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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皮耶罗·曼佐尼 意大利艺术家皮耶罗·曼佐尼因为概念和贫穷艺术而出名，让大众对艺术产生新的认知，重新定义和理解美学的概念。虽然他在30岁之时离开人世，但是他的作品和理念依旧影响着很多人。 相信很多人还记得，在电视剧《大宅门》中，白景琦曾谎称黄布匣子里装的是传家宝，将它抵押给典当行来换取了银两。现实的艺术史中，艺术家的粪便却真正成为了可以购买的产品。 艺术家的粪便值多少钱？ 2007年，在意大利米兰的苏富比拍卖会上，18号《艺术家的粪便》罐头以12万多欧元的价格成功拍出。 这一系列作品出自皮耶罗·曼佐尼（Piero Manzoni）之手。1961年，他号称将自己的粪便分装到90个罐头中，每个罐头中大约有曼佐尼的30克大便，并标有编号和他的签名。由于他父亲曾经营一家罐头工厂，所以他基于此想法去完成这些作品。 曼佐尼还根据黄金市场的价格来确定每件作品的售价。当时，每克黄金的价格是37美元。 这一系列作品不仅在拍卖中以高价售出，还被英国泰特美术馆、法国蓬皮杜美术馆以及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收藏。 之所以他的作品受到如此多人的青睐，是因为他选用了极其不常见的素材进行创作，只为“挖掘社会现象，来展现真实的普遍价值观”。 曾经迷茫的少年 曼佐尼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从小在米兰长大。因为父母和空间主义的创始人卢西奥·封塔纳相识，所以这影响了年轻的曼佐尼，带他走上艺术之路。 曼佐尼早期迫于父母的压力，进入了法学院学习。但是因为他很难从中获得满足感，所以放弃了法律，转而学习文学和哲学。1955年，他终于寻找到想要为之奋斗的艺术，并且加入了以Enrico Baj为主要人物的核战争艺术运动。 Enrico Baj的很多作品都是以核战争为主题，经常参与无政府运动。这让他的作品从同时期的达达主义和欧洲先锋派的作品中脱颖而出。曼佐尼的艺术初衷也是秉承着Enrico Baj“自成一派”的理念，没有跟随当时的欧洲抽象表现主义和蒙德里安的几何抽象画风。 因此，他早期的作品没有呈现过于具象的形状，只是让人感受到画面里充斥着一个年轻人的焦虑和惆怅，这反映了曼佐尼当时的内心想法和状态。
从平面绘画到概念艺术 当曼佐尼参观伊夫·克莱因的展览后，开始改变了创作风格。克莱因的蓝色作品使曼佐尼转变最初的绘画思想，同时欧洲冷战的经济状况也让曼佐尼产生了新的创作灵感。随后，他根据克莱因的蓝色，创作出了一系列无色作品。 不仅伊夫·克莱因对他产生了深远影响，劳森伯格的单色绘画作品也左右了他的想法。他停止在画布上作画，开始思考艺术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以及艺术的真正意义。他首先尝试使用不同的材料，跳出了画布产生的局限。 曼佐尼把白色画布浸入在液体状的粘土中，通过折叠、切割的方式，让画布本身变成立体的概念艺术。 这一系列的单色作品称为Achrome（无色），因为对于曼佐尼而言，这些作品呈现的不是白色，而是无色。他的想法是去除传统理念的颜色和所有形状，让艺术中的概念真正跃入大家的脑海之中。 在他的艺术理论中，他认为：“时间是宇宙角度的时间，而不是停留在作品上，微不足道的日常时间。”他的无色画布更是对传统艺术的挑衅，曼佐尼将这样一张空白的画布呈现给大家，让观者思考在现实和自然世界中，任何现象的想法完全取决于如何思考和物质自身的意义。
