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大学毕业后，你死去了吗？

文 / 甘澜  图 / ins

来源：聚义阁（ID:juyige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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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也许早已死去，剩下的只是驱壳而已。

在《人民的名义》的故事结尾中，祁同伟所有的阴谋都被揭穿，含枪自尽。那一刻，我没有觉得大快人心，甚至心里是久久不能平静的。

 

祁同伟，是一位难得的寒门贵子，而这位贵子的前半部人生经历任谁评价都是可叹可敬的。

 

他和陈海、侯亮平等人的出身不同，他是一个农民的孩子，他出生在饭都不吃起的农村，甚至到后来上了大学，有时还要靠陈阳家接济。

 

但凡经历过高考的人都知道，在经济教育水平和城市相距甚大的农村，想考取重点大学是多么的不容易，一个小山村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大学生，更别说重点大学。

 

在这个过程中，他付出过什么呢？

我想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2

可祁同伟偏偏又是个仪表堂堂，倔强骄傲的男人，连老师梁璐都爱慕他的英俊朝气。

于是才有了我们看到的大学时候的他：学生会主席，高育良书记的得意弟子，汉大法学系硕士，前程似锦，与陈海的姐姐陈阳有着美好的爱情。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大学毕业了。

 

祁同伟认为前方有远大的抱负等着自己去实现，有心爱的女人等着自己去迎娶。原本也是没错的，因为他够优秀，陈阳也确实爱他。

 

可现实偏偏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原本以他的优秀程度完全有好的分配，但老师梁璐因为追求不到他，不想让他和陈阳在一起，便动用父亲（当时政法委书记）的职权让祁同伟和陈阳毕业后分居两地，陈阳去了北京，而祁同伟去了一个小山村的司法所。

他在那里，在那个山村司法所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所长身上，看到了30年后的自己。

 

祁同伟有些绝望了，没有任何后台，被人使绊子，雄心壮志真是难以实现。

 

可他并没有屈服，因为他还有爱情。为了能有机会和陈阳在一起，他加入了缉毒队，与毒贩恶战中身中三枪，用生命换来了当年荣耀加身的“缉毒英雄”。

可最终又一次在权力的左右下，他依然没有能去北京与陈阳相见。

 

自此之后，理想和爱情都无疾而终，他的生命中所有努力得来的美好，全部幻灭，他彻底绝望了。

3

于是，就有了那孤注一掷，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的惊天一跪。

 

从此之后，除了他的理想和爱情，他什么都得到了。他娶了大自己十岁的梁老师，在岳父梁老书记的帮助下一路青云直上，坐到了公安厅厅长的位置。

 

其实那一跪之后，祁同伟就已经死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英雄，那个充满理想主义光辉的少年，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充满功利主义欲望的肉体躯壳而已。

 

与其说是那惊天一跪之后，热血青年祁同伟死了，倒不如说是大学毕业后，祁同伟就死了。

 

大学毕业后的他开始品尝到了社会的黑暗与不公正，他也曾一次一次的努力过，甚至拿命做赌注，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了。

 

那一跪，就是他最后放弃抵抗，放弃挣扎的仪式。

 

4

心死后的他化成了一个阿谀奉承、贪污腐化、在领导面前哭坟，为老干部挖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厅长。

他的残忍与毫无底线自然没有人能为他辩解，可我们都不是圣人，我们都有弱点。

 

在那个大学毕业后四处碰壁的祁同伟身上，我们何尝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呢？

 

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一没权利，二没背景的，在离开大学这个较为公平的环境后，我们和他一样四处碰壁，遭遇这样那样的不公正不公平的对待。

我相信有不少人都曾在夜晚暗暗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强忍住眼泪。

 

其实我们唯一与祁同伟不同的是：我们没有他那么有勇气，为爱豁出性命去到缉毒大队，我们没有他那么努力，成绩优异，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我们更没有他那么优秀，才貌兼备。

当然，我们也没有遭遇过他那么重大的挫折，让他一辈子无法翻身的挫折。

 

的确会有人和祁同伟一样，在大学毕业后，面临这样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当你没钱没势没背景，付出了全部努力，却依然无法和社会抗衡的时候，你会怎么办？两个选择：

去做那卑微而不值一提的尘土，默默忍受。

去当那肮脏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蛆虫，变相抗争。

 

正如莎士比亚那句永远值得深思的台词：to be or not to be？

有人选择去做了那默默无闻的人，也有些人和倔强而骄傲的祁同伟一样，心理防线一点点被击垮，做了那肮脏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蛆虫。

只是他们大多数人没祁同伟优秀，也不至于丧命罢了。

 

5

你可能会回想起那个曾经期倾慕的学长，他曾经在操场挥汗如雨，短发白衬衫，引得无数少女尖叫。

他也曾在政史课上和导师探讨，旁征博引的说明着世间的正义，与为人清廉的正确性。

 

可毕业短短三年间，已是完全认不出来了。他带着浮夸的皮带，手里叼着香烟，大肆炫耀着自己的工作业绩：今年拿了多少多少回扣，把公司的项目让朋友接盘，收取了多少多少分成。

他把一些背地里的“行业潜规则”说的那么堂而皇之，得意洋洋，让你难以置信。

 

你也可能会时常回想起那个曾经下课牵着小手一起去上厕所的她，她写得一手好字，沉醉于李清照的诗词，也深深迷恋着白居易，心里是满满的坚贞与炽热。

她曾和你说过：“我此生一定会嫁给我真正爱慕的有才之人。”

 

可如今的她，却成天在朋友圈中晒着包包手表，还嫁了个肥成猪的土豪。

 

在你眼里，你心里，他和她，也许早已死去，剩下的只是驱壳而已。

这样的他和他，或许已然不是我们身边的个例。

6

我们多数人大学毕业后，都会一次一次经历着社会大雨的冲刷，这每一次冲刷都冰冷彻骨，剥筋扒皮。

有人承受不住，放弃了自己曾经最美好珍贵的东西：尊严和坚持。

 

每个人的背景，遭遇各不相同，所以每个人能经受住重重考验的能力也不同。

所以没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谁，因为很多人都和祁同伟一样，有着自己的遭遇。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请一定不要变成你自己曾经都厌恶的人。

别让自己身体活着，心却像祁同伟一样，渐渐死去。

 

高育良曾经痛惜地对祁同伟说：

“曾经的那个充满理想主义的少年哪里去了，那个身中三枪无怨无悔的缉毒英雄哪里去了？”

 

那个英雄，已在大学毕业之后一步步死去了。

那么你，在大学毕业后，是依然坚挺着，是挣扎在生死边缘，还是已然死去？

作者：甘澜，聚义阁主编，固执苛刻严肃思考的摩羯座。新浪微博@甘澜_Morgana，微信公众号：聚义阁（id：juyige_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