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彼岸花开不落

又见四月愚人节，春天彼岸花开不落。十四年前的那个愚人节，香港中环文华酒店19层，哥哥张国荣纵身一跃，在天空轻舞飞扬中作了人生的谢幕。潇彧不再相信任何人，唯独哥哥让潇彧永远难以忘怀。哥哥当年纵身的一跃，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但是哥哥最终用完美的方式，解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忧。皈依自然轮回之中，又是一年彼岸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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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潇彧

又见四月愚人节，春天彼岸花开不落。十四年了，能够被记住甚至怀念的人不多，而哥哥却因其遗世独立和德艺双馨的经典形象让人缅怀不已，成了演艺界不朽的传奇。潇彧翻开当年在网上留下的日记，连自己都惊呆了：

2003年4月2日晴

预备这一页空白给他，可又像有千言万语，仿佛马上可以将这填满。待到提笔，却发现，文字，再多的文字已不足以表述我的心情——哪怕千万分之一。

张国荣。曾经我年少的偶像，那段青春时光的一个标志。现在他走了。我的记忆也缺掉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了。

尽管事实已在眼前，可是我还在心里不住的问：是他吗？怎么会是他？好像是面对我生命中的一个至亲的人。明明事已至此，却不敢相信，盼望着一线生机。我甚至想，是不是他找了个替身，自己独自隐居去了。这只是他留给人们的一个愚人节玩笑。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这类戏剧的情节，我希望是真的，只要他活着。

不知道在求死前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还是那张忧郁的脸，落寞的眼神，黯然的身影。他跳下去，一切归零。但却不能再从零开始。

报纸上说，他可能因为一时气急而做了傻事。我想着一万个可能，在他跳下去之前，任何一个可能的转机，一个人，一件事，也许就可以救得了他。使他回头。

可是，这一切都再无转机。他走了，永远的走了，我的大半个青春也随之而去。

报道说，救护人员发现他时，他仍有知觉的。他眼睛微张，面容安详，静静的睡着。看到这里，我心里不住的抽痛。他那时在那里的……

他最后看见香港的夜色，感觉到街面的冰凉，以及匆匆而过的路人，最后的一瞥。然后，他离开了。没人能抓的住他，把他拉回来。在场的，不在场的，男男女女，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

这一走，便一去不回，再无归期。

  

2003年4月5日阴转晴

我发觉自己在他身上钻着牛角尖。在任何醒着的时候，我想着他，想着他为何要跳下去。就像面对一个亲人，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不止是悲伤，而是不解，想不通，也不愿意想通。

今天去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在过刊室里，我去翻以前的那些影视杂志和这几天的报纸，专找他的章节。看着看着，眼里便酸涩了。此时的泪水来得正是时候，滋润了快干的隐形眼镜，也使眼前关于他的文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的照片如真人一般在我眼前。我仿佛看见他坐在我的对桌，眉头皱着，微微笑着。

我座位这边，窗户外面是一座快竣工的楼房。我数到24层，想象他在那里的样子，止不住的心惊肉跳。真有天堂吗？那么他此刻就应该在那里，浅浅的笑着，嘴角还是那抹难掩的落寞。

期待着在可能的来生，他依然会回来，回到我们的视线中。港报上说，有命理师算到他会在2046年投胎转世，尽管这听起来太过于港产娱乐化了，但我宁愿相信。我真的希望他可以重新回到这里。这样的一个人，不该只盛放一次。

再听到《当爱已成往事》，仿佛听见他的遗言一般。那句“你就不要苦苦追问我的消息”，就像告别。原来，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跟我们说了再见。现在，他真的走了。

以后的每个4月1日，于我都不再是愚人节。这一天，将不会再有玩笑捉弄和欢笑，因为他，我会把这一天当作永恒的清明，而不只是今天。我甚至幻想，假如从来就没有4月1日这个日子，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离开？

2003年4月8日晴

今日出殡。凤凰卫视有直播。主持人是向来活泼异常的柯蓝和梁东，今日却是一脸凝重，言语哀戚。两人都红着眼眶，女生则几次当场流泪。张国荣，在他们心中也定然有着分量的。我们都有一样的悲伤。

