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视角看国学(127)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 穆译:季康子问到:“仲由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由能决断,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季康子再问:“赐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赐心通达,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季康子又问:“求可使管理政事吗?”先生说:“求多才艺,对于管理政事何难呀?”
在对“于从政乎何有”的解释上,南怀瑾和钱穆以及其他人的解释正好相反,南怀瑾解释“何有”的意思为不具备,而钱穆等的解释为何难。综合比较来看,我觉得南怀瑾的解释可能是错误的,认同钱穆的解释。
当然孔子这样说,一个大的背景是,孔子对于季康子等鲁国权臣把持鲁国朝政不认可,就是认为他的弟子有从政的能力,也不希望为季氏所用。而孔子个人名满天下,弟子众多,在鲁国也可以说是一大势力,对于季氏这样的权臣来说,也是极力拉拢的对象,孔子总体上主张尊君,但对权臣当权的现实也没有采取激进的对抗方式,而是巧为周旋。所以在回答季康子的问题时,既不断然否定,也不竭力推荐,只是说他们都各有所长,但他们是不是从政则不一定了。
在回答孟伯武问仁时,孔子说子路是“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管理大国的军队),说求是“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郡县的总管),都是根据其个人的性格特点修为,认为可以担当某一方面具体的岗位。但弟子们是不是都可以从政?恐怕也不是,从孔门四科分类看,有人长于德行(颜渊,仲弓),有人长于言语(子贡,宰我),有人长于政事(之路,冉有),有人长于文学(子夏,子游),如长于文学的子夏,当老师比较合适,具体从事于政事就不合适。子夏后来也以讲学为主,和政事沾边的事情也是从事类似于帝王师的智囊角色。
果就是做事果断,敢作敢为,不好的方面说可能会失之于鲁莽,但既然是从政,很多事就总是需要去做,所以对某些岗位(如治军)来说做事果断就是一个必要的品格。 而什么是达,孔子在回答子张问达时有一个解释,就是“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我们现在大概比较容易理解的就是通达,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而子贡确实是这样的人,大概这样的人大家都觉得不错,甚至在一般人看来,“子贡贤于孔子”。子贡的品格体现于政事上就是卓越的外交才能。 而艺固然是多才多艺,但形容一个人性格上的艺可能更多是说他待人处事上的游刃有余,没有圭角,不倔强,好相处,待人处事也让大家感觉很舒服,孔子说要“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所以艺也可以说是做事讲究变通,善于权衡。只是如果没有前面的“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的前提,只是游于艺的人就可能会失之于圆滑,而落入乡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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