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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挺:在咫尺之间、方寸之内,容天地之大——八分园

 亨利老克勒 2017-04-11

| 家居 | 软装 | 设计 | 美学 |



视频转载于店糖DTESIGN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一点点不高兴,我发现我身边的人,开始抱怨多了,开始吐槽了,开始对这个我曾经引以为豪的上海不满起来。我是跟他们说,你们说的不对,还是跟他们一起吐槽呢?我发现这都不行,与其把这些吐槽、埋怨的力气和情绪放在网络和平时的闲谈中,还不如转化为自己的工作,去发现身边的不好的空间、负面的地方,然后去改造它们。

 

发现一个消灭一个,把身边这些吐槽的力量转化为推动这个城市变得更美好的力量,这大约就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情。这也是我们城市微空间计划的由来,也是我今天坐在这里,这个由破败的空间改建,既可以向公众局部开放,又可以为所有者自行使用的场所——八分园的原因。”

——俞挺




  何谓“八分园”  



很多人问八分园的由来,其实非常简单,在俞挺团队做设计的时候,丈量了一下园林的尺度,差不多四百多平米,正好是一亩地不到,八分地而已,所以八分园由此而来。这个八分园其实就和著名的半亩园一样,表达的是一种在城市咫尺之间、方寸之内可以容纳天地之大的雄心。



同时,八分园还有个重要的意义,对于俞挺而言,对于这个自认平时平时有些高调的中年人而言,八分可以算是一个警示,做人八分即可,不可以过满,满则受损。所以八分园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既是实地而来,又是某种人生观点的表达。



不过随着八分园设计的推进,俞挺掰着手指数了一数,好像八分园里的功能似乎也有接近八种,有美术馆,有图书馆,有咖啡,有茶室,有餐厅,又联合办公,有民宿,有屋顶的菜园子,也有很漂亮的园林……也许多了一种,也许少了一种,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一定把它凑成八分,这样也就坐实了八分园。


  一切设计的起点:对偶  



俞挺做设计有个最重要的策略叫作对偶。八分园几乎由其他功能用房的背面组成,他把这个背面当成上句,把整个八分园当成下句,所以他需要有一个墙把八分园和其他旧有的功能房子给隔开,于是就产生了这堵黑色的格栅墙。之所以选择黑色,是因为它可以作为背景隐到后面;之所以选择格栅,是因为,如果是完整的墙,造价贵,二来,背后那些破败的景象,其实可以与八分园的精致形成对比。



栅栏是黑色的,那么就把主要的空间变成白色;格栅墙是直线,那么圆形大厅就采用这个像折扇一样的折面。黑、白,直线、折线,有理性的机理、有意寓的梅花孔,这两种形态就形成了八分园外立面的主要构成。



这是一个现代的处理手法,由此俞挺想到,如果将它作为上句,为什么不做一个精致的古典园林作为它的下句?于是,你会发现,周围的环境是上句,八分园是下句;黑色的墙是上句,白的墙是下句;黑白组成的现代是上句,精致的园林就是下句。而八分园就是作为一种姿态,作为城市化的姿态的下句而存在于此。


  中国园林总是展现出无限的生机与可能  



中国园林有一个重要的态度是,在城市的空间中容纳山水的精髓。城市会给你各种各样的地形,所以中国园林有个重要的策略,就是因地制宜。在八分园的园林设计上,俞挺就以园里原有的老朴树为枢纽,塑造出城市山林的感觉,有山有瀑布有河流有堆石,在八分之地,为我们创造出了一个理想的城市风格。



当然,设计不会只是按部就班,创新必不可少,这种创新就是对于旧有东西的尊重。中国园林是看不到棕榈树的,但八分园里却有。这棵棕榈树也是旧有的园子留下来的,俞挺觉得砍掉一棵树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所以他把棕榈树留在这儿,可是你进来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因为它完美地躲藏在竹林后面,成为这个园子非常重要的绿色背景。更让他惊喜的是,棕榈树上还有鸟在筑巢,有凤来仪,总是好的。



