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在新疆，如果在西藏，如果你身边也有这样一个兵哥哥，如果他也曾向你诉说过。我不懂那种一百多个夜每天两点睡，只能睡四个小时，站岗 任务 训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所理解的生活的艰辛都是从他们口中得来的，没见过的都是听说，然后添笔加墨，成了自己口中的颜色。
身边也有军校的同学，但感觉待遇是差了级别的。那种聊天隔了时差的感觉，每次都是早晨醒来回复他半夜的消息，而那时他刚刚休息。
我也是晚睡的人，可我不知道有一群人在远方睡得比我晚。
一 入伍
走并不是悄悄的，奔波几天的时光像68度的酒一样舒展以后都不见了，手臂强压着左下角的跳动，血液在全身窜动，像快要疲倦的能量一样
军装，军帽，军鞋，所有的身份就在这一刻，和那个日夜不休的信仰一起加在了身上，对着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就像那些彻夜不眠软禁着女红的夜，一朝，一念，什么都不会。
入伍那天，我问战友什么是故乡
他说故乡很远，远得只剩下两个字
一句话，我扶着铁窗，在这荒芜的土地流泪。
想起曾在某个忧郁白昼。用石头在操场上刻字，字体早就被吹散，而自以为热血留下的句子，早就被长青的风和世俗的脚印埋在那岁月的纹理中。
就算时间不长，曾用尽力气想逃离那个地方，找到真正自己，祈祷 愿脱离这具狭窄的身躯。
而今用尽全部思念，只是想回那来过的地方。如果你不真实得失去一种生活，你就很难理解现在若有若无的热爱生活
二 沿途
走向另外一种生活，但你什么都靠听说的感觉是那么慌张。
我们做得最好的，就是扯着嗓子，唱着军歌，和吐鲁番告别，这里是我们停歇的第一站，在我眼里，这里是荒凉的，至于到什么程度，我只看到那个破败的火车站，和听说的卖淫的站点。
听到最有意思的是罗布波和***，荒漠里关于楼兰的传说，可能真有楼兰城和楼兰菇凉。楼兰花，楼兰蜜语，***没有名字的墓碑。而我们正在向三支队走去，背离着家。越来越远
他说：那辆军列即将带走他辉煌的青春和最磅礴的感情。我回过头，从我们所往陌路的那一天起，相聚变得遥遥无期。
后来，我念叨着不要走太远不要漂太久，就算苟且南安，至少还能面面相视，喔，你脸上的旮沓又多了，真心不愿同仁后尘如我，私心出自文峰街上的裙子和面摊。没有回头路了，去吧，
说好的乌鲁木齐只是一种有老乡或者不甘寂寞的希冀，一路背离着家的方向，一路向北，我打着指南针，找着家的方向，连长说，你要习惯。吃饱喝足不想家是我说的，我们停靠在吐鲁番盆的入口，宾馆名字和文峰的一样，隆盛宾馆，情节涌入充斥着一个大头兵的心，窗下不知哪个民族的菇凉开了一家按摩店，有些人都去那里，一百块钱，买了一次痛快，享受着最原始的放松。
在向三支队的路上，那个念头和心一起跳动，像有节奏的音符，从南到北，从北到南。
还没见吐鲁番高鼻梁，深眼窝，蓝眼睛的菇凉，还没吃吐鲁番被盆地气候氤氲的葡萄，瓜果，酣睡了半天，一个人琢磨该怎么样发展，显得不是那么安分，又坐上了那辆拉载青春的军列
假如给我一段旧时光，假如我不是我，假如，太多假如，来不及想，来不及说。
就像泪眼婆娑的老猫，我对着要去的方向，牵强得许下宏愿。我要去做，孩儿立志出乡关，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一句名言，
除了热血。一切都不真实
旁边吃泡面的少年好像潜在记忆里一样。
军绿色，我掏出父亲塞在兜里的兰州，对着长青，烧着思念，说不出的失落和数不尽的回忆，飘渺。须臾，没有想过去过那种生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生活，但我知道信仰。
战友说乌鲁木齐的葡萄和女子一样诱人，都是男人想要的红色。我终究是笑，星河抖动，长风吹拂红山，兰州快要走完，忍住情绪，我还在路上怀揣着遥远的希冀，远近相安
人畜无害的笑着。明显有一种和同龄人格格不入的尴尬，这不是军帽斜戴就能遮掩的
拿着仅有的钱，放纵最后的情绪，连长说那是赌博，连长说话站着军姿。
看看你们的故乡，那是去不了的远方，到不了的荒凉，我们都是山里的孩子，我说我们可以初心不忘，只是那种惶恐无处安放。
兰州，致敬在这里的成长，兰州没哭，我真的一路恐慌，像被掏空的思绪， 我人畜无害，你笑得可悲。
三 生活
手锁着枪柄
浓烟下醉不知路的夕阳
我还在等
何时役满归家
阳光明媚，如果不是在天山脚下，不是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凉戈壁里，盆地将所有的激情和自由都禁锢
而是在那人情和笑声一样晴朗，稻谷熟透时山间都发光的阳坡地里，闲的时候在坟树地伐下的横木杠上拉拉家常，吃着和生活一样规则的懒疙瘩，措一把发黄的咸菜沫子，放一撮去年在房檐上挂过的辣椒面，用筷子在碗边搅一通。就像被时光捣烂的油画，那里是地道的人情故都
归期未有期，相思湿信纸
每个体能后我朝那个方向呐喊，心中的愤懑和激情，喊着喊着不自禁的流下酸涩的泪水，道不尽的九月，如果不是真正的失去，不是真切的离别，永远不懂什么是夕阳孤烟下无动于衷的身影，身边荒凉的烟通云宫，执笔作画，望不尽的还是绝望和孤独，
我说:写点东西吧，给我，或者，给岁月。
你说:挣扎的自由，写作是一个十月怀胎的过程，中间孕育着孤独失望痛苦。
不知道有多少深处的文字被消磨在无尽的夜色和孤独绝望中，有多少文字从兜里装到发霉，从兜里装进去的时候怀着莫大思忆，而掏出来想把它寄托给某个地方的时候早已被汗水打的干干净净，成了一堆碎纸，在艰难中一路跋涉
未能顺利聊的天，挂在半空像许多钟摆，不同的速度滴答滴答摇着，各自有设计好的路线，走下去，于不同的时候打起钟来达到高潮。
觉得满眼都是他的文字，虽然手机那头久久沉默着。
后来才懂那首歌的意义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
三年后 你来 或者他去
把名字刻在烟上
吸进肺里
储存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