空气也是艺术品 曼佐尼的艺术也随着日益商业化的艺术界而改变，这正体现了意大利的经济繁荣和资本主义转变的社会状态。 1959年，他创作了《空气之身》，这是由一个箱子，一支三脚架和一个吹口（mouthpiece）组成的。曼佐尼总共制作了45件复制品，以每件3万里拉的价格出售。任何买家可以让曼佐尼为气球充气，但是曼佐尼每吹入一升空气就会收取额外的费用。 曼佐尼用嘲讽的方式去模仿传统的雕塑，因为传统雕塑经常强调作品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和艺术家自身的创造视角。他使用现代材料去展现一种独创的美学，只为表达概念上的空，而非任何创造性的阐释。 《空气之身》正是借鉴了1919年杜尚创作的《巴黎的空气》，这件作品是一只密封的小玻璃药瓶，其中装着巴黎的空气。杜尚借此作品讽刺了巴黎的矫揉造作，正如曼佐尼的想法一样，利用概念性的艺术去表达一种对社会的理解。 与此相关的一件作品，《艺术家的呼吸》也挑战了当时主流的艺术精神，让艺术家呼出的气体代替了画家传统方式留下的印迹。即便现在这件作品已经没有气体存在，只剩下一个皮囊粘在木板上，但是气体仍然存在于作品的周围。 曼佐尼曾说：“当我吹起一个气球的时候，我向一个永恒的物体呼出了我的灵魂。” 曼佐尼《艺术家的呼吸》，1960年
曼佐尼的创作理念一直挑战着大众对艺术的认知，不仅从材料的角度，还从概念和思想的方面，他让艺术不再局限在特定形式之中。 《魔术生活的基座》（Base Magica-Scultura Vivente ）就是一件重新定义艺术的雕塑作品。参观者被邀请站在这件雕塑的基座上，他随之声明他们成为活的雕塑作品，这便是曼佐尼对待现成艺术和概念艺术的理解。 曼佐尼一直不懈地探索世界和艺术之间的关系，这一理念也让他构思出最巧妙的作品——《世界基座》。1961年，他将一个极简主义的立方体上下颠倒放置，用来当作支撑地球的基座，瞬间让地球变成了一件巨大的艺术作品。 这一基座打破了正常思维方式，让艺术不光局限在传统理念的二维画布和三维雕塑中，而是跃出了当时社会对艺术的理解范围。《世界基座》跨越了艺术和概念之间的界限，让大众看待艺术的限制性逐渐消失。曼佐尼也因为这些出其不意的想法，成为了真正的概念性艺术大师。
1961年，曼佐尼将仅画有一条线的纸带，卷成柱体放进金属圆桶中。他认为二维平面作品不是颜色填充的形状，而是对无限可能性的一种阐释。 从他的理论角度上，这条线可以被拉长到无限长，但是这条线却因为金属容器而无法被看见。曼佐尼认为，这件概念性作品的“唯一维度是时间”。由于大家无法看见里面的内容，作品可以激发不同角度的思考方式，不仅仅局限于观看艺术。 曼佐尼很喜欢让观众介入作品之中，这种艺术家和观者的互动，帮助他传达新的艺术理念，让艺术不再孤立存在。 他曾将印有自己黑色指纹的鸡蛋放置在小木箱中，派发给参观者，并且让他们吃鸡蛋。他想表达的是在一个小时内自己被吃掉的过程，这也迫使参与者加入对消费观念的评价中。 曼佐尼并不只想让观众大吃一惊，他还以全新的方式开启意识之门，开创新的艺术思维方式。这让曼佐尼成为了一名和思想息息相关的概念艺术家，他认为即使物质不存在，但是有存在的可能性。
年仅30岁的曼佐尼因为过度酗酒，在工作室里突发心肌梗塞，离开了人世。随后，本·维特耶（Ben Vautier）在曼佐尼的死亡证书上签字，宣称这是一件艺术作品。本·维特耶早期发现了伊夫·克莱因，帮助过达达主义的杜尚和创作出经典《4分33秒》的音乐家约翰·凯奇。 比利时诗人马塞尔·布达埃尔曾经在1963年的文章中，这样称颂曼佐尼：
曼佐尼的突然离开也让他创造的神话保持着无限活力，也为他延续的概念性艺术增添了神秘的一笔。在短暂的一生中，他所创作的作品也随之成为了经典。 曼佐尼让观念艺术回归到思想状态，并使其达到了顶点。卡罗琳·查斯托夫-巴卡吉耶夫（Carolyn Chistov-Bakargiev）在书中写道：“曼佐尼对人性和艺术的叩问，让他更深入地探索自然、艺术和世界本身的局限性。他的作品奠定了贫穷艺术的基础，从主观上开启了新的篇章，从时间和空间上颠覆了物质的传统存在方式。” 他的影响也让像雅尼斯·库奈里斯（Jannis Kournellis）等多位贫穷艺术大师坚持保留下反传统美学的魅力，让艺术和美学重新被定义，不再固守以前的观念。 曼佐尼真正挣脱了艺术形式的束缚，开拓了概念艺术的全新领域，让更多人重新审视了艺术在社会中的位置和意义。 精彩回顾： [编辑、文/张一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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