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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天真了,你以为做决策的是自己的意识吗?

 写字达标 2017-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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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天真了,你以为做决策的是自己的意识吗?


 文 | 鸿观察 张洪平

 

不知你有没有过这种感受,商场超市、网络电商的促销宣传,你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玩的营销把戏,有时还忍不住会想,这么明显的套路难道还会有人上当吗?


其实,就在你浏览、筛选不同商家的同时,商家们也在筛选着你。


为什么诈骗电话现在还会用那种巨老套的故事呢?因为他要把有辨别能力的你筛选掉,只对没有警惕意识的人群进行后续的“投资”。



为什么商家的打折门槛有时候低到你觉得根本没必要,比如只要办张会员卡(不充值、不收手续费),就能享受8.8折,那是因为他们要在尽量吸引更多客人的前提下,把不在乎折扣的客户筛选出来进行价格歧视!


现在,心理学、行为经济学已经广泛应用到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商家们尤其热衷于研究如何影响消费者,由此还发展出来一门“行为设计学”。


在数量繁多的行为经济学的概念中,“损失厌恶”是其中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它指的是当面对同等数量的损失和收益时,损失带来的痛苦要超过收益带来的愉悦,一般要2倍以上收益的愉悦,才能抵销1份损失的痛苦。


但一直以来,我们对为什么是2倍这个数字不求甚解,只当它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不过《自私的基因》一书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来剖析自己心理的这一点秘密。

 


按照作者理查德·道金斯的解释,所有的生命形式都是基因为了延续自己存在的一种“生存机器”。生命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延续基因,不光生命体自身携带的基因,而是同一种基因在整个自然界中的整体。


如果当某种行为可以使该种基因延续、增殖的可能性增加哪怕一点点,即使受益的不一定是生命体本身,也会在概率的影响下逐渐扩大这一基因在同一种群内的比例,通过筛选留下最能稳定延续的基因。动物的利己行为、利他行为都可以用这种理论进行解释。


道金斯的研究覆盖了动物、植物、昆虫和其他更简单的生命形式,但为了契合本文讨论人类行为的主旨,下面主要讨论的是动物的行为。


生命的所有行为,都可以视为一种“投资”与“收益”。比如猴子会去评估上树摘果子和被树下睡觉的老虎吃掉之间的收益与风险,不过书中并未给出当猴子认为的收益与风险比例达到多少时会促使猴子冒险,多少时又会促使猴子放弃。

 

自然界绝大多数生命的传承都是通过脱氧核糖核酸(DNA)来进行的,它的基本结构(绝大多数)是两条右旋的DNA分子,而这两条DNA分子是完全一样的,所以我们才会有隐形基因、显性基因一说。



当生物进行有性生殖时,两条DNA分子会分开,各自有50%的几率与来自配偶的另一条DNA分子结合,从而诞生出下一代的个体。亲代的基因只有1/2会传承给下一代的单独一个个体,而且他/她无法决定是哪一半。这种繁殖方式比起完全复制自身基因的无性繁殖有很多好处,但不是本文重点,所以略过不谈。


显然,基因“遥控”生命体将生存资源投资于自身时,基因得到了全部100%的投资回报,而投资于自己的子代,只能让自身基因的1/2得到供养,即收益为投资于自身的1/2


尽管看上去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但基因延续的规律并不是寻求最优解,而是最稳定的解


如果基因不让寄宿的生物繁衍自己的后代,而将全部生存资源都投资于自身,也许该生物个体的寿命会得到延长,但无法避免的伤病和被掠食者消灭的风险仍会消灭这种基因寄宿的生物个体。久而久之,这种不繁衍后代的基因就会灭亡,剩下的都是让生物分出一部分资源养育后代的基因。


虽然基因让生命体生育后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生存策略(尽管基因并没有主观意识,但为了方便请允许我这么讲),不过要帮助其他个体时,基因就没有那么慷慨了,显然它要考虑彼此之间的远近关系,即对方与自身体内包含同样基因的可能性,或者叫“亲缘关系(relatedness)”。


