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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阳从艺五十年啦

 阿里山图书馆 2017-04-24

听过无数次陈燮阳先生的交响音乐会,但11月1日陈燮阳从艺50周年的纪念音乐会,对我、对申城乐迷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 著名指挥家陈燮阳
 
我们这代乐迷,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步入古典音乐殿堂的,经历了十年浩劫、精神世界极度匮乏的我们,对知识和艺术有一种好奇、仰视和如饥似渴的期盼。1984年底,陈燮阳接替德高望重的黄贻钧先生,出任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兼首席指挥。不久,他就祭出了纪念贝多芬诞辰215周年、公演乐圣九部交响曲的大手笔,这在国内是第一次,异常轰动。音乐厅前排起了购票的长龙,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记得陈燮阳指挥最后一套贝多芬《合唱交响曲》的音乐会,彼时的他年富力强,风度翩翩,一头自然下垂翻卷的长发,激情洋溢、潇洒自如的指挥语言,掌控着乐队与合唱队一步步到达凯旋与天堂的辉煌之境,也将听众的情绪导向高潮。
 
那时的陈燮阳已是名闻遐迩的指挥家,除了领导上海交响乐团,还兼任中央乐团的常任指挥,据说李德伦先生差一点就把他从上海“抢”走了。而踏上工作岗位不久的我,少不更事,对他只有远远崇拜的份儿。真正与他有近距离的了解,是在加入上海交响乐爱好者协会,并参与编辑面向乐迷的《爱乐报》之后。
 
1990年春节前,我去北京出差。我异想天开,想趁赴京的机会去采访一下指挥界的几位大师,于是自说自话跑到上交的团长办公室,请陈燮阳先生给我写几封引荐信。他没有踌躇,当即帮我写了给李德伦、郑小瑛先生的介绍信,附上联系电话;还见缝插针说了一个音乐界的笑话,让我忍俊不禁,也见识了他的幽默感与亲和力。

随着参加协会活动次数的增多,与陈先生的接触多了起来,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故事。比如,80年代,他去北京中央乐团排演音乐会,那时远不如现在这样开放,有人指责他的那头长发颓废,出现在舞台上有损中国音乐家的形象。幸好时任中央乐团团长的李凌先生及时解围。李凌思想开明,他说你们不懂,陈燮阳留的是伏尔泰的发型,不是奇装异癖,是一种艺术家的风度。伏尔泰,法国启蒙运动三杰之一,举世景仰的伟大思想家,非议者遂噤口。

也许我在报刊上发表的爱乐文字增多,陈先生似乎对我留意起来,多次在协会活动时提到我的名字。记得他从香港返沪定居、复任上交总监不久,有一天我在上交办完事出来,正骑行在湖南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我,循声扭头一看,原来是陈燮阳先生。他骑在一辆小三轮车上,车斗里放着类似总谱的大册子,正满面笑容看着我。我愣住了,觉得一个大指挥骑小三轮车这样的画面太好玩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也大声地向他问了一声好。

在国内的知名指挥家中,与乐迷联系之密切、互动之频繁,陈燮阳可能是做得最好的。从1985年起,他就担任上海交响乐爱好者协会会长至今。他有许多职务,没有全印在名片中,但协会会长始终保留在上面。他对协会工作的指导,尤其是对《爱乐报》的关心,常让我们感念。由于在《爱乐报》上开展音乐评论,难免让听惯了歌功颂德的一些人士不舒服,但他从未责怪过我们,而是反复鼓励我们要坚持音乐评论。有一次,《爱乐报》发了一篇批评他指挥的音乐会质量出现波动的文章,他不以为忤,反而在上交的大会上读了该文,勉励演奏员们引以为戒,奋发向上。

在某一次会议上,戴鹏海先生风趣地说,陈燮阳年轻时的指挥比较花,但现在好多了,更注重音乐的表达。我们是听陈燮阳先生音乐会成长起来的一代爱乐人,过去陶醉于他的风度和潇洒迷人的指挥方式。然而,豪华落尽见真淳。如今我们听他的音乐会,依然感受得到他的激情,但更多的是体会音乐中那份铅华洗尽后的醇厚、流畅与温暖。

衷心地祝愿陈先生健朗康寿,艺术常青!

           (转载自2015年11月5日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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