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学习投资,巴菲特(以下简称巴氏)曾这样说:“投资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掌握两门课程:1、如何对一家企业估值。2、如何思考市场”。可见学会对一家企业估值对于投资成功至关重要。
对于企业的估值,就涉及到对企业的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 格雷厄姆(以下简称格氏)在《证券分析》、《聪明的投资者》中所提到的企业估值方法,以定量分析为主,定性分析谈得较少。格氏的定量分析,重点在于对企业历史及现实财务数据的静态分析,解决的是一家公司中短期的内在价值问题。 格氏定量分析比较典型的方法,是以企业净流动资产三分之二的价格买入一家公司股票。在中短期内,一家公司的流动资产减去全部负债,即净流动资产,如果立即清算,价值一般至少接近净流动资产价值。由于大多数企业无法立即清算,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在价值可能损耗,故打个六折左右买入,在中短期内,赚钱的概率是非常大的。但在长期内则会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格氏提出必须分散投资,以对冲部分企业内在价值的损耗所带来的亏损风险。而且格氏似乎并不提倡长期持有,在赢利50%左右的时候就要考虑卖出;在持有三年左右不赚钱的情况下,即使亏损也要退出,这有助于解决企业成长性分析缺乏所带来的投资风险。 格氏的定量分析投资法,其实是一种相当稳妥的价值投资法,只可惜在目前国内外的主要资本市场中,格氏那样低廉的投资标的几乎找不到。如果放宽标准,则无疑会加大投资风险。 由于格氏定量分析投资法在现实的资本市场难以找到标的,具体投资中,只能放宽定量分析投资的标准,这个时候,就必须同时重视定性分析。 定性分析其实要解决的是在格氏定量分析法标的选择标准放宽后,企业内在价值的成长性如何的问题。因为格氏投资标准放宽后,如果立即对企业进行清算,可能并不赚钱;随着时间的推移,企业价值可能不成长反贬值,投资者从企业经营的角度将一直没有赚钱的可能性。
对企业的定性分析,重点是判断行业、企业市场空间,企业的竞争优势、护城河等问题,以此来判断企业未来的成长性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历史统计数据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参考作用,但作用有限,根本的还是基于现实情况下的企业未来发展潜力判断,而准确的判断需要商业洞察力,能够洞悉未来,但这是非常难的。 培养商业洞察力有多难?举两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马化腾当年和他的朋友做出QQ时,一度因为资金问题,决定卖出这款产品。马化腾找到了当时中国互联网的大佬——搜狐张朝阳,出价300万人民币,张朝阳压价到60万,但马化腾觉得60万太亏,没有卖掉。如果马化腾当年能够预见到腾讯如今的发展,肯定打死都不会卖。如果张朝阳当时能够预见到腾讯今天的发展,估计怎么都要想办法买到手。 第二个例子: 马云当年去北京国家体育总局宣传自己的中国黄页网站,被政府官员拒之门外,且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当年全中国没有一个人愿意给马云投资。马云后来找到了韩裔日本人——孙正义,马云准备了30分钟的说辞,但是只开口讲了3分钟,背对马云的孙正义转过身,一拍桌子:我给你2000万美金,我投你。 从以上正反两个例子中可以看出,要有商业洞察力,不仅需要对行业及企业产品的敏锐洞察,还要有对企业创始人潜力的敏锐判断,这种能力绝非仅仅读几本书就能够解决的。所以巴菲特说得好:“我是一个比较好的投资者,因为我同时是一个企业家。我是一个比较好的企业家,因为我同时是一个投资者。” 巴菲特对企业内在价值的评估,倾向于采取未来自由现金流的折现这种理论上最合逻辑的方法。但事实上,这种方法的最大难点,就是重要参数是基于对企业未来成长性的预测作出的。企业自由现金流未来的年增长率如何?基于企业风险判断基础上的折现率如何选择?这些参数的选择都需要以商业洞察力为基础,否则就成了一种随机的猜测游戏。 对企业未来成长性的判断,没有现成的公式可循,艺术性非常强,需要长期的经验积累、对社会经济发展趋势的敏锐观察及各种综合因素的均衡考量。说得更深一些,需要人具有很强的思维能力及开阔的宏观视野,能见他人所未见。所以芒格提出要吸收各种学科的基本知识,形成投资上的多元思维模型,解决“带锤子人的倾向”(即:对于一个拿着锤子的人来说,他眼中的问题都像钉子)是非常有道理的。 对于一般的投资大众,笔者倾向于建议主要采取格氏定量分析投资法,辅以必要的定性分析,通过足够分散的投资组合,获取大概率略强于大盘指数的收益。对于确实具有商业天赋与投资悟性的少数达人,采用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基础上的集中投资,可能会有更大的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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