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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基因股份有限公司执行总裁 现在有许多明星选择冻卵、冻精，还有的女性甚至勇敢地选择借精生子。 走在时代前端的人们究竟如何理解这样一门新兴技术？辅助生育是否改变了生命的诞生，是否超越了人类生命本身的意义？让我们来听冯叔和尹烨的说法。 ▼点击图片，观看视频冯叔：最近，胡兵、乐嘉去冻精，徐静蕾、林志玲去冻卵。我第一次听说冻卵，是在两年前——当时我很惊讶，一个女邻居居然可以在那么传统的时期里，如此淡定地和我谈起她去冻卵的前因后果。 我在想，以后逢年过节，大家甚至可以选择送卵、送精。在未来，人类可能不用通过性行为，就能有孩子。
尹烨：这相当于把「娱乐」和「造人」两件事分开了。不过一般来说，如果高龄女性想去冻卵，必须先开出一份证明——自己无法自然受孕，只能通过人工辅助生育——之后才可以去冻卵。女性取卵的过程比较困难，必须通过手术操作，所以中国的卵子库比较少。
国内的精子库就比较多，因为精子可以靠男性自己提取，操作便捷。许多医院为了让男性取精的过程更顺利，在做精液质量检查时，检查室内通常会挂着两张美人的照片，或者播放毛片，有的地方甚至还会让男性通过 VR 来提取精子。 冯叔：目前来说，国家的法律允许哪一类人做辅助生育？
尹烨：根据卫计委制定的标准，当夫妻双方不能正常受孕时，他们可以通过辅助生育诞下宝宝。
目前中国至少有 200 万对不孕不育的夫妇，如果每年有 1600 万个孩子出生，也就意味着其中有 1/8 的婴儿都是通过特殊途径产下的。假如每年都有 200 万个母亲想要生孩子，那么辅助生育就会变得供不应求——想要在中国辅助生育，可能需要排上两年的队。
冯叔：现在的试管技术发展得如何？
尹烨：初期的第一代技术就是常规的人工授精，医疗人员从「到处乱跑」的精子中，挑出最好的一批，再往试管里进行单精子注射，让其与卵子结合。随着科技的发展，试管技术越来越精湛，当发展到第三代试管婴儿后，大家开始更加关注胚胎的质量，很多人会在详细了解胚胎的情况后，再进行筛选。
举个例子，大多数人都认为聋子只能生聋子，但是孟德尔遗传定律告诉我们，有 1/4 的概率可以让两个聋子生出一个不是聋子的孩子。只要这对夫妻通过第三代技术，找到那个 1/4 概率的胚胎，就可以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很多人想，如果我日后想要生一个高点的孩子，就挑一个高个子的基因。也就是说，在未来，我们也许可以定制出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宝宝。 冯叔：现在还有一种冷冻胚胎的技术（将通过试管培育技术得到的胚胎，存置于零下 196℃ 的液氮环境中，得到长时间保存），和刚才提到的分别冻好再组合相比，哪种效果更好？
尹烨：根据妈妈不同的受孕情况，选择的胚胎也不同。如果妈妈受孕正常，就选鲜胚；如果受孕困难，就选择需要发育几天才可以植入的囊胚。
目前来看，选择冻胚的人群可能是最少的。不过据统计，冻胚生出来的孩子质量是最好的。如果妈妈的状态不好，植入鲜胚后的效果可能还不如冻胚，这时不如选择等子宫做好充分准备后，再植入经过数天自我调节后的冻胚。所以，冻胚加上「好妈妈」的效果远远大于鲜胚加上「坏妈妈」。 冯叔：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些技术，提前决定哪些基因可以遗传，哪些基因不能遗传？
尹烨：人的绝大部分外貌，例如眉眼、鼻子等都是像父母的，而且年纪越大越明显。至于性格部分，有一部分是遗传的，也有一部分是环境造成的。比如我们两个人语速快，但因为我们不常带孩子，只要长期陪伴孩子的老婆语速慢，孩子的语速就会慢。
冯叔：通过胚胎植入前遗传学诊断，我们可以提前判断出胚胎是否异常，从而达到预防疾病的效果——这对我们很有利，值得我们推广。
许多社会上的有钱人如果想要高智商的孩子，他们就会去挑选高智商的基因。长此以往，社会差距是不是会越来越大？
尹烨：《未来简史》一书详细地阐述了一个道理——科技的进步将颠覆我们的生活。如果科技不能普及，社会的两极化将越来越大。
冯叔：目前，还是有相当多的人反对买卖胚胎、子宫，因为他们认为，还是原始的生育方法最正确。可是他们忘了，人类从远古到现在，生孩子的方法已经变了很多种——以前大多数人都选择顺产，现在有很多人选择剖腹产。既然我们都能接受过去的变化，为什么不能接受未来的变化？
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在这样的情况下，未来会面对一个大挑战——伦理关系不复存在，妻不成妻、夫不成夫，子非子、爹非爹……
尹烨：所以，未来不乏「生物学上的妈妈，社会学上的陌生人」。 ▼冯叔说
40 年前，所有人都认为首例试管婴儿的出生相当于「魔鬼」的诞生，但实际上，试管婴儿为社会带来了福音——很多不孕不育的夫妻都能顺利得子。
科技为我们创造了很多机会，让人更长寿、更健康，但同时也带来了挑战——假如冻卵、冻精变成了一种新常态，那么我们今后的生命权、生育权该由谁承担？如果选用别人的胚胎生孩子，那么孩子的父母又该怎样划分？原来意义上的兄弟姐妹还存在吗？
我认为，国家必须重视由于辅助生殖技术所引发的民刑问题，调整相应的法律内容。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将新的法律体系覆盖至全国，也可以选择先在几个省试试——让地方政府来立法处理，也许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今天我们所担心的这一切，也许会为 100 年以后的人类带来幸福——人类如果把时间的尺度拉大，就会发现世界产生了颠覆性的改变。「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这句话永远是真理。因为一切的变化都有它的理由，一切的新技术也可能会创造新的幸福。 封面图片来自本期视频 编辑｜张蛋汤 主编｜寿佳茵 总编｜喻潇潇 顾问｜王淑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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