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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这艘 19 世纪末开往北极的探险船,开始一场未知的冒险之旅

 昵称535749 2017-03-29

冰雪王国:美国军舰珍妮特号的极地远征

冰雪王国:美国军舰珍妮特号的极地远征

  • 作者:[美] 汉普顿·塞兹(Hampton Sides)
  •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
  • 出版时间:2017 年 4 月
  • 19世纪末,探险家们着迷于全世界唯一一块尚未标记在地图上的神秘区域——北极。1879年7月8日,美国探险船“珍妮特号”从旧金山起航,带着疑问和好奇,开始了迈向未知世界的探险。 本书讲述了19世纪后期著名的“珍妮...

    本书简介

    19世纪末,探险家们着迷于全世界唯一一块尚未标记在地图上的神秘区域——北极。1879年7月8日,美国探险船“珍妮特号”从旧金山起航,带着疑问和好奇,开始了迈向未知世界的探险。 本书讲述了19世纪后期著名的“珍妮特”号极地远征的惊险故事。作者有幸获得当事人留下的私人书信、航海日志,尽可能地还原了惊心动魄的历史场景,展现了每位探险成员的个性及心境。另外,通过书中描述的媒体对独家新闻的争夺与渲染、隐藏在探险背后的帝国主义扩张、日益突破进步的科学发现与科技发展,《冰雪王国》为我们描绘出19世纪末迷人而充满惊奇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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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这艘 19 世纪末开往北极的探险船,开始一场未知的冒险之旅

曾梦龙昨天

“冰凿的峡湾,冰山崩解后立即形成的高耸冰山,冰冷的海浪拍打浮冰的清脆声音,环斑海豹不时从冰层中探出头来窥视,弓头鲸在深灰色的海峡中喷出水柱。这是德隆见过的最纯粹的自然,他开始爱上这里了。”

作者简介:

汉普顿·塞兹(Hampton Sides),美国历史学家、记者,《户外》杂志的获奖编辑,经常为《国家地理》杂志撰稿,还是畅销历史著作《恶魔踪迹》《血与雷》《幽灵士兵》的作者。他与太太安妮和三个儿子一起住在新墨西哥州。

译者简介:

马睿,文学硕士,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拥有 17 年专业翻译经验,曾长期为主要国际机构和商业公司担任译员和术语编辑,在翻译技术和术语标准化国际合作中担任重要协调角色,出版过 20 余本中英文译作。现为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签约译员。

书籍摘录:

序幕:冰上受洗(节选)

1873 年 4 月底,一个雾蒙蒙的早晨,母虎号三桅蒸汽帆船驶出纽芬兰岛的康塞普申湾,一路冲开拉布拉多海岸附近松动的浮冰和大冰块,前往季节性海豹猎场。快到中午时,母虎号遭遇了一桩怪事:一个因纽特人独自驾着皮筏子,远远地跟他们打招呼,那人使劲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这位土著显然遇到了麻烦。一般来说,爱斯基摩人不会跑这么远,到北大西洋这片危险的开放水域上来。待母虎号慢慢驶近,就听他用口音浓重的英语高喊着:“美国船!美国船!”

母虎号的船员把身子探出船栏,试图分辨出这个因纽特人在说什么。恰在此时,雾散了,他们看到不远处一片边缘参差的浮冰上有十几位男女和几个孩子,看样子是被困在那里了。看到船只,被困的人群欢呼起来,朝空中鸣枪庆贺。

母虎号船长艾萨克·巴特利特(Isaac Bartlett)命令船员将救生艇放下水。待到那群在漂浮的冰上的人——总共 19 人——上船,人们立即看出,他们经历过严峻的考验。他们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冻伤累累,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他们刚刚在早餐上吃完海豹肠,嘴唇和牙齿上还沾着血污。

“你们在冰面上待多久了?”巴特利特船长问道。

人群里一位名叫乔治·泰森(Georage Tyson)的美国长者上前一步,答道:“从 10 月 15 日就在上面了。”

泰森的回答在巴特利特听来匪夷所思。 10 月 15 日距当时已经 196 天了,这些身份不明的人在这块浮冰上漂浮了将近七个月。那块承载他们的摇摇欲坠的浮冰,正如泰森所说,简直就是“上帝专为他们而造的筏子”。

