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兵走了。再过4天就是他离别人世2周年的祭日,仰望着天空,我泪眼朦胧。在宇宙的苍穹里,寻找那一个星辰,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步入天堂的天梯里回望着这个世界,不舍亲情,也不忘友情。文兵,我在心海的世界里,为你祈祷。 这么久了,我一直在搜寻你的微信,却一直杳无音信。 偶然,其实也是必然,网络的世界里,留下了你的名字,那是不朽的,带着无数砀山人对你的眷恋,也带着我对你的思念,你突然间走了。砀山人记下的文字,令江河垂泪,让高山动容。我更难过。 那一刻,心被击碎,万念俱空,时间似乎静止了。 35年前,我们相识,那是偶然,也是上苍在生命中为我们作出的的安排,今生有幸。然而,分手是必然,岁月给我们各自安排了命运,我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包括我们无可选择的别离。 别离是伤感的,因为岁月不回头,因而期盼聚首。那些年,你来安庆,因为粮食工作,我们本可以并肩携手,只因为我离开这个工作太久。机缘不再,惨遭苍天捉弄,在我的这一片土地上,错失了太多相聚时的拥有。文兵啊,那些年,有许多同学来过,我们把酒问天,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长江的外滩边、振风塔前,甚至夜晚的迷离,在斛光交错时也不忘高歌一吼。是的,有时候老同学相聚,直至忘情,只怨时光过得太快。记得泽江从黄山归来时,我们在酒店守候很久,午饭之后,便看他一路车马绝尘而去。别看陈静平文静雅淑,可卡拉OK起来,似乎忘了这是在他乡故旧。邹传荣如今将京城当家,当年她带着一帮兄弟姐妹来安庆,酒力可是屈指一数。最早在安庆见过的是世君与裕华,或因入行不久,出行并不自由,相见之时很短,记得裕华在安庆过江入江心洲,见正根,喝得个以醉方休。善训入住安庆,可是在酒兴尚未散尽,邀我交流。太多了,记不起来怎么去数……。 文兵,我们似乎有着太多的相同命运的曲折,你走过三个部门,我走得比你还多。回想当年,你写给我的信,每一次搬离工作岗位,我都带在身边,随我一起走。不舍的不是那封信,而是那份情。同学一时,兄弟一世,注定在我的生命里打上永无磨灭的烙印。尽管平日联系不多,但念及在心!文兵,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经历过太多日夜兼程的劳作,生命的透支令人早已喘不过气来,2005年,即使在常人看来还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我已华发早生,两鬓染霜。深知,我需要家庭、社会,身心疲惫让我婉拒可以擢升的机会。2008年的雪灾,2009年我的同事纵身一跃,生命的渴望与脆弱使我更加警醒。那些年,道金书记任职宿州、出任萧县时,我也打算去拜访,同样兼有拜访你们的念头,只因为2013年我在筹备承办全省运动会的接待工作,以及2014年真正投入省第十三届运动会的接待服务。现在,留给我的是遗憾。 “传华弟能在相忠处我们弟兄见面,非常高兴,你公务不便不能到砀谈叙,兄保重您顺风安康,常联络,有空一定拜访,祝全家幸福快乐!”文兵,这是你留给我最后的文字,2010年8月28日。不曾料想,在生时,你保重我,却成为离世时保佑我。老实说,很多人并不能看清你我内心的世界,平静中坚守着自己的尊严,芸芸众生时,我们看淡风清明月,苦难磨砺了我们意志,自命清高,无所谓权贵与厚黑,但心是热的,我们行走的每一步,都比他人更加坚实与沉重。 那年,受世君之邀,我去萧县,见到相忠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没有想到你如何得知而来的。因为感动,所以激情四溢。汽车驶过淮河,行进在那一片我并不熟悉的黄淮海平原上,除了想洽谈那些合作项目之外,实际上,最大的愿望是我们共同聚首。那一天,世君驾车到高速路口迎接,你们在淮海西路上等候,此情此景,谁不为之感动?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皖北之行最好的礼遇,一切的过往,历历在目。记得西出县城,在一片山脚下,在一排民舍组成的排档里,我们选择了一家饭馆坐下,你说,现在来得正是时候,七月的伏羊节余味正浓,可以酣畅淋漓开怀饮酒,忆情作乐。我说阜阳之名是不是来自“伏羊”,你说这未尝不是可能。萧砀原属江苏,盱眙原属安徽,知悉这个历史,皆因我的先辈曾游走盱眙,相传因为盱眙之地,安徽与江苏经常因水源纠纷祸及人命,而砀山则因是三省交界之地,且离乱江苏省府,社会治安甚为难管,故在两省协商之下,经中央政府裁定,盱眙归于江苏,萧砀归于安徽,历史的错位,这才让我们有了结识之缘。 文兵,那天我们在午后的炙热的烈日下挥手作别,合影存念。你的一声珍重、一声再见,至今尚存于耳边,在返程的路途中,收到你发给我的文字,然而这已成为最后的记忆,浓缩在我的生命里,默念于此生,而你却带着“一定拜访”的遗憾走了,一声再见竟成永别。 回想过去,不禁潸然泪下。斯人已去,音容尚存。文兵,愿你在天堂之上一路走好,护佑家人,护佑你战斗过的那片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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