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王：我怎么能娶我的儿媳呢？
一天夜晚在馆驿吃饭，费无忌找了一个没有外人的机会，在厨房悄悄对齐女说：“我看你有贵人之貌，有心要抬举你，我准备安排你到楚国之后，做个太子正妃。你不要对外人随意乱讲，只说自己是秦女就行，不要泄露你的真实身份，我保证你将来享受不尽荣华富贵。”
齐女端着饭碗，低首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也搞不清费无忌的目的。
费无忌反复交代：“你千万不要对外人乱讲，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切安排停当，费无忌找了个借口，甩下大队人马，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像信鸽一样提前回到了楚国王宫。
楚平王非常不解：“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的儿媳妇呢？”
费无忌赶走了王宫的侍从，悄悄对楚平王说：“秦国公主已经到了都城之外，约有三舍（45公里）之远。不过，秦国公主万分绝美，真是绝世无双，大王可以自娶，另外为太子再娶女子。”
楚平王当时就红了脸，反对说：“整个楚国都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儿媳了，我怎么能娶她呢？这是有悖人伦的，楚国的百姓会怎么样议论呢？”
费无忌嘿嘿笑着说：“大王有所不知，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的。秦国公主虽然聘于太子建，可是，仅仅是下了聘礼，尚未迎娶进入太子建的东宫，还没有成婚呢。何况，秦国公主还在半路上走着呢，这件事情没有第三人知道，大王您直接迎入宫中，谁会有异议呢？”
楚平王担心地说：“群臣之口可以堵塞，可是，怎么能够堵塞太子之口呢？毕竟是太子成亲啊。”
费无忌压低声音说：“臣下已经安排从媵之中的一名齐女，才貌不凡，可充作秦国公主。臣下率先一步赶回来，就是要将秦国公主留给大王，先将齐女迎进东宫与太子建成婚。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而且，先打发了太子，太子成婚，举国欢庆。然后，大王再暗地里娶了秦国公主。谁会知道呢？”
楚平王大喜，立刻嘱咐费无忌机密行事，千万不能让太子建知道。
费无忌冲出王宫，赶回城外的驿馆，对秦国公子蒲说：“楚国的太子建已经在王宫等候了。可是，您知道天下各地的风俗有所差异，秦国、赵国、齐国、楚国各有特点。楚国的婚礼，与其他国家不同，新娘子必须先入王宫拜见舅姑长辈，然后与太子成婚。入乡随俗嘛，希望您能够安排公主依从楚国的风俗，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秦国公子蒲不明白楚国的风俗，说：“婚姻是长期的事情，既然嫁到了楚国，也只能按照楚国的风俗办理了，只是，不要难为公主就行。”
费无忌说：“您放心，楚国的仪式是很斯文的。进入王宫之后，您就早些歇息，过几天只等着吃喜酒吧。”
费无忌心中暗自窃喜，命令楚国的接待人员将车队包括孟嬴及妾媵一并送入王宫，留下公主孟嬴，单独将齐女送到了太子建的东宫，假作孟嬴，通知太子建在东宫成亲。
楚国的大臣们谁都不知道其中的掉包之机，太子建更不知情，高高兴兴搂着齐女拜了天地。
秦国公主孟嬴被冷落到了专门的房间，而且发现自己身边少了一名熟悉的面孔，孟嬴问：“齐女何在？”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锣鼓、鞭炮的欢庆声响彻了楚国的大江南北，所有的百姓都沉浸在庆祝太子大婚的欢乐气氛中。
婚礼的欢庆之后就是疑惑，太子建发现自己床上的秦国公主居然说着齐国口音，不是正宗的秦腔。
纸里保不住火，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扬扬，楚国的百姓都在猜疑秦国公主真假一事。猜疑的气氛一点不亚于先前的庆贺。
楚平王唯恐太子建知道秦国公主被掉包的事情，下令禁止太子入宫，根本不让太子建看见秦国公主孟嬴，也免得孟嬴知道真相，见异思迁。
秦国公主掉包一事，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天衣无缝，始作俑者费无忌也非常害怕太子建察觉。
为了熄灭纸中的火，费无忌干脆向楚平王建议说：“现在，天下争霸，楚国的边疆不太太平，为什么不派太子建前往边疆历练一下呢？太子缺少历练，将来如何承担大业？城父那个地方可以通达北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只有那里太平了，大王才可以安心在王宫筹划楚国发展的大业。”
楚平王原本没有外派太子的意思，犹豫起来，半天没有回答费无忌的建议。
费无忌压低声音说：“大王，这样做同样是一举两得啊，免得太子建知道秦婚之事。”
楚平王恍然大悟，立刻诏命太子建出镇边地城父。城父是楚国边疆的一个重要城池，即今安徽亳州东南的城父镇。
本文节选自本人新书《另眼看春秋——疆场冤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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