巴特利特又询问了泰森一些问题,惊异地了解到,这些可怜的漂流者曾在举世闻名的北极星号(Polaris)上航行。(也就是那个因纽特人喊叫的“美国船!”)北极星号是一艘蒸汽拖轮,因为要抵御冰山撞击,被加固得笨重丑陋。北极星号美国探险船的北极探险由美国国会提供部分资金,得到了美国海军部的支持,它两年前从康涅狄格州的新伦敦(New London)出发,在前往格陵兰岛的途中靠岸停泊了几站,从此便杳无音讯。

北极星号刚刚穿过北纬 82 度,创下了当时航海到达的最高纬度纪录,就陷在格陵兰岛西岸的冰面上动弹不得了。后来在 1871 年 11 月,其探险指挥官、辛辛那提人查尔斯·弗朗西斯·霍尔(Charles Francis Hall),一位心事重重、性情古怪的空想家,在喝下一杯他怀疑被下了毒的咖啡之后神秘死亡。霍尔死后,群龙无首的探险队彻底解散。

来自:维基百科

1872 年 10 月 15 日夜间,泰森和另外 18 名探险队员临时露营的一大块冰突然与母船旁边的冰断开,漂进了巴芬湾。包括几个因纽特家庭和一个新生婴儿在内的漂流者再也没能回到北极星号船上,就此把自己托付给了脚下的这块浮冰。他们身不由己,向南漂去,历冬经春,睡在因纽特人的圆顶雪屋里,以海豹、独角鲸、海鸟和偶尔捕获的北极熊为食。在漂浮的那些日子里,因为没有任何燃料可供取火烹食,他们即使运气好能找到食物,也只能生吃动物的肉、内脏和血。

泰森说他们这群人“被命运愚弄了”。他说他们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日渐缩小的冰面上,被汹涌起伏的巨浪、劈面而来的冰山和肆虐咆哮的狂风“像个毽子一样”踢来踢去。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群漂流者竟然全都活了下来。他们总共在海上漂流了 1800 英里约合 2900 公里。本书均以英里和英尺作为距离单位, 1 英里约合 1.61 公里, 1 英尺约合 0.3 米。另外,本书中 1 英寸约合 0.03 米, 1 码约合 0.91 米。

泰森的故事让巴特利特船长瞠目结舌,他欢迎这群不幸之人来到自己的船上,用热腾腾的鳕鱼、土豆和咖啡招待他们,又及时把他们送到纽芬兰岛的圣约翰斯,然后美国海军的一艘船接上他们,径直驶向首府华盛顿。匆匆对泰森等幸存者盘问一番后,人们了解到一些真相,其中之一就是尽管北极星号有些破损,它可能依然完好无损,探险队其余 14 名成员也许还活着,守着那艘漏水的船,被困在高纬度的格陵兰冰面上。海军当局盘查了幸存者,了解到北极星号从一开始就遭遇了领导危机,船员们曾暗中商量过哗变,查尔斯·霍尔确实有可能是被毒死的。(近一个世纪之后,法医专家掘出了他的尸体,在身体组织样本中发现了中毒剂量的砒霜。)泰森虽不愿说出阴谋叛变者的姓名,却仍为霍尔之死鸣冤叫屈。“那些阻挠和破坏探险的人,”他怒吼道,“定逃不过上帝的惩罚!”

听到举国瞩目的远航驶向歧途的悲惨故事,美国公众震惊了,纷纷呼吁派遣一支救援远征队重返北冰洋寻找幸存者。就这样,在得到尤利西斯·S.格兰特总统的批准后,美国海军立即派出一艘轮船,即美国军舰朱尼亚塔号(Juniata),前往格陵兰,搜救被困的北极星号。

