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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茜女子 前不久我在家里整理以前的书籍，在书架上翻到一本课堂作业本，打开一看居然是读初中时候写的一篇武侠小说。翻着那一页页稚嫩的文字，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的时光。 年少时读曹植的《白马篇》，很喜欢诗中的“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这首诗骨气奇高，词采华茂，然而终其一生，曹植都没有成为《白马篇》里面纵马任怀的伟丈夫，用今天的话说，只能借诗来“发发牢骚”。 到了唐朝诗人李白手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也弥散着豪情万丈的情怀。说来，这恐怕是因为酒精刺激的结果，当不得真。李太白一生都以“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自诩，然而，酒一喝，就要倒肚子里的苦水了。一个堂堂大丈夫竟然如此猥琐，停杯投箸，何处能安放他内心的壮志和豪情？ 一转眼到了宋朝，辛弃疾一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激荡得人心怦怦直跳，只是人生起落和壮志未酬都归于“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从古到今，自古文人侠客梦，不是说像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就不会憧憬去任侠骋怀另一番人生，只是文人善书，说出了天下人的心声。而武侠里的江湖道义，儿女情仇仿佛成了我们内心里的另一道光。 武侠是名剑风流，是戎马倥偬，是赌坊酒肆当铺青楼的来来往往，是崇山大河黄沙碧海的辟水踏破。在那里，江湖儿女不拘于礼法，不囿于俗务，所作所为发乎于心，寄乎于情。好似人性的复杂，爱情的难解，造化的弄人，都浓缩在江湖里了。 只是很多人从武侠中读出的是温香在抱、玉马轻裘，却没有读出江湖真正的自由与险恶。 我曾经的理想境界就是少年游侠，中年游宦，晚年游仙。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侠客、仗剑天涯！正因为我是凡人，虽有不少选择和追求，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 大道至理存乎人心，正是因为侠客梦代表了渴望公正平等的强烈愿望，才不会因为人生的动荡起伏而失去它的魅力。 一个圈子，就是一个江湖，这就好比是武侠里的门派。圈子都是由人组成的，人性有多跌宕，圈子就会有多动荡。圈子里折射的，是我们社会的千百世相。 已过而立之年的我却已变换了自己人生之路，或彻底离开，或到新的圈子去开拓疆域，随着心中那个武侠梦的分崩离析而消散于江湖。江湖已逝，侠客已远。只得叹：一去江湖远，何时再少年？ 李宗盛有一首歌，叫《凡人歌》：“你我皆凡人，都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人没有必要故作高深，也不要把人性看得太崇高。天地万物，多种活法，自选其一就好。 纵然江湖里面寒光乍起，人心涣散，可也要相信自有人明月清风，襟怀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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