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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追思·征文】从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tnj660630 2017-04-02

汤红芳(扬州市中医院)

3月4日,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天堂纪念网提醒您,明天是您好友珏的忌日,纪念馆地址www.*******.com/。我打开网址,我的闺蜜珏已经离开我们1461天了。我点燃一根蜡烛敬上一炷香,珏还是那样亲切地对我微笑着,黑黑的头发,整齐地挹在脸颊两旁,我抚摸她的脸容,“是不是又想和我一起去踏青啦?”

七年前的三月,没有今年的春天温暖,空气拖着冬天的寒冷,我和珏依然裹着羽绒服戴着大口罩前往参加三八妇女节活动,我们在扬州大剧院观看文艺演出,欣喜做女人的快乐。珏的声音嘶哑,还不时地发出咳嗽声,我关心地问:“什么情况?”“过年前感冒,喉咙发哑,后来还咳嗽”,“有多长时间了”,“好像有两个月了”,“拍X片了吗?”,“拍了,没问题”,“哦,如果还咳来找我”。那天我们很开心,因为珏咳嗽,活动结束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珏来电话说晚上还咳嗽,我说:“来我们医院吧,咱们从头查到脚,非找出原因不可”。因为珏说拍的X胸片没问题,我就先找了五官科主任,主任查看了珏的喉咙,发现有一侧声带缩短了。难怪声音嘶哑。主任说引起声音嘶哑的原因可能与感冒有关,但也有因肿瘤等因素压迫神经引起,当然像珏这样看上去非常健康的,一般不考虑坏的因素,但他还是建议CT检查。

珏躺在检查床上,被医生推进了CT室,我隔着玻璃看着她,心中祈祷她不会有什么事。扫描开始了,电脑屏幕上珏的肺悬挂在胸骨两旁,黑白纹理走向一清二楚,我不懂但我还是死盯着屏幕。“芳,你看这个”,我顺着医生的指向,心脏蹦蹦直跳,“它是个坏东西”,医生继续告诉我。我的眼睛模糊了,没有说任何话。医生看到了我的样子继续说,“现在的医疗水平高了,你平息下,我们要推她出来了”,我使劲用纸巾擦干双眼同时又让嘴角上扬。珏出来了期待地望着我,我故作轻松说检查报告明天才能出来,你先回单位上班吧。珏走了,我疯狂地寻找珏的爱人和她弟弟,幸好我知道他们俩的单位,即便没有电话号码也被我找到了。聪明的珏还是意识到了,在我寻找她至亲时,她就给我打电话说无论如何她都会正确面对。

三年的求医路上,珏很乐观,她说她要看遍莫言的所有书,她说她要体会莫言在小说中用“红色”营造的那种悲感氛围,诸如热情、力量、神圣、尊贵、权威、喜庆;也要体会莫言以“绿色”表达落后愚昧、脏乱卑贱、愤激不安、灾祸死亡等意蕴。她说我是她“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闺蜜级好友,她也教育我学习工作不要太追求完美,50岁的人了要懂得享受生活,不要太辛苦。我一一答应,总是这样回答她:“做领导,你家是祖传,思想工作到位,我言听计从”。

四年前的今天,弘突然电话给我,声音一直在抽泣,说赶快去医院看珏,我们匆匆跑到珏的病床前,珏已经闭上了双眼,没有血色的面容是那么年轻,冰凉冰凉的毫无生气,瘦弱的身体平躺在黑色的大衣里,一动不动。弘不停地抽泣着,声音很响,我目送着珏被人抬出病房,直到碰见珏年迈的母亲,喊了声“阿姨”才相拥着失声痛哭。

珏的母亲已80多岁了,我13岁上初中与珏同班,那时我就认识了珏的母亲和父亲,我亲热地称呼他们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待我特好,我便是他们家的常客,常和珏及两个弟弟一起吃他们做的饭,从13岁到50岁,我和珏是手牵着手走过来的。珏走了,她化着一阵轻烟,留下遍地思念。阿姨不忍心看到我,我也不忍心看到阿姨,我们彼此看到都会自然地扭过头去,不愿让噙满泪水的双睨相碰,我们流泪的心灵深处藏着同一个人,她唯一的女儿,我至亲的蜜友。

四年前的三月,我们送别闺蜜珏,珏的笑容如三月梅花温柔灿烂,那是希望我们笑口常开;四年前的三月,珏化着一股云烟,飞向天空,让我梦牵魂绕。和煦的春风里,我凝望天空的云彩,珏,你是哪一朵,我想触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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