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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换头术后,你究竟是谁?

 李欣芮4134 2017-03-30

浩然在以前的文章中,多次提到过一个观点,那就是“我们的身体跟生命其实是两回事”,以此让大家明白“目前困扰人类的很多疾病,病根不在躯体上的,而是生命出了问题。”一旦搞清了两者的关系,“只要从修正生命错误入手,很多现代医学久治不愈或束手无策的重大恶疾,都能得以治愈。”

这些文章获得了大量的赞誉和肯定,对于“生命”与“躯体”之间的关系,有许多朋友希望能看到更多的阐述和解释。要将这个问题完全讲明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此,浩然计划写上一个系列的文章,今天是第一篇,先来谈谈有关生命与身体的概念问题。

我们先从今年的一个引起社会各界热议的新闻说起吧。

惊人的换头术

今年4月,意大利神经外科专家赛吉尔·卡纳维罗宣布:两年内将完成世界首例人类头颅移植手术!这一声明引发了外界极大的关注。近日有消息称,中国医生任晓平率领的团队准备与卡纳维罗合作,乐观估计,该手术将于2017年12月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进行。

来自俄罗斯三十多岁的软件工程师瓦莱里·史比多夫,将作为全球首例志愿者接受该手术。史比多夫先天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肌肉停止发展,令他自小全身伤残,骨骼畸形,只能靠轮椅移动,生活不能自理,生活质量很差。这就是他为何愿意接受这个“赌命”手术的原因。


据悉,头部移植手术非常复杂,估计需36小时才能完成,花费将高达750万英镑(约合6880万人民币)。手术过程包括使用超锋利刀片同时切下两位病人的头部,对需要移植的头部进行冷冻并清洗,随后将其与新的身体使用特殊的聚合物胶结技术结合在一起。事后还要注射大量药物抑制免疫力,以免出现排斥反应。

换头术引发的争议

这个报道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和争议,争议点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第一个是手术能否成功问题,很多严谨的医生和科学家都认为换头术完全是天方夜谭,在移植过程中,中枢神经再生、免疫排斥反应以及大脑缺血再灌注损伤等问题将是无法逾越的难关。而截至目前为止,换头手术也只在小白鼠身上得到过有限的“成功”——七八年时间,几千例小鼠实验,最长的只活了1天。


关于这点浩然不准备讨论,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医学会发达到轻而易举地解决头部移植问题。但争议的第二个方面,因为涉及到社会伦理和生命宿主问题,目前仍存在着很多的疑问。

现代医学技术的发展,使人体脏腑器官移植手术已相对成熟,目前换个肾、换个肝、换个心等都很稀松平常。假如一位病人换了一个心脏,他自己,以及周围的人,都不会认为他已经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即使他不断地换下去,将体内的肝、心、脾、肺、肾通通换了个遍,他依然是他,关于这点大家应该都没有疑义。但如果他把头换成了别人的头,那么,他还是他吗?

换过头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假设这个手术可以成功,问题是:这个拥有A的头脑和B的身体的人到底是谁?他的家人朋友能否认同这个身份?如果有孩子,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呢?

总之,这个问题有点乱,我们究竟该怎样去界定做过换头手术的人?想想看,张三和李四都是你的好朋友,如果哪天张三因病无治前,把头捐献给了需要换头才能活下去的李四,你看着本来低矮瘦小的张三脑袋,安在了高大肥胖的李四身体上,你认为这个人究竟会是谁?这个人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吗?


传统观点认为意识由脑产生,躯体提供了支撑平台,也就是说一个人到底是谁,是由这个人的大脑以及所产生的意识和情感决定的,只要不换头,这个人无论更换了多少身体的器官,他依然是他。但近20年的医学研究发现,躯体分泌的激素,同样会影响人的表达、情感等,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思想,同时和他头以外的器官与组织也有关系。

浩然在以前的文章中,曾专门给大家介绍过有关 “腹脑”的知识,它拥有约一亿个神经元,这些神经细胞分布在人体的消化道内壁、胃部、大小肠中的组织细胞皮层中。这个“腹脑”是人体欲望的表达中枢,例如人吃的欲望、爱的欲望、玩的欲望等等,其实都是由“腹脑”掌握的。它能储存身体对所有心理过程的反应,也会影响我们的情绪和行为。

此外,浩然也曾给大家介绍过有关“心识”的知识,现代医学实践发现,人类的很多意识和某些说不清的情绪和情感,并不是来自于大脑,而是与心脏有关——尽管心脏中并无太多的神经元,但我们的古圣先贤一直认为有个神识“居住”在心府之中。大量的医学案例也证明了:很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性格上会发生显著的改变,出现了心脏捐助者生前的性格和嗜好。


这些都表明了意识和情感,并非完全由大脑决定,对生命身份的自我认知,究竟来自哪里?或者说,一个人是谁,到底是由什么来决定的?

忒修斯之船

有则故事十分有趣,名字叫做“忒修斯之船”。说有一条大船要出海去航行,这条船上配备了一切所需的各种物料,从出海的第二天起,水手们就开始更换船上的甲板和零件,如此一天换一点儿,直到某一天,这条船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换了个遍!

好了,问题来了:现在这条船还是以前那条船吗?

如果说是,可现在这条船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原先船上的,怎么能说它们是同样一条船呢?如果说不是,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是原来那条,而变成了新船的呢?

这个故事有很多个版本,但意思大同而小异,它是古希腊著名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见于普鲁塔克的记载中,这条船的名字叫做忒修斯,因此该问题也被称之为“忒修斯悖论”。几千年来,无数的哲学家,包括大家熟知的赫拉克利特、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都讨论过它或与此类似的问题,并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有人可能认为只要原来船上的水手没换,这条船还是原来的那条船。其实问题和水手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就像一辆汽车换了一个司机开,你不能说这辆车就不是原来那辆车了。但是,如果这辆车所有的零配件都换了一个遍,它还是原来的那辆车吗?如果我们用换下的所有零配件又重新组装了一辆车,这两部车,哪一辆才是原来那辆呢?

物体是否就是其组成部件之和?

对于哲学家,特修斯之船被用来研究身份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搞清这个问题,或许对我们理解生命的所属性问题有所启迪。

亚里士多德认为这个问题,可以用描述物体的“四因论”来解决。他用“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讨论了这条船的变化过程,得出的结论是:这条船还是原来那条船。

今天有人用“同一性”和“时空连续性”的概念,也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很好的解释:特修斯之船在更换部件的整个过程中,它显然具有时空连续性,就好像你的身体不断进行细胞的新陈代谢,但丝毫不影响你还是你一样;更换的船板和以前的船板有点区别,但差别不大,整个船的结构基本没有改变,功能也差不多,因此保证了“同一性”。所以结论还是:忒修斯之船还是忒修斯之船,你就是把船板更换一千遍,它还是它自己。


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一个物体是否仅仅就是其组成部件之和。举几个更现代的例子:一个不断发展的球队,直到某一阶段后,球队成员中没有任何一个原始的球员时,它还是那支球队吗?对于一家企业,在不断并购和更换东家后,它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名字,它还是那家公司吗?对于人体,身体在不间断地进行着新陈代谢,肌体细胞会在几个月到几年的时间全部更换一遍,这个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我们对事物的认知方式,常常会局限在实际物体和现象之中,对于更深层面的内涵、精神、意识等属性视而不见,或者对于肉眼看不到乃至仪器检测不到的东西,一概通通否认。唯物机械论的观点,只是简单地认为一个物体,就是它组成部件之和,将这种观点用于观察具有生命的人体,难免就出现了种种认识上的偏差和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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