我们这里需要借用道金斯书中的亲缘关系指数,它表示两个亲属之间共有一个基因有多大的机会。亲代与子代之间的亲缘关系永远是1/2,即代距(generation distance)的基因差异为1/2,不多也不少。



在计算其他亲属的指数时,有一个简便的方法。如要计算个体A和B之间的亲缘指数,首先要找出A和B的最近的共同祖先,之后再计算代距。从A开始,沿其家谱上溯,找到他和B所共有的最近一代的祖先,再从这个共同祖先往下一代一代数到B,从A到B在家谱上的世代总数就是代距。


譬如,A是B的叔父,共同的祖先是A的父亲,即B的祖父。从A开始,往上追溯一代即为共同祖先,从共同祖先往下数两代便是B。因此,代距是 1+2=3。


通过某一个共同的祖先找到A和B之间的代距后,再分别计算A和B与这个共同祖先相关的那部分亲缘关系。方法如下,每一代距的差异是1/2,有几个代距就把几个1/2自乘。所得乘积就是亲缘关系指数。如果代距是3,那么结果是:(1/2)^3=1/8,(即1/2的三次方,下同)。


但这仅是A和B之间亲缘关系的部分数值。如果他们的共同祖先不只一个,我们就要把通过每一个祖先的亲缘关系的全部数值加起来。一般情况下,一对个体的所有共同祖先代距都是一样的,因此只要乘以祖先的个数就行了。


在上面的例子里,A是B的叔父,他们同每一个祖先的代距是3,他们共同祖先的数量是2(即B的祖父祖母),因此他们亲缘关系指数是2*(1/2) ^3 = 1/4。按照这个公式我们可以算出,同胞兄弟姐妹、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指数都是1/2,只有同卵孪生兄弟姐妹最特殊,和自己完全一样,指数为1。



回到损失厌恶的问题上,为什么1份的损失需要2倍的收益来补偿呢?从基因的角度看,一个个体他拥有一对基因,自然界中最严重的损失为个体生命的死亡,寄宿其中的基因也会随之消亡。


而同一种基因作为一个整体,要弥补这种损失,就要让这个死亡的个体的基因得到同等程度的补充。由于每个他以外的个体与他拥有相同基因的可能性最大为1/2,所以至少要补充两个与他亲缘指数为1/2的个体才能补充他死亡带来的损失。


基因的这种计算已经固化为一种类似于人脑“系统1”的本能。基因本能地“知道”,当它要冒某种可能会令自己寄宿个体丧命的风险时,他需要留下自己基因的备份才行。


这种备份与自己的亲缘关系越近,所需要的备份数量也就越少。由于对个体而言最好影响的是自身的后代,所以它将这种依据亲缘关系远近决定备份数量的计算,直接简化为留下子代的数目。


如果是100%确定会造成死亡的情况,基因清楚必须留下2个以上的子代才能收支平衡。而其他相应比例的风险类型,也可以简化为将风险比例乘以2,来得到必要的子代数量。


也许过去曾经出现过不顾风险、不计回报的个体,但是这种行为会使它的基因延续的概率大大降低,最终促使这种不顾风险回报行为的基因在种群内部越来越少,直至彻底消亡。



同样的,如果为风险准备的备份过多,往往会导致不敢冒险,这样会使自身获取的生存资源减少,增加的备份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生存资源而死亡。这种基因在整个种群中增殖的速度也会慢于其它基因,最终的结果也是使自身基因被边缘化了。


基因的这种留下自身备份的本能,在演化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我们的偏好,即对可能的损失,要求2倍以上的回报,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平衡。而我们对损失更加难受的感觉,也是在基因控制下的一种条件反射。


就在我们还以为自己能主宰自身意识的时候,基因早已不声不响地为我们做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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