朱尼亚塔号的指挥官是丹尼尔·L.布雷恩,这艘单桅帆船在美国内战期间的大西洋封锁中参与过激烈战斗,船身上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痕。它在 6 月 23 日离开纽约港时,全美各地的报纸都报道了这一消息,祝愿它载誉归来。朱尼亚塔号的格陵兰远征具备一切新闻要素:这是举国关注的惊心动魄的救援故事——却也是个侦探故事,带着一丝阴谋的色彩,可能还沾着谋杀的血腥。《纽约先驱报》(New York Herald,也简称为《先驱报》)的一名记者将会在圣约翰斯登上朱尼亚塔号,报道整个搜救过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先驱报》记者的在场,寻找北极星号成了 1873 年夏末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朱尼亚塔号的副指挥官是一名来自纽约市的年轻海军上尉,名叫乔治·德隆。德隆只有 28 岁,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目光锐利,戴一副夹鼻眼镜,是个渴望建功立业之人。他身材高大,双肩宽阔,体重达 195 磅 1 磅约合 0.45 公斤。。毕业于美国海军学院的德隆发色姜黄,肤色偏浅,浓密的小胡子在嘴角边的皱褶处突然垂下。只要有时间坐下来,他总是叼着一支海泡石烟斗,埋头读书。他微笑起来倒是很亲切,微胖的脸颊也略显柔和,然而这些都难掩他下巴轮廓的那股子尖锐苛责,看过他样貌的人常常会说起他的这一面部特征。德隆是个意志坚定、义无反顾的人,他严谨高效、一丝不苟,言行举止处处展示着巨大的雄心抱负。他的一句口头禅是“马上就办”,这成了他的座右铭。

来自:维基百科

德隆曾经航海到过世界上很多地方——欧洲、加勒比海、南美,以及美国整个东海岸——但他此前从未到过北极,对这次航行也不怎么望眼欲穿。德隆还是更习惯去热带地区。对北极的伟大探索让霍尔那样的探险家几欲疯狂地沉迷于斯,大众也跟着激动不已,但德隆却没怎么在意过。对德隆来说,朱尼亚塔号前往格陵兰岛的航行不过是另一次任务而已。

他似乎也不喜欢圣约翰斯,朱尼亚塔号停泊在那里采买补给,造船师们为船头包上铁板,以防它很快就会遭到坚冰的破坏。当朱尼亚塔号到达位于格陵兰岛西南岸那个已经天寒地冻的小村庄苏克托彭(Sukkertoppen)时,德隆在信中对妻子说:“我一生中从没见过如此阴郁荒凉的苦寒之地,但愿我永远不会流落在这个被上帝彻底遗弃的地方……那个所谓的‘镇子’——姑且这么叫吧——只有两栋房子和十几间用泥巴和木头垒起来的茅舍。我到其中一间茅舍里待了一会儿,从那以后就浑身瘙痒。”

德隆深爱着他的妻子艾玛,一位来自勒阿弗尔的法裔美国少妇。不得不离开妻子到这么远的地方,让他深恶痛绝。他和艾玛结婚两年多了,但聚少离多,因为德隆总是要执行海军的任务,接二连三地出海,几乎从不着家。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西尔维对他这个父亲来说简直就是个陌生人。德隆家在曼哈顿的 22 街上拥有一套小小的公寓,但他根本没在那儿住过。艾玛说丈夫这人“命中注定不能和深爱之人长相厮守”。对自己长期不能归家,德隆也无能为力,这就是职业海军军官的生活。

但德隆时而也会梦想有个假期,与艾玛和西尔维一起过上另一种生活,要么在美国西部的某个地方,要么在法国南部的乡下。他在格陵兰写信给艾玛,谈起自己的梦想。“我总忍不住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该多么快乐,”他说,“每次分别,我都会制订那么多计划……我们一起去欧洲某个宁静的地方,在那里过上一年离群索居的生活,该有多好。在那里,没有海军部这样那样的命令来骚扰,也没有什么麻烦让我们不得安生。亲爱的,我觉得这次航行结束之后,我或许就能请一年的假,那时我们就能在一起,找个没那么昂贵的地方,拥有我们自己的小家。这没什么难的,你不觉得吗?”

德隆对极地风光的鄙视不久就烟消云散了。随着朱尼亚塔号跨过北极圈,沿着世界上最大的岛屿那段参差不齐的西海岸线一路北上,他不由自主地被打动了。他对北极越来越着迷,那里遗世独立的壮观景象,那里的海市蜃楼和各种离奇光变,那里的幻月和血红的月晕,还有那里厚重氤氲的大气层改变并扩大了声效,让人觉得仿佛生活在穹顶之下。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呼吸着稀薄的空气。他开始被“冰原反照”现象迷住了,这种低空光晕表明前方有很大一块浮冰。风景愈发瑰丽动人:冰凿的峡湾,冰山崩解后立即形成的高耸冰山,冰冷的海浪拍打浮冰的清脆声音,环斑海豹不时从冰层中探出头来窥视,弓头鲸在深灰色的海峡中喷出水柱。这是德隆见过的最纯粹的自然,他开始爱上这里了。

题图来自: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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