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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学作品，如果选材不够成功而令人觉得平淡无奇的话，那么它肯定会是失败的，而难以得到编辑的青睐和读者的垂青，即使发表了也差强人意。相对小小说而言，选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小小说千把字的篇幅，一招一式都可以使人一目了然，你选材不够新颖和独特，就会如同一杯隔夜茶令对方立竿见影式的大倒胃口。相反你作品的选材吸引住了他（她），他们会怦然心动甚至击掌叫好。 因此，选材的成败利益于我们的发现，利益于我们具备什么样的眼光。有的作者生活面狭小，只乐意于道听途说或者主观臆想，其作品难免立不住脚。而有的作者则像个足球场上的前锋，善于扑捉住“战机”，知道哪一个球会铸成他起脚射门的绝佳机会，而绝不会徒劳地胡乱奔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加分析地将到了自己脚下的球射出去。
写小小说十余年，我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从不苍促起笔并力争扩大自己的视野。听到某个轶事趣闻或者看到某种生活现象，我常常要对它进行反复捉摸，看是否有一写的必要，并搜罗有限的记忆，力争使它不与某些已发表了的作品撞车。在这方面有的时候我的行动慢半拍，结果写成的作品还没来得及抛出去，就尴尬地发现已有某篇作品捷足先登在报刊上，自然自己的只好放回抽屉。另外，就像吃饭一样我对自己能涉足到的社会学科从不“偏食”。什么电视报纸杂志，什么学生课本街头小报我全看。这常常令我收获不小。它弥补了我生活面狭小的不足，并常常给我的作品带来“奇迹”，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发表的近二百篇作品中，有一多半就是靠自己这么寻来的，难怪有读者误认为我是一个生活阅历非常丰富的老者。
有某位小小说名家说过：小小说是立意的艺术。但我认为选材同样是重要的，而且是第一位的。只有有了好的题材，才能谈得上好的立意。任其多么平淡的选材，也无法挖掘出多么深的立意。这也许有些偏颇。但正如已被实践认可的那句话一样，选材选好了就等于作品成功了一半。但我们又不能仅仅满足于“这一半”。“另一半”还必须要靠我们自己的努力使它圆满。像拙作《斜坡》（《小小说选刊》1994年10期），它是我每天上下班都会看得到的生活景象，起初我并没有觉得它怎么样，直到有一天看到一位脚有些跛的老者在用板锹修路，我的心才怦然一动。按说这样它也可以成篇，并有可能会成为一篇“选材不错”的小小说。但我又对它进行了思考和再创造，揉进了某些与生活毫不背离的细节形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样是不是就等于说，选材选好了，还要看作者想像再创造的能力如何？我想应该是的。这就如同一位厨师，看你善做不善做一样。
这些年我始终看不惯那些在选材方面跟着别人跑的作者，人家写某位医术高超的爱国者与小日本周旋并最终以自己的一技之长使对方殒命的故事，他也写某位棋艺高超的爱国者与小日本周旋并最终以自己的一技之长使对方蒙羞受辱的故事。试想这有多没意思？你就不能有你自己的“自留地”吗？你就不能有你自己的发现吗？
我认为只有选材上严格要求自己，才是我们的小小说取胜的主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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