14：20，灵车驶出，我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灵车疾驰而过，带走了你，永远离开，再不回来。”时间在手机上定格：14：25，4月8日。这条短信，我会一直保存下去。

今天我还看到了这几日的港报，印象最深的是昨日登的讣告。他的讣告。亲友一栏，排在首位的是那个姓唐的男人，前面的称谓是“挚爱”二字。我一时无语。很早以前，就常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娶了谁爱了谁都是幸福的呀。谁知道，他爱的是他。我心中那个令人羡慕的女人，永远没有存在的可能了。他没有娶谁，自己却嫁给了别人。

一向觉得生活中不太会有戏剧般的情节。只有他例外。

电视上的直播，像做戏一样，有条不紊，仿佛是给定的剧本，一节一节的拍下来。张国荣人生的最后一幕，再无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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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每次听他都有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哥哥就在我身边…

潇彧这些年来一直执着于之前的梦境里，今天凌晨一点才回家。时间如流沙，一晃而过，哥哥离开我们整整十四年了，今年也巧逢哥哥六十周年生日华诞，昏昏沉沉不忘为哥哥写一篇祭文，坚持了十四年……

有人说，时代的经典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阿飞正传》为张国荣收获了人生第一个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有人说：《阿飞正传》是张国荣第一次真正发现自己，并自觉地以一位艺术家的标准来参照自己的一座里程碑。

昨天，我陪临沂市商务局领导去上海看项目，上海的夜让潇彧看到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此钟爱痴情，你要做夜空中最绚烂的烟火。烟花落尽，一晃十四载，哥哥生前瞬间灿烂，死后却永久阑珊。

当歌声再次回响，哥哥的很多经典耳熟能详：

《月亮代表我的心》哥哥的这首情歌，很有情调和韵味，可以说是永恒经典，他是至今最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当年情》没有豪迈的曲调，没有振奋的歌词，随着声音传递给我们的是一份难得的兄弟情谊。悠扬的琴声和张国荣醇厚、深情的嗓音，让我们对旧日的情感，充满了深深的眷恋。

《风再起时》是张国荣告别演唱会的官方主题曲，收录于他1989年发行的具有重要意义的专辑《FinalEncounter》，也是三十三场告别演唱会的压轴歌曲。

听张国荣版《当爱已成往事》，当那一声高亢的京剧慢慢滑向低沉时，整个心情就跌了下来。悲伤在空气中恣意蔓延，让人感到窒息。然后，随着张国荣充满磁性的声音，情绪慢慢扩散，并逐步飘向远方，没有竭力的控诉，只有哀婉缠绵的自白，却把爱情的悲怆表达得淋漓尽致……

十四年了，人生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物值得一生钟爱，我们把那些美好的都放在心底凝结起来，永远珍藏，如果十三年也算是轮回，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逝水如斯，而不舍昼夜，人生无常，唯独爱有永恒。让我们继续宠爱张国荣。

十四年了，哥哥生前的男友“唐唐”唐鹤德，至今仍独身一人，与张国荣生死相伴。而哥哥骨子里的孤独、伤感、狂野、幽冷、艳丽、痴迷，不仅是构成他个人独特存在的魅惑元素，也代表了香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以致于被博友们封为“文化偶像”。

   

十四年了，哥哥用迷离的声线浅唱低吟，曼妙的身形翩翩起舞，从音乐到影视，从爱情到人生，皆倾尽桀骜不羁的孤芳自赏，有如带刺的蔷薇，旁若无人地绽放。尤其是他在电影中达到的“人戏合一”的境界，无人能及，令人赞叹唏嘘。我说，过这个夜晚，蒙蒙细雨注定阴冷，再霾的城市，也埋不住我对哥哥的的思念。

十四年了，荣迷依旧送上鲜花，其中一个以红玫瑰砌成的心型花圈最为瞩目。潇彧相信，不同的地方亦会往不同的地方献花纪念哥哥，日后亦会“为你钟情”，继续宠爱。

十四年了，哥哥依旧是我们的唯一，香港的尖沙咀星光大道、文华东方酒店、杜莎夫人蜡像馆均于今日开始设献花区让哥迷怀念这位一代偶像。没有谁能够取代哥哥在我们心目中的位置，没有谁能够像他一样光明磊落，张国荣颜色不一样的焰火。

