文化及其分支乌桓族提供了一些重要线索。

 

  实际上,乌桓作为一个部族,早在东胡部落联盟时期,就已经作为东胡部落联盟里的一个相对独立的组成部分而存在了,并且经历了由石器时代到青铜时代的过渡,能够自己铸造青铜器。其社会成员间也产生了贫富不均、私有制和阶级关系。其经济已经由原来的兼营畜牧、狩猎及农业而转向以游牧狩猎业为主的经济形态,畜牧业较以前有了较大的发展。

 

  早期乌桓人,主要活动范围就在西拉木伦河流域。包括今天的开鲁县、科尔沁区、科左后旗和科左中旗。受匃奴人控制。到公元119年卫清、霍去病大破匃奴左贤王之后,乌桓人归附了汉朝。西汉王朝把乌桓人从西拉木伦河流域南迁到辽西、辽东、右北平、渔阳、上谷五郡,也就是今天的奈曼旗、库伦旗南部及其以南一直到辽西郡北部的广大地区,这是乌桓人的第一次南迁,东汉时,乌桓人又第二次内迁中原,并逐渐与中原文化互融。考古资料证实:秦、汉时在辽西郡的新安平县和文成县建立了两个治所,也就是今天的奈曼旗西土城子古城和善宝营子古城,当时都是乌桓人的居住地。

 

  乌桓人从很早以前就有了农业,并把这种生产活动沿续下来。《三国志魏志乌丸传》载:乌桓人“俗识鸟兽孕乳,时以四节,耕种常用布谷鸟鸣为候。地宜青穄(葵)、东墙,东墙似蓬草,实如葵(穄)籽,至十月熟。”《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载:“其土地宜穄及东墙。东墙似蓬草,实如葵子,至十月而熟,见鸟兽孕乳,以别四节。”但是,当时乌桓人的农业还很粗放,产量也不高。

 

  主要的二种农作物是穄和东墙。穄就是糜子,东墙,《广志》载:“色青黑,粒如葵(穄)籽。可以酿酒。”可见,农业在乌桓人的经济中占有一定的比重,但这个比重还是很小的。这些低产的农作物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到两汉时,乌桓人的经济生活应以畜牧业为主,日常经营的是狩猎业和畜牧业。猎物和畜产品是他们衣食的主要来源,是婚姻嫁娶的娉礼、是赎罪用的罚金、也是向匃奴人进献的贡物。南迁之后,由于受中原汉族的影响,所以在他们的经济中农业的比重有了相应的增加。

 

  乌桓人的社会组织有“部”和“邑落”两级。有勇敢强健并能处理诉讼案件的人,被推举为部落大人,无事业相继。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则刻木为信,虽无文字,而部众不敢违犯。大人以下,各自畜牧营产,不相徭役,部的首领称为“大人”,邑落首领称“小帅”。每个部包括数量多少不等的邑落,有的数百落,有的上千落。《后汉书》中载“数百千落自为一部”。在部落集团内,“大人”和“小帅”都是统治者,他们对其部众有了相当大的权威,“其约法,违大人言死,盗不止死。其相残杀,令部落自相报,相报不止,诣大人平之……其亡畔为大人所捕者,诸邑落不肯受,皆逐使至雍狂地。”乌桓的部除了对内的职能外,还有对外的职能,主要是对外抄掠财物、也进行物与物的交换。“邑落”是一大组游牧家庭的组合,也具有一定的稳定性。每个邑落可包括二三十个家庭和一二百名人口。邑落土地公有,马、牛、羊等牲畜为家庭私有,邑落组织具有生产和军事相结合的双重性质。

 

  据《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载:乌桓人的风俗是骑射,常常用带绳子的箭射鸟。用各种武器猎取猛兽。饲养马、牛、羊、犬等家畜,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蒙古包)为舍,门东开向日。食肉饮酪,用鸟兽的羽毛和皮做成衣服。

 

  生活在科尔沁草原上的乌桓人,由于没有经历其封建化的过程,其早期社会的风习中,也有它鄙陋、野蛮的一面。宋朝史家范晔在《后汉书》中这样记述乌桓人:其俗是以年轻体壮者为贵,以年老体衰者为贱。可见他们还不懂得尊老爱幼。

 

  其性悍塞。凶暴残忍,“怒则杀父兄。”他们可以随意杀自己的父兄,却从来不杀害自己的母亲。这不是因为他们尊敬母亲,而是因为怕母亲的娘家兄弟们来报仇。由于没有人给父亲和兄长们仇报,所以就敢杀他们,而且,这种做法在当时是不违犯法律的。

 

  乌桓人没有固定的姓氏,他们“氏姓无常,以大人健者名字为姓”,也就是说一个部落的人在同一个时期内都是同一个姓氏的,这个姓氏就是当时统治这个部落的最强健、最凶悍的大人的氏姓。

 

  在其婚姻嫁娶方面,“其嫁娶则先略女通情,”也就是说,先把女人抢回家中同居,同居“半岁百日,然后送牛马羊畜,以为骋币。婿随妻还家(妻家)”,妻家无论尊卑,做女婿都要以诚实的样子逐个拜见,但不拜自己的父母。夫婿要在妻家当仆役一、二年,然后妻家乃备厚礼遣送女儿回夫家,“居处财物一皆为办”。

 

  在乌桓的婚俗中还有“妻后母”,“报寡嫂”姻习,也就是说:一位父亲死后,儿子可以娶自己的后娘为妻,哥哥死后,弟弟可以娶嫂子为妻,但他们死后不能和后母、寡嫂合葬,后母、寡嫂死后还要和原来的丈夫合葬在一起。

 

  在乌桓人习惯中,女人的地位较高,男人都听从女人的“计谋”。

 

  在乌桓的习惯做法中,部众之间产生了纠纷,相互之间有了矛盾,如“争斗之事”,要先自行解决,无人干涉。所以在乌桓人中,冤冤相报者,屡见不鲜。

 

  在日常生活中,父子男女相对踞蹲(不坐着)。以髡头(不留发,只在前额或两侧留一小绺头发。)为轻便。妇人自嫁时乃养发,分为髻,著句决,饰以金碧,犹中国有簂步摇。

在手工业方面,妇人能剌韦作文绣,织毡帐。男子能做弓矢鞍勒,锻金铁为兵器。

 

  在农业方面,其土地宜穄及东墙。东墙似蓬草,实如葵(穄)子,至十月而熟,没有历法,见鸟兽孕乳,以别四节。耕种常用布谷鸟叫为候。

 

  在葬俗上,俗贵兵死,敛尸以棺,有哭泣之哀,至葬则歌舞相送。肥养一犬,以彩绳缨牵,并死者所乘马衣物,皆烧而送之,言以属累犬,使护死者神灵归赤山。赤山在辽东西北数千里,如中国人死者魂归岱山也。敬鬼神,祠天地日月星辰山川及先大人有健名者。祠用牛羊,毕皆烧之。

 

  乌桓人虽没有建立国家,但部落大人拥有无上的权威。“违大人言者,罪至死”;若相贼杀者,令部落自相报,不止,诣大人告之,然后由部落大人解决。听出马牛羊以赎死;其自杀父兄则无罪;若亡畔为大人所捕者,邑落不得受之,皆徙逐于雍狂之地。

 

  一直到东汉末年,内迁到中原十郡,直至曹操北征乌桓,把乌桓打败。在这之前乌桓人一直生活在科尔沁草原。接受汉王朝管辖。在这其间,其风俗虽有些微改变,但主要仍沿袭旧有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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