中国园林和日本园林最大的差别在于两个字——生机,中国园林总是展现出无限的生机与可能,虽然我们的生活很艰难,但是在中国园林里面,总是表现得那么得轻松和愉悦。


  一家人的美术馆  



为什么和业主达成美术馆的共识,是因为俞挺发现业主先生是上海著名的久新搪瓷厂的最后一任厂长,搪瓷是曾经主宰中国任日常生活最重要的日用品,如今则几乎不闻。谢厂长于2002年随着搪瓷厂关闭而退休。这些年他收藏了大量的搪瓷,质量和数量惊人,他珍惜回忆而夫人史总则大踏步成为房地产女强人。俞挺觉得,搪瓷可以成为这个微型文化综合体的文眼。



随着八分园的建造,谢厂长的公子从米兰留学回来,创办了一个时尚的搪瓷品牌并入驻八分园,也彻底带来了技术和家庭传统的新生。


  留一方自在地  



因为还没有对外招租,所以原计划作为联合办公空间的三层暂时被作为展厅使用·。在美术馆里办公,说实话,还是很期待这里正式变身后的样子。三楼和二楼不一样的地方是,俞挺在面纱的区域做了阳台,使得外面的空间能够穿过面纱进入阳台,然后再进入办公区域,在立面中间创造了一个模糊的空间。在阳台,你可以看花园,也可以看天空,不需要被一张表皮所束缚。


 以孤立的姿态去产生联系  



楼梯的光线从一楼的暗到最后四楼大亮,进入四楼回首可见拥挤匆忙的城市化边缘。你会发现这里的窗户大的惊人,从没有窗到小窗到大窗,到完全大的窗,站在这里看出去,就是我们的城市,经过20年的城市化,从农田变成这样的壮观景象。这一切都在告诉你,八分园不是孤立存在的,它表达了一种孤立存在的姿态,但是它又和外界紧紧联系。


 大隐于市,也隐于野 



或许因为四层的民宿荟堂还未正式对外开放,可以接触到的资料少之又少,所以当我们真正走进这里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惊喜了。很难想象八分园除了在底层藏了一个精致的园林,它的顶楼还藏着一座空中别墅。每间民宿都设置了空中的院子,一个公共区域的四水归堂的天井,就像是园林版的四合院。



在山林之中,我们想象城市,反之,我们在城市之中,山林都没有相忘。所以在荟堂,你仍然能够感受到一个被理想化的山水,这大约就是我们中国人对自然的理解。既不是所谓真正的自然,也不是人工,是自然和人工结合成的一种理想化态势。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把八分园的游行到此结束,那似乎还不够,我们还得往上走。




通过狭窄的楼梯,我们就会来到八分园隐藏的大彩蛋了,一个正经的菜园子。俞挺说,在中国所有古典园林当中,其实都有菜园子,因为它是园主人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在看到的古典园林里面没有菜园子,是因为我们的古典园林都已经变成了公园。



菜园子是中国文人的一种态度,我们既可以优雅地谈论所有文化相关的事情,但也能够捋起袖子做一些粗鄙的农事而满足自己的需求,上得厅堂,下的田地,能够在朝堂,也能够在乡野。空中的菜园子镶嵌在这个城市化的过程中,它代表了一种姿态:我们从没有退却过,也没有改变过,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保留和坚持。



                     俞  挺


建筑师、美食家、作家、业余历史学者、重度魔都热爱症患者、身体力行的都市生活家实践者、兼具高逼格思维与表达的话唠,金陵路梦幻空中别墅“水塔之家”改造者,女性bnb创造者,城市微空间孜孜不倦的强迫症修正师。

 

俞挺认为建筑应该刺破形式主义的皮囊,坦诚人的七情六欲,并继续深入,刺醒久已沉睡的灵魂。俞挺的建筑,精致的拙朴,是他追求的建筑境界。如果这个世界不够美好,我们就给他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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