哥哥一生短暂，但是经典无数。去年潇彧在宁波出差写下《 张国荣十二周年祭奠为你钟情》，今年，潇彧在北京，依然会将哥哥的“为你钟情”作为主题纪念。哥哥的经典瞬间永远难忘，让喜欢哥哥的朋友，一起缅怀，一起祭奠，哥哥是无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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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的那个愚人节，香港中环文华酒店19层，哥哥张国荣纵身一跃，在天空轻舞飞扬中作了人生的谢幕。

又见四月愚人节，春天彼岸花开不落。潇彧不再相信任何人，唯独哥哥让潇彧永远难以忘怀。哥哥当年纵身的一跃，让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但是哥哥最终用完美的方式，解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忧。皈依自然轮回之中，又是一年彼岸花开时节。

这一刻，潇彧也不想给任何人说话，让自己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用爱为哥哥敲击心灵的文字；这一刻，潇彧忘记了所有，用心在聆听哥哥的声音，用眼睛再读哥哥96年拍的《色情年女》，不知道哥哥当时的心境究竟怎么样，但是，对爱的执着，却依旧的浓烈……

潇彧深深的爱着哥哥，并且依然的在爱着，这种爱源自于对张国荣曾经带给我们的经典影视和音乐，以及那点点滴滴的回味和感动。我们爱过，从来没有后悔，更何况哥哥本身是追求完美的人。

潇彧依然记得，十二年前2005年3月的那个春天，第24届金像奖颁奖典礼，当看到尔冬升获得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的一霎那，突然想起了哥哥张国荣。又想起了他主演的软性三级片《色情男女》，还有他的遗作《异度空间》，两部影片前者是尔冬升导演后者是其监制。

潇彧一直在想哥哥在《色情男女》中所扮演的一个九流导演阿星的艺术梦想，难道这就是哥哥在非典肆虐的时候做了一个召唤，纵身一跃，冥冥之中在指引着尔冬升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异度空间》的香港导演罗志良，加上尔冬升的监制，如果说哥哥真的是像某些人说得那样撞了邪，那也是因为哥哥张国荣《异度空间》之后过早想告别这个繁华的尘世了，心绪已结，只不过是让尔冬升真实的实现了自己的导演梦想罢了，让那些活着的人为了他祭奠人世间的浮华，而离开的人永远留下扑所迷离的回忆。

哥哥是追求完美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因为唐唐而失去理智，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才华而抱怨周遭的一切。他选择了最美的那种离开，在天空轻舞飞扬中作了人生的谢幕。哥哥没有后悔什么，或许在他纵身一跃的那一刻，他想到了什么。

报道上说，救护人员发现他时，他仍有知觉的。他眼睛微张，面容安详，静静的睡着。看到这里时，我眼睛湿润，内心猛然抽搐，想起哥哥那张忧郁的脸，落寞的眼神，黯然的身影。他纵身跳下去，一切归零。但却不能再从零开始了。这一走，便一去不再回来，遥遥再无归期……

今夜，注定又是无眠，临沂的夜，稍稍有些微凉！我在兰陵大酒店，大风透过阳台的玻璃窗，呼呼作响，不能安静。淡淡的潇彧咖啡溢出的香气，再次聆听《当爱已成往事》，仿佛听见哥哥的遗言一般那句“你就不要苦苦追问我的消息”，就像事先约定好的告别。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哥哥就已经跟我们说了再见。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在意；现在，哥哥真的走了。我甚至幻想，假如从来就没有4月1日这个日子，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离开？如果那天不是愚人节，是不是我们依然还有欢歌笑语。

可是一切依旧，哥哥不再回来，今年哥哥走了整整十四年，我为哥哥写了十四年的文字。每年的4月1日，除了我心里装着哥哥之外，再也没有愚人节。这一天我不再相信任何的捉弄与玩笑，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谎言。因为哥哥，潇彧会把这一天当作永恒的清明节；因为哥哥，潇彧再也不会过愚人节；因为哥哥，人生的最后一幕，再无续集；因为哥哥，这个四月，彼岸花开，永远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