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发生在九六年。我们村往西南不到四里，便是黄家庄，本来还有十几户人家，但那年发生的一件怪事，让整个黄家庄变成了荒村。 黄家庄是一个巴掌大的小村，占地虽然不大，但树是出奇的多，梨树枣树桑树桐树等等，几乎囊括了整个豫中常见的树种，村子里都是老房子，外面的人进去总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村口的那几亩山楂树，每年山楂成熟之后，我们小孩子就没少偷摘。 种山楂树的那户人家，暂且叫他老黄吧，老黄打算挨着村口再打一眼井，因为村子里的那眼老井离着山楂地有点远，不容易灌溉。 黄家庄的地势低，挖个四五米就能出水，他喊了自己的女婿来帮忙挖井，就是用撅头和铁锨挖，进展非常顺利，挖了约有房顶那么高的时候，就有泉眼了。 把这些混浊的水抽出来之后，却发现井里有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老黄的女婿捉住这条蛇，说儿子手心老是出汗，捋捋蛇，手汗就不出了。老黄看到这条蛇，心里怵得慌，蛇头上有一个像小鸡鸡冠一样的东西，就劝女婿把蛇放了。 女婿笑老丈人迷信，都啥年代了，谁还信这个。正说着，被外孙看到了，女婿就拿给他玩，小孩子也是好奇，把这一米来长的怪蛇当绳子耍，甩来甩去，玩累了，又想到一个好主意，在火柴枪里囤了一些炮仗里的炸药，还在枪管里塞了石子，对着蛇打了一枪，蛇嘴巴都打烂了，在地上抽搐，小外孙就把它扔到鸡窝里，没想到这群母鸡胆子小得很，咯咯乱叫，就是不敢去啄。 老黄训斥了几句，小外孙才不情愿地把蛇扔到村子里那株老槐树上。 第二天，这小孩子嘴巴长了一嘴疮，又红又肿，老黄带着他来我们村的诊所看病，跟几个老人唠唠家常，一个劲地说，是遭了蛇的报复了。 因为前不久，我们村里也有一伙年轻人因为捉了条长相类似的蛇之后，村里的几口井水都枯了，直到放了它，井水才恢复如初，老人们就让老黄回家看看新打的井水里还有没有水。 老黄回家后，一看，奇了怪了，昨天还好好冒水的新井，一夜之前，只剩下稀泥，井水消失了，不仅仅如此，又去村南头看之前的那眼老井，也同样没有水。 老黄犯了嘀咕，昨天的那条蛇难道真如他们说的，是井龙王的孩子？这也太奇怪了。 又跟女婿挖了十来天的井，累个半死，直到挖到地下石岩，挖不下去，这井水还是一滴都没有，后来还专门找了一家专业钻井的人来，另外钻了两个，钻了很深，就是没有井水。这黄家庄算是废了，起初村民们去附近的赵家庄打水，后来实在厌烦，加上自己村子里都是老房子，上报给乡里，最后经乡镇规划，把这个村整体迁到赵家庄去了，至此，黄家庄并入了赵家庄，同属一个行政村。 这黄家庄也没有人管了，渐渐成了荒村。在我的印象中，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偶尔路过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残垣断墙，总是瘆的慌。 暂且不管跟村民传言的那条怪蛇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虐杀是不对的，特别是那些看起来畸型却艰难存活的生物。我一个住在山里的同学就说过，他们那里有一株长在山岩里的小树，据说好几十年了，都在石头缝里顽强的活命，却被一个二楞子砍了，二楞子大病不起，差点家败人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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