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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种方式讲西汉 73 | 田窦之争(2)

 金色年华554 2017-04-02


当年平定七国之乱的两位统帅,就是主管北方战区的窦婴和主管南方战区的周亚夫。而灌夫在平定七国之乱的战争中才得以闻名天下,受到皇帝的重用。这种心态就像是小时候看着电视上的球星踢球,后来长大了也成了专业球员,并且跟少时的偶像在一个球队,不但成了队友还成了朋友,那种心情,美滋滋。

 

一幅敦煌壁画的局部。画汉武帝与群臣一行人为张骞


本来灌夫就对窦婴怀揣着小小的崇拜,结果窦婴也对灌夫十分不错,这就让灌夫感动不已了。再加上两个人都有小心思,窦婴想让灌夫替自己报复那些背叛了自己的人,而灌夫则想通过窦婴的关系去结交更多的皇亲和列侯,所以这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彼此失势而疏远,反而更加亲近了。结果后来两人越来越互相依赖,越来越相见恨晚,本来彼此利用的关系,居然动了真心……我好像说的有点恶心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英文看得懂不,看不懂的评论看小编翻译咯


灌夫明白,自己和窦婴互相之间的帮助力度,就像剑与持剑者,剑是否锋利对持剑者有影响,但最重要的还是持剑者本身的武功如何,所以一把锋利的剑对持剑者有帮助,却不是决定性的;而对于剑来说,持剑者的武功则决定了自己是不是名剑,要是没人用或者被个小孩捡走了,那再好的宝剑也就是块废铁。


拿独孤求败为例,独孤求败的剑冢里一共有四把剑,第一把是无名利剑,独孤求败在二十岁之前靠着这把宝剑得以与河朔群雄争锋;第二把是紫薇软剑,结果因误伤了义士而被弃之;第三把是玄铁重剑,也就是被杨过后来拿走的那把,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独孤九剑用这把玄铁重剑在四十岁之前便横行天下;最后一把是独孤求败四十岁后用的木剑,这把木剑平淡无奇,也会腐朽,但是当年在独孤九剑的手中,便是天下闻名的宝剑了。

 

以窦婴当时的情况来说,绝不可能是四十岁之后的独孤求败,把木剑都能用成宝剑。当然,窦婴也不是二十岁不到的独孤求败,还需要仰仗着宝剑的锋利。灌夫当然希望窦婴是四十岁后的独孤求败了,但灌夫很明白,现在的窦婴连三十多岁的独孤求败都不是……所以灌夫要想办法先帮助窦婴提升,窦婴要是能恢复了三公的身份,那自己自然也能恢复往日的荣耀。

 

在皇帝觉得窦婴可有可无的情况下,别说恢复三公的身份,就是踏入朝堂也难了。那怎么办呢?好在是这朝堂之上,除了皇帝外还有一个人也能决定你是否可以入朝议事,那便是丞相田蚡。

 

朝廷中有一半的官员都是走的田蚡这条路,田蚡要是想让谁入朝议事,再容易不过,给他个官职便是,所以灌夫便想帮着窦婴试试也走田蚡这个后门。

 

想想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田蚡刚依仗着姐姐得以进入朝廷,不过是个郎官,而窦婴已经是大将军了,门前往来无数。当时的窦婴可谓红得发紫,就如同现在的田蚡,所以那个时候的田蚡便时常去窦婴家,陪喝酒陪吃饭陪聊天,标准的三陪。史书记载当时的田蚡对待窦婴,就像孙子对待爷爷一般。现在则不同了,窦婴失势而田蚡得势,田蚡对待窦婴,就像是爷爷对待……也不对,爷爷都亲孙子,田蚡可一点都不亲窦婴。

 

砖雕壁画汉武帝马车


当时灌夫的姐姐去世,灌夫也没怎么当回事,一心只想着怎么帮窦婴重回朝堂,所以还在服丧期间的灌夫,便迫不及待地去拜访了田蚡。灌夫和窦婴的关系有多好,天下人没有不知道的,所以田蚡在聊天期间便随口说了句类似于“改天请你吃饭”这样的客套话,田蚡说道:“我一直想没事的时候和你一起去看看魏其候,可惜你现在正在服丧,也不方便。”田蚡当人精当惯了,经常说些客套话,却没明白,人的地位一旦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有些话就不能随便说了。祸从口出,田蚡这习惯性的客套,一次差点让自己灭族(当年淮南王进京,田蚡对其说:“方今上无太子,大王亲高皇帝孙,行仁义,天下莫不闻,即宫车一日晏驾,非大王当谁立者。”这话在很多年后被刘彻知道了,刘彻愤然地表示,如果田蚡没死,一定给他灭族。)还有一次差点把自己掀下马,也就是这次跟灌夫的客套。

 

灌夫是个耿直的人,理解不了田蚡的客套,在灌夫眼里,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所以当时灌夫听田蚡居然愿意跟自己去拜访失势了的窦婴,心里大为感动,连忙说道:“您都肯屈驾光临魏其候家了,我哪能因为服丧而推辞啊?我这就跟魏其候说说去,让他准备酒食,请您明天也早点过去!”田蚡一听灌夫这么说,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灌夫会这么认真,便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灌夫从田蚡那出来后,赶紧回到窦婴府上,将田蚡明天要来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窦婴那么聪明,自然能意识到,自己重返朝廷的机会来了!窦婴很激动,赶紧和自己夫人去买了很多酒肉,大晚上就开始不睡觉的准备,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一直忙到天亮。虽然忙了一夜,可窦婴一点都不觉得累,幻想着未来的各种可能性,这一夜窦婴的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

 

天亮之后窦婴立马派人到门口等着,随时恭迎田蚡的到来。就这么等着……等着……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太阳逐渐升了起来,不过太阳每高起那么一点,窦婴的嘴角便往下掉了一点,窦婴就这样傻笑了一上午,笑的脸都僵了,还是没见到田蚡的影子,窦婴终于不笑了。窦婴眯着眼抬头看了看,艳阳高挂,已是正午。窦婴摇了摇头,口气中带了些疑惑,也掺杂着焦虑,问灌夫道:“莫非是丞相忘记了此事?”

 

灌夫陪窦婴傻站了一上午了,此事由自己一手联系操办,如今窦婴这么一问,瞬间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灌夫略带怒火的说道:“我在服丧期间请他践约,他说什么都应该来,不该忘记。”窦婴看了看灌夫,无奈地叹了口气。灌夫一想,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自己驾车亲自前往田蚡府上,看看田蚡到底是几个意思。

 

辽宁辽阳汉墓壁画:车马出行图 )


灌夫到了田蚡府上,直接就找到了田蚡,结果一见到田蚡后的灌夫,当场气得鼻子歪了,都什么时辰了,田蚡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躺在那……灌夫强忍着怒火,对窦婴说:“将军昨日答应要去拜访魏其候,魏其候夫妇也为丞相操办了酒席,从早上到现在,为了等丞相,也没敢吃一口酒食。”田蚡看了看找上门的灌夫,假装一副愕然的表情,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我昨天喝多了,忘记都说过什么话了。”这下田蚡是躲不掉了,便命人驾车与灌夫一同前往魏其候家,不过路上田蚡依旧慢慢悠悠,好像根本不在乎窦婴等了很久的样子。这一切,都被灌夫看在眼里,心里的火足以烤个鸡翅了。

 

等田蚡和灌夫到了窦婴府上,也已经是下午了,窦婴自然不会当着田蚡的面抱怨什么,依然热情的招待了田蚡。带酒足饭饱后,灌夫便起舞助兴。想起之前一个段子,说中国56个民族,除了汉族外的各个少数民族喝完酒后都载歌载舞,唯有汉族人喝完酒喜欢吹牛逼。灌夫用自己证明,其实汉族人喝完酒也喜欢跳舞!灌夫跳了一会后,便邀请田蚡一起,结果田蚡心里就不屑了,你灌夫算个什么东西,也要跟我一起跳舞?于是嘴上便推辞道,“算了算了,我这个人比较含蓄,不好意思跳。”积压了一天的怒火,灌夫终于绷不住了,跟田蚡正式的怼了起来。灌夫是个粗人,怎么怼的田蚡,也可以自行想象了。窦婴一看灌夫冒犯了田蚡,赶紧上前解围,一边跟田蚡道歉,一边让灌夫退下。田蚡知道灌夫是个楞的,不好惹,便借着窦婴给自己的台阶没去追究灌夫什么。

 

这次的饭局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田蚡却明白了一件事,魏其候窦婴需要自己,想跟自己搭线。以田蚡的性格,你有求于我没问题,只要给我的好处到位了,一切都好说。正好窦婴在城南有块田地,田蚡一直想要,便让自己手下一位叫籍福的人去跟窦婴商量。关于籍福这个人之前有说过,我个人觉得此人很有智慧。田蚡派籍福前去,也是因为当年籍福跟过窦婴,与窦婴关系还不错。

 

籍福受田蚡之托,便来找窦婴商量了一下,没想到窦婴的反应十分激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虽然被皇上弃之不用,丞相如今也的确显贵了,可又怎能因此来强夺我的田地呢!”灌夫不管三七二十一,看籍福前来帮田蚡要地,当场把籍福一顿臭骂。籍福只得苦笑几声,回到了田蚡府上。籍福这个人不坏,也感念窦婴当年对自己还不薄,所以不想田、窦二人闹得太僵,所以回去后对田蚡说了窦婴不少好话,并且劝田蚡说:“窦婴已经一把年纪,没几年活头了,您还不如忍一忍,估计也不需等太久。”虽然这话不中听,可也实实在在是为窦婴开脱。

 

结果没过多久,田蚡还是听说了窦婴和灌夫因为气愤才不同意将地让给田蚡,田蚡十分生气,抱怨道:“魏其候的儿子当年杀了人,还是我帮他摆平的。当年我服侍魏其候的时候,对其言听计从,我是怎么对他的?他却连块地都舍不得给我。还有那个灌夫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从中干涉!罢了,我不要这块地了就是。”虽然田蚡不再执念于窦婴的田地,可这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田蚡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办了这俩人,尤其是灌夫。

 

其实要办灌夫真是太容易了,别说是田蚡,随便换个比较正直的官员,都能让灌夫身陷囹圄,因为灌夫在老家为非作歹的行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一检举,灌夫就完了。所以田蚡直接将灌夫家族在颍川的行为一一汇报给了刘彻,都不用添油加醋。虽然刘彻一度很欣赏灌夫,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彻对灌夫也没了耐心,发现灌夫这人实在是靠不住,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双商实在一般,所以也没多加维护,便对田蚡说:“惩办为非作歹之徒是你身为丞相的职责,何必再来请示我?”田蚡听完刘彻这句话后,就更有信心了。

 

得到皇帝首肯的田蚡,觉得灌夫那项上人头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便大摇大摆且不紧不慢地去调查灌夫。灌夫这边得到了消息,知道田蚡要对自己下手了,便赶紧也找人去搜集田蚡的不法证据。果然打铁还需自身硬,田蚡自身也不正,被灌夫掌握了许多其非法谋利、贪污受贿的证据,这其中还有淮南王向其行贿的证据。这一来,田蚡怂了。

 

窦婴知道田蚡要办掉灌夫了,也赶紧动用了自己的一切人脉,希望能保住灌夫。田蚡手下有不少宾客曾经是跟着窦婴的,后来为了前途转投了田蚡,但对窦婴依旧保持着尊敬。这些人便在其中调和,劝着双方都别怼了,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两边都掌握了对方的不法证据,所以都有点怂,何况两边目前的状况都是穿鞋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赤脚不怕穿鞋的这一说。终于在众人的调解下,这事算是和平解决了。

 

不过,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该来的总会来。

 


双方的和平仅仅持续了半年的时间,便再次发生了摩擦。半年后,田蚡迎娶了燕国公主为夫人,王太后下了诏令,所有列侯和皇族都要前往祝贺。魏其候窦婴自然被列在“必须祝贺”里,魏其候也希望借此机会,能缓和一下灌夫和田蚡的关系,便去找到灌夫,硬要拉着灌夫一同前去祝贺田蚡。

 

灌夫得知魏其候是来让自己去祝贺田蚡的,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忙说道:“我好几次以后酒后失礼而得罪丞相,近来丞相还刚跟我有过矛盾。”从这话可以看出,灌夫确实不想跟田蚡继续闹下去了,灌夫也承认,自己酒后失了礼,而且灌夫没有明着要拒绝,只是忧虑田蚡还记恨自己,这说明灌夫内心也是想和解的。魏其候则拍了拍灌夫的肩膀,大笑道:“事情都已经和解了,又何必在意?”说罢便拉着灌夫上车,一同前往田蚡府上。

 

到了田蚡府上,又发生了什么呢?

 

这期有心补字,无奈时间不够了,再不交稿就不知道要几点才能更新了。不过在交稿之后我会立马开始写74……说两期补